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交出羽衣
安靜下來之后,隨之而來的是人群中的亂象和瘋狂。
之前還正常的人仿佛一個個深陷泥沼中的行人,掙扎著,顫抖著,喃喃自語著。
一大堆恐懼的負面情緒仿佛彌漫開來,在人群中傳遞著。
蘇宇還奇怪呢,他看著身旁的趙怡然,一臉懵逼。
趙怡然也疑惑的看著蘇宇,“她們,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蘇宇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在蘇宇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小瑜一臉呆滯的到處看了看,一邊叫著蘇宇。
“大叔,你還活著嗎?”
然后,在蘇宇的注視下,這只蠢狐貍發(fā)光了,發(fā)的還是綠光。
在渾身發(fā)綠光之后,小瑜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身旁的蘇宇,驚訝的看著他。
“大叔,你嚇死我了。”小瑜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回過頭來看著蘇宇。
“小瑜,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蘇宇一把抓住小瑜,給小瑜嚇了一跳,不過小瑜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你為什么在發(fā)綠光?這難道是狐貍和黑夜的特殊反應嗎?”蘇宇直接開口就問了,他怕問的委婉點,小瑜聽不懂。
“什么發(fā)綠光?大叔,我聽不懂。”小瑜尷尬的看著蘇宇。
蘇宇深吸了口氣,看來,小瑜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她身上在發(fā)綠光的事,趙怡然看小瑜的時候,也沒有什么驚訝的反應。
至于那些陷入慌亂中的無能群眾,更不用問了,他們壓根沒注意到小瑜。
看來,小瑜身上的表現(xiàn),說不定只有自己能看見。
再結合小瑜之前的表現(xiàn),小瑜之前是看不見他的,但自從小瑜身上開始發(fā)綠光之后,小瑜就能看見他了。
“我換一種問法,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叔,沒想到你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p> 這下,小瑜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有些嘲笑的意味,讓人看著想打她。
“有人制造了一個結界,這種結界很特殊,在結界中的人會被剝奪掉聽覺、視覺和嗅覺?!?p> “結界?陣法?”
兩個詞組不斷在蘇宇腦海里轉換,他最后能想到的答案就是這里出事了,又有無恥的修仙者介入了。
上次這群修仙者做事,是因為自己在南海港外的荒島上種了不少靈藥,他們以為是靈氣復蘇,這才建陣法讓整座島都消失了。
這次,難道是劉濤出了什么問題?
或者說,這件事是劉濤干的,把自己引到這里,然后用結界暗算?
但仔細想想,劉濤和自己無冤無仇的,根本沒有做這種事的動機。
又或者說是,劉濤出事了?
現(xiàn)場就自己一個不會受到陣法影響的人,蘇宇覺得自己需要主動一點,弄明白這里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小瑜,你在這里看著,保護好趙怡然?!碧K宇還是比較相信這只蠢狐貍,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講,小瑜真的知道的很多。
如果,遇見小瑜都搞不定的事,他就更搞不定了。
“交給我吧?!毙¤c了點頭。
蘇宇摸了摸小瑜的頭,和趙怡然解釋了一下,去位于城堡后方的別墅里尋找劉濤。
在城堡后方是一片空曠的莊園,莊園后是一座精致的小別墅,別墅前停著幾輛豪車。
“這是?”走在一條直通后莊園的小道,蘇宇能看到一根根白色的細線,細線互相交織,最后纏繞在一起,將整座別墅包圍了起來。
蘇宇輕輕撫摸了一下這些白色的細線,細線突然斷開,直至變透明消失。
確認了這些細線沒有危害,蘇宇膽子也大了起來,徑直朝別墅走了過去。
……
別墅內,劉濤緊張的坐在沙發(fā)上,手中反復擦拭著一張黃牛皮。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和他身高長相都差不多的人,此人手一抖,手中裝有咖啡的杯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哥,咱們能活下去嗎?”
劉濤微微頓了一下,旋即苦澀的笑了笑。
“如今,只能期待我們牛家的守護神夠強了,不管能不能活下去,這都是我們牛家的最后一次磨難?!?p> 劉濤望著手中的黃牛皮,有些失神,因為先祖的一念貪欲,500年間,牛家都沒能安穩(wěn)過。即便更名換姓,即便背井離鄉(xiāng)
只是沒想到,500年了,當初的那位仙子居然還活著,而且?guī)状握业搅伺<摇?p> 金丹期壽命500年,劉濤有理由相信,只要劉家能逃過這一劫,劉家就能再次出現(xiàn)在陽光下,甚至恢復曾經的姓氏。
“倒也是,死了是因為運氣不好,活下去,就代表著從此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焙蛣行┫嘞竦哪腥诵α诵?,“羽衣早就被牛神消化了,我們也不可能拿著東西出去求饒,只有死戰(zhàn)?!?p> “是啊,只有死戰(zhàn)?!眲行┿渡?,他將面前的抽屜拉開,里面是一把沖鋒槍。
劉濤將沖鋒槍交給了對面的男人,“憑借沖鋒槍不可能傷到金丹期修仙者,你拿著這把槍,也算個心理安慰?!?p> 面對金丹期,除非用導彈和核彈轟炸,否則根本無效,而劉濤的影響力,遠遠不足以動用這些武器。
別墅外的風聲呼嘯起來,一根根白色細線打破窗戶,沖入了房間,只一瞬間,劉濤面前的沖鋒槍便被細線纏繞住,變成了廢鐵。
面前的男人被打在一邊,昏厥了過去。
黃牛皮有生命般的站了起來,替劉濤擋了一下,劉濤這才免受傷害。
隨后,劉濤一把抓過黃牛皮,將其披在身上,整個人變成了一頭樸實無華的老黃牛。
只是老黃牛的身體在膨脹,直到撐破了別墅一層的天花板,變成了一只三米多高的黃牛。
更多的絲線朝黃牛身上纏來,黃牛暴躁起來,將絲線一一扯斷,沖出了房屋。
月色如水,在一片迷霧中,一道身影立于庭院旁的樹下。
身影揮了揮手,絲線如潮水般朝著黃牛涌去,將黃牛包成了一個繭。
“交出羽衣,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鼻謇涞纳碛罢f著冰冷的話,一條條絲線仿佛有了生命,努力收縮著。
被絲線包裹起來的黃牛漸漸暴躁起來,火光從繭內部點燃,火勢很快席卷了絲線內部。
黃牛四蹄燃燒著火焰,朝樹下的那道身影沖了過來。
身影突兀的閃過,黃牛只是撞倒了路旁那棵粗壯的大樹,迸射出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