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紗男子無動于衷,
黔亮卻是點(diǎn)頭稱贊,
“不愧是酒神張輝的徒弟!果然是一表人才!”
“您!您認(rèn)識我?guī)煾担?!?p> 這一次,面紗男子再也坐不住了,他雖然知道東陽木雕的大名,卻不曾想別人對他也是知根知底。
“認(rèn)識談不上,卻有幸喝過他釀制的酒?!?p> “您是指“醉方休”?”
黔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道,
“沒錯,當(dāng)年有幸參加武林大會,和你師傅有過一面之緣?!?p> “如果不是聞到你的身上有故人的味道,也許我還真猜不到,也不敢大膽妄下定論?!?p> 面紗男子終于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難怪如此,小生不才,多謝黔師傅指點(diǎn)迷津!”
面紗男子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放在了床榻邊上,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饒老夫一條性命了!”
黔亮嘆了口氣,
“何出此言?”
龍墨也是不明白,黔亮既然知道自己,難道還有什么更讓人害怕的身份?
“龍公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黔亮盯著龍墨,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來,龍墨沒有騙他。
“不知黔老,何出此言?”
龍墨從床邊拿著壺,見里面果真有茶水,
拈了點(diǎn)水滴在酒杯中,一份給了黔亮,一份給了自己,
黔亮看著龍墨的動作,大氣卻是不敢出一聲。
龍墨見黔亮盯著自己手中的杯子,遞給了黔亮道,
“黔老,喝水?!?p> 黔亮不知道龍墨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龍墨不是傻子,他知道黔亮肯定是害怕自己。
難道他龍墨還有這等本事?能夠讓每個人都害怕自己?
“黔老,能不能講一下,為何這般懼怕我?”
黔亮知道龍墨是真不知他的故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飲而盡后,這才娓娓道來。
橫豎都是個死,倒不如死的明明白白!
“原來如此!”
聽完黔亮的話后,龍墨這才知道。
原來傳聞能夠見到張輝徒弟揭開面紗的人,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也難怪黔亮能夠如此懼怕自己,先不說自己是酒神張輝的徒弟,
拋開這層身份,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一酒之力就已經(jīng)是強(qiáng)大的存在了!
黔亮指著龍墨,又指了指酒杯,他捂著喉嚨,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不受控制。
“你……你這是?”
“沒錯!黔老,我在酒中滴了一滴萬分紅,您老能不能熬過去,就看您的造化了!”
龍墨怎么會告訴黔老,杯酒中滴的根本就不是毒藥萬分紅,而是解藥龍淚。
如果不是感受到黔亮身體中的蛻化,再加上黔亮能夠指點(diǎn)自己的破綻,以及黔亮告訴他為何如此害怕自己,他怎么也不舍得如此做。
龍淚本就難制,怎會輕而易舉示人?
如果黔亮能夠熬過去半個時辰,脫胎換骨,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倘若熬不過去,龍墨也沒辦法,畢竟,十年的壽命和一身功力比起來,孰輕孰重,自有分曉!
此時此刻的黔亮,內(nèi)心百感交集,他從龍墨進(jìn)門的那一刻就知道,
死亡距離自己已經(jīng)接近,盡管身體早就到了油燈枯盡的階段,卻還是不忍心直視死亡。
否則他怎么不希望能夠云游四海,繼續(xù)飄蕩在這繁華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