第119章 我就是知道!
古語有云:看榮華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夢。
講的便是任世間日往月來,不過是枕上一覺而已。
翌日拂曉時分,天色微涼,在竹椅上掛機修煉的云秋慢慢睜開了雙眼。
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后,眼見天色將亮,云秋起身走進屋中,尋得筆墨紙硯寫下幾行字后將紙張拿了出來。
見到院中靠在竹椅背上正在酣睡的楊天樂,云秋暗嘆道:這楊天樂在夢里的表現(xiàn)倒是不錯,不僅重情重義,還能堅守本心,不過他這出身家世倒是個不小的麻煩。
算了,人各有命,就當作他們在一起需要經(jīng)歷的考驗吧。
想到這里,云秋將紙張放置妥當,又把一團附載著完整《驚風》琴曲的魂力送入楊天樂的魂念之中。
有些好奇地一探楊天樂的夢境,云秋頓時感慨萬千:這才離開一會,繁音之前剛生下來的第九個小子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楊天樂這開創(chuàng)了新音律的琴道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收回包含著南柯一夢之術(shù)的葉子,云秋抱拳對著熟睡中的楊天樂道:“楊兄,有緣再會了!”
說罷,周身精光一閃化為狼后朝著遠處奔去。
...
一個時辰過后,南柯一夢法術(shù)對神魂遺留下來的控制之力漸漸消散。
楊天樂蘇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奇怪,方才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為何現(xiàn)在什么都記不起來。”
正準備從竹椅上起來之時,突然瞥見扶手上壓著的一張紙,楊天樂拿起遞到眼前一看,幾行字印入眼眸后,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恰逢此時,繁音打著哈欠從客房中走了出來,慵懶地和楊天樂道了聲早。
楊天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繁音,帶著一絲忐忑的語氣講道:
“繁音姑娘,云兄在紙上說他昨晚突然收到熊貓出沒的消息,因為要深入妖域去追蹤,帶上你是個...恩,累贅。所以他想要將你托付在我這里住上幾個月的時間,直到你自己想要獨自離開的那天?!?p> “為此,他還特意傳授了我《驚風》的完整曲目當作你的餐費和住宿費?!?p> 說罷,楊天樂將紙遞給了繁音。
“?。勘硇诌@就走了嗎?”
繁音粗略地瀏覽了幾眼紙上的內(nèi)容后,撓了撓頭后掏出半塊玉石。
“妖域如此廣闊,表兄此去尋找熊貓應(yīng)該會耗費很長時日。如果表兄送的東西不值錢,你且把這個也拿去抵當伙食費吧?!?p> 楊天樂急忙擺手:“不不不!繁音姑娘你快將玉石收起來。云兄傳授的這篇完整琴曲對現(xiàn)階段的我而言,可謂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燈,說是無價之寶都不為過。姑娘若是不嫌寒舍簡陋,盡管在這住下便是。”
“哈哈,又能在這里蹭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往后就請楊兄多多關(guān)照了,我住在你為熊貓搭建的那個小竹房便好?!?p> “那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把那間屋子拾掇干凈?!?p> 楊天樂起身去院角拿起掃帚走進了小竹房中,突然,小竹房的窗子打了開來,楊天樂探出頭來疑惑地望望向繁音。
“繁音姑娘,你怎么猜出這是我為熊貓搭建的房子?”
繁音轉(zhuǎn)過身來凝視著楊天樂,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容。
“我就是知道!”
...
話分倆頭,卻說云秋沿著山間小路跑回了竹林郡與妖域的交界處,遠遠地望見白五與白十七、白十八散開站在馬車旁。
當云秋慢慢靠過來時,警覺的白五猛地抬起頭朝著發(fā)出聲響的地方望去,當見到來者是云秋時方才松了口氣。叫醒了另外倆頭正在小憩的白馬,靜待著趕來的云秋。
云秋小跑過來,打量了一番周圍的足跡后疑惑地問道:
“幾位老哥早?。∧銈儚淖蛱煜挛缇鸵恢贝谶@里嗎?我怎么沒看到一點你們離開這兒的足跡?!?p> 白五恭敬地說道:“回神使,這事我們在人界都習慣了,幾天幾夜在原地等待是常有的事?!?p> 云秋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所以你們都沒有一點自在的時間嗎?”
