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距離青羽宗很遠,李慕南已經(jīng)走了數(shù)天了。
每次他都運元力與雙腳,全力奔跑,待元力耗盡后再慢走恢復(fù),然后反復(fù)如此。
幾天下來,不但熟練的掌握了體內(nèi)的元力,更有了提升。
同時,經(jīng)由混沌青蓮轉(zhuǎn)化的元力也無時無刻不在洗滌著他的經(jīng)脈和肉身,此刻的李慕南,經(jīng)脈變得更為寬廣和堅韌,肉身強度和耐力,也遠非前幾日可比。
李慕南的資質(zhì)和悟性,都有了巨大的提升。如果之前的他,在蒼羽界算個小天才,那么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勉強步入一流天才的行列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李慕南以前太廢材了,才會有這么顯著的提升。當提升到一定程度后,這種提升便會變得緩慢起來。
“感覺自己體內(nèi)現(xiàn)在真元力的強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弱于一些真元境的武者了。”
李慕南握緊拳頭,便能感受到體內(nèi)洶涌澎湃的力量。誰能想到,當初被同門稱為青羽宗最廢物的李慕南,早已脫胎換骨,修為已經(jīng)突飛猛進?
“李逸和王鵬,你們沒想到當初下黑手卻反而成全了我吧?此番回去,定與爾等清算!”
李慕南并非殘暴之人,但他人背后下黑手奪命,生死之仇若是都不報了,還修什么武道?
行走路途中,李慕南前方出現(xiàn)了一行人馬,卻是一個商家車隊。隨著李慕南的接近,護衛(wèi)都警戒了起來!
“來人止步!”商隊護衛(wèi)分為兩批,一批將李慕南截住,另一批則護衛(wèi)著車隊中央的一輛馬車。
“抱歉,我并無惡意?!?p> 李慕南看了看自己,有些尷尬,幾天的狂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身灰頭土臉的了。
荒郊野外孤身一人還灰頭土臉的,也難怪別人會防著他。
“這路上實在是沒有人煙,而我所帶的食物也早就吃完了,我只是想來向各位買些食物,并無惡意。”
“原來如此,不知公子欲往何處?”馬車中傳來一道婉轉(zhuǎn)悅耳的女聲。
“在下是青羽宗弟子,現(xiàn)在正要趕回宗門。”
“原來是青羽宗的俊杰,我們商隊正好也要去陵城,與青云宗也是順路。公子若不嫌棄我等凡夫俗子,不妨與我等同行?”馬車中的女子發(fā)出邀請。
女子自然不是隨便邀請,她會向李慕南發(fā)出邀請,是因為老車夫已經(jīng)用聚氣成聲跟她傳音,向她說明了李慕南的實力。
一個氣旋境五重的武者對她并無威脅,因為老車夫真實實力乃是一名真元境一重的武者。
既然沒有威脅,那便結(jié)個善緣,青羽宗畢竟是天羽帝國四大門派之一,并且宗門駐地與陵城并不遠。
“不可啊小姐,此人來歷不明,不可聽信他的一面之詞?!瘪R車邊上一名男子出聲阻止。
“吳用你無須多言,我自有決斷?!瘪R車內(nèi)女子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吳用,是家族老管家唯一的獨苗,卻是無能又自大,還偏偏對自己有異樣的想法。若非看在老管家為家族盡心盡力的份上,早將他趕出顧家了。
“哼!”吳用的話被女子當眾直接無視,又不能對馬車中女子怎么樣,便把這種屈辱全記在李慕南身上。
一路上,吳用對李慕南各種抹黑,不斷挑釁,李慕南全然不理。
倒是那些護衛(wèi),對小姐馬車上趕車那位徐老的實力有所了解,對李慕南的戒意便放低不少,而李慕南青羽宗弟子的身份更是讓他們羨慕。
他們這些護衛(wèi),沒有修行靈根,只是練得一些粗陋的外門武技,體內(nèi)甚至連真氣都沒有。武者,對他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
他們不知道徐老是什么境界,只知道自己這幾十條漢子,在徐老面前撐不過十秒,只是徐老一向孤言少語,他們也不敢輕易打擾,而李慕南身上,卻沒有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同行一天后,終于有護衛(wèi)鼓起勇氣,試著向李慕南請教自己武技上的問題,以李慕南如今的武道境界指點這些練習粗陋武技的護衛(wèi),自然還是綽綽有余的。
在看到李慕南改進下的武技威力更甚以往,其余的護衛(wèi)也眼熱了,紛紛上前請教。
“修為不高,武學境界卻不低?!?p> 徐老也在暗中關(guān)注著李慕南,此刻他有些羨慕,不虧是大宗門的弟子,有著完善的師承,不想自己,只能靠自己摸索。
就這樣,李慕南在短短幾天內(nèi)就成了車隊的風云人物。
眼見著李慕南和那些護衛(wèi)關(guān)系火熱,吳用敢怒不敢言。然而即便他不再說話,那些護衛(wèi)卻還是記得他之前的抹黑與挑釁的,默默的將他排擠在外。
這卻讓吳用對李慕南恨意欲深,他甚至有殺了李慕南解恨的念頭。
武者感知遠超常人,感受到吳用的殺意,之前被連番挑釁的李慕南終于開始不耐了,他神色冷峻的走向吳用。
“你……你想干什么?”吳用看到李慕南向自己走來,不由驚恐,這臭小子可是武者!他如果要殺自己,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我想要干什么?你應(yīng)該問你想要干什么!”李慕南步步緊逼。
吳用連忙跑向徐老的位置,“徐老!救命!小姐,救我??!”