白十七一旁嘆了口氣說道:“說起那塊用幾萬根木頭樁圍起來的馬場,不如說是個還沒熱身就已經(jīng)跑完了三圈的監(jiān)獄。如果想尋死,你只需要閉上眼睛朝著前方猛沖幾息便可?!?p> “從蒼茫原被抓回來的棕九便是如此沒的,唉,可惜了一頭汗血妖馬呀?!卑孜鍝u頭嘆息道。
云秋沉默了片刻,“白五大哥,身處人界的妖獸皆是這般待遇嗎?”
“在人界,我們這些皇家馬場中的妖還算是幸運的,雖然任人差遣還住在監(jiān)獄一樣的地方,但我們起碼可以保證小命無憂?!?p> “可是,像那些身處斗獸場、軍隊中的妖獸團、家族勢力圈養(yǎng)的妖獸,可是時刻面臨著生命的危險。更別提人類煉丹、制器、生活需要大量妖丹以及妖身上的某些部位。老實說,被當做寵物和苦力的那批妖已經(jīng)是身陷人界處境處境最好的存在了?!?p> “它們沒有反抗或者嘗試過逃往妖域嗎?”
白五面帶灰色講道:“曾經(jīng)有過,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相傳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有數(shù)頭妖丹境的大妖帶領(lǐng)著逃往的妖獸群幾近抵達了妖域。”
“可惜由于最后對逃跑路線上產(chǎn)生了分歧,逃亡的妖族從內(nèi)部分裂而開,最終被人類修士及軍隊一一擊破。而自從人類的神靈賜下馭妖環(huán),人類將其量產(chǎn)之后,從此便掌控了其下妖獸的性命,妖族反抗之事從此幾近消失匿跡?!?p> 云秋默默地注視著白五,“馭妖環(huán)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確實太過玄奧,不過假以時日,我說不定能夠?qū)ⅠS妖環(huán)給破解了?!?p> 白五一臉狐疑地看著云秋,“神使莫非是在說笑吧?這馭妖環(huán)復(fù)雜異常,縱使是妖丹境的大妖都對它無可奈何。神使雖然是天縱之才,可是論到破解馭妖環(huán),這未免有些天方夜譚了吧。”
云秋不可置否,聳了聳肩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在這世上,總會有那么一群仰望星空的人,做出前人無法完成的事。”
白五見云秋年輕氣盛,于是順著云秋的話語說笑道:
“如果神使你真的做到了,那妖族一掃頹勢的日子也就不遠了。到時候你就能成為妖族的英雄,會被天下數(shù)萬脫離苦海的妖族所敬仰供奉的?!?p> “那就借您吉言嘍?!痹魄镄χ氐?。
“我這次出差的事已辦好,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返回吧?!?p> 白五三馬于是回到馬車之前,套上牽繩之后朝著落雪峰進發(fā),而云秋一如既往地跟隨在三馬身側(cè)并未上車。
行路途中,云秋突然想起那位相思樹下,面如死灰被攙扶走的蕭子楓,于是出聲問道:
“對了老哥,那個四皇子蕭子楓為何要執(zhí)意來相思神樹前請愿呢?明明一點情意都沒有,非要為一個女子來求取什么治療臉上傷疤的靈藥。”
白五回道:“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那位女子名叫唐煙,曾經(jīng)在天下美人榜排名第一。她可稱得上是一位不世出的奇女子,我跟隨四皇子多年,對她的事跡也有所耳聞?!?p> 云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一路走來太過枯燥無味,還請老哥趕緊給我講講這四皇子與唐煙姑娘之間的情感糾葛吧?!?p> “好吧,這故事要從十年之前天音閣與流云門倆派之間的糾葛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