“公子,吳用雖然不明事理,但終歸是我們車隊的人,還望公子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馬車上車簾掀開,只見一名恬靜素雅,明眸皓齒的絕色少女彎腰移步走出,女子微微作揖,以示歉意。
少女雖是年少,卻擁有一種掌控全局的氣場,如此魅力,遠超同齡。
眼見少主已經(jīng)表態(tài),馬車上徐老也放下馬鞭,擋在了吳用身前。
李慕南看著徐老半響,突然一笑,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徐老的存在了。
“真元境一重,只怕是還擋不住我李慕南!”李慕南氣息外放,竟然讓真元境的徐老都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沒想到徐老竟看走眼了,糟了!
眼見局面失控,徐老已經(jīng)無法制住李慕南,少女畢竟年少,雖然接手家族諸事已久,此刻也難免有些慌張。
“不過,我既然蹭了姑娘的車隊,自然要給姑娘面子。”
在這局勢緊張、劍拔弩張的情況下,李慕南這句話對女子和吳用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顧惜在此謝謝李公子了。”女子再次作揖以示謝意,并且告訴了李慕南自己的名字,顯然李慕南的實力,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敬意。
“沒事,顧姑娘宅心仁厚,倒是我讓你為難了。不過,”
李慕南看向吳用,氣息也同時鎖定著他,“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今天這羞辱,不是我給你的,而是你自取其辱,你可明白!”
被李慕南氣息鎖定的吳用如墜冰窖,此刻他開始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自己竟然敢對一個武者起了殺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吳用明白!我不該嫉妒李公子,我知錯了!”吳用跪倒在地,經(jīng)歷生死之間,此刻他再也不敢那般狂妄了。
“顧姑娘,”李慕南看向女子,“以此人心性,日后或?qū)樾〗銕淼満?,在下越俎代庖教訓一下,還望姑娘勿怪在下逾越了?!?p> “原來如此,公子胸襟,老朽佩服。吳用雖非大惡,卻一向如此狂妄而不自知,吳管家和家主他們卻是糾正不過來,不過經(jīng)歷此番,想來他會有所改變。吳用,還不謝謝李公子,他這是救了你一命!”
一旁徐老瞬間明白了關(guān)鍵,不由佩服。
“是,多謝李公子!吳用以后再也不敢如此狂妄自大了!”經(jīng)由徐老解釋,吳用也算明白了,如果他之前只是恐懼,那現(xiàn)在便是敬畏和感激并存。畢竟,不是所有他得罪的人都會饒他一命,而李慕南,給他敲響了警鐘。
“無妨,我醉心武道,似這等無用爭執(zhí),只是小事?!崩钅侥闲Φ馈?p> “公子氣度,令顧惜折服,如若不嫌,可愿與顧惜同乘?”顧惜發(fā)出邀請。
“如此甚好,多謝姑娘了?!毙扌懈谟诜€(wěn)打穩(wěn)扎,李慕南這幾天進步神速,偶爾的放松并不會耽誤修行,適當?shù)某恋矸炊鴮σ院蟮倪M境會有所幫助。是以,李慕南并未推托。
其余人都驚呆了下巴,這可是小姐第一次邀請男子同乘,不由羨慕的看向李慕南,有些大大咧咧的護衛(wèi)更向李慕南擠眉弄眼,暗示他要抓住機會。
李慕南啞然一笑,他倒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長途奔波,馬車總是要比步行舒適的。
為了避免誤會,李慕南并未進入馬車,而是坐在了馬車架左側(cè)。顧惜見狀卻是一笑,捋了下耳根散落的青絲,移步至馬車右側(cè),輕拂衣裙便坐在了馬車右側(cè)。徐老一副我什么都沒看見的模樣也上了馬車,驅(qū)馬而行。
李慕南并非什么寡言之人,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往。
暖日和風,林木兩側(cè),馬車上俊男美女歡聲笑語,不時傳來婉轉(zhuǎn)悅耳的少女鈴音,如同一副青春洋溢的唯美畫卷,令人善心悅目。
兩日過去,商隊緩慢行駛在夜間的山路上,偶有顛簸,也未影響眾人心情。
咻然,兩側(cè)林木中馬蹄陣陣,塵煙翻騰,鳥獸驚散!
“喔喔喔喔!”
只見叢林中沖出了兩批人馬,手中揮舞著刀劍,在月光照耀下反射出懾人寒光,兩隊人馬一前一后,只是片刻,便將商隊團團圍住,顯然干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一回兩回了。
“糟了!是窮兇極惡!”徐老借著月光,看到山賊的服裝,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型。
“桀桀,沒想到這里人居然還有人知道我們窮兇極惡的威名!”
一道粗獷猙獰的聲音響起,將商隊團團圍繞的山賊們紛紛讓出一個缺口。
空出的缺口處,兩道兇煞人影御馬緩緩踏步而來。
“桀桀桀!”來人發(fā)出殘忍嗜血之聲,無形的殺氣彌漫,震懾在場眾人!
“好……可怕!”商隊之人眼露驚恐。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就連馬匹也開始惶恐不安,發(fā)出恐懼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