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著求人!雖然術式本身我可以記錄給你們,但是會有怎樣的攻擊術是由你們自己決定的?!?p> “咦......咦咦?!為什么?!”
“要使用解放武器記憶術的精髓‘記憶解放’,光靠詠唱術式是不夠的。必須由持有者對愛劍解放后的形態(tài)有一個明確的想象才行?!?p> “應該說,比起武器記憶術本身,人心的力量才是其核心力量,畢竟人心的力量......也就是‘光玉’,才是這個世界的根本法則啊......”
卞凱謙的這段話說的很快,其中超過一般的內(nèi)容都是李賢英所無法理解的。
就連他口中的“GUANGYU”到底是佛語還是通用語他都無法判斷,還沒等李賢英詢問他具體的含義,記憶的角落再次被刺激到了。
那是......對,是在兩個多月前。
在修劍學院初等練士宿舍的花壇里,李賢英握著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蔦蘿花陷入了消沉,有什么人......不,不是什么人,是卞凱謙的使魔,小小的黑蜘蛛十香對自己說話了。
她說,所有的術式,都只不過是為了引導并整合“GUANGYU”......也就是人的自信心而誕生的道具。
李賢英聽從了她的話語開始了想象。
想象著在周圍的花壇綻放的四大圣花所釋放出來的生命力,注入到花盆中這些被切斷的花苗里。
明明自己沒有使用任何術式,但是綠色的光卻在空中流過,將花苗包裹起來......然后蔦蘿花就復活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賢英內(nèi)心的想法,卞凱謙認真地點了一下頭,然后向還是一頭霧水的姚正風說道:
“跟我過來。先休息一會兒,之后我給你們編寫術式?!?p> 穿過歷史書的走廊,走下幾層樓梯后,他們下到大圖書館一樓,回到了最早待的那個圓形房間。
正中央的桌子上還放著裝有許多包子和三明治的盤子,而且此時它們已經(jīng)存在了兩小時以上,卻還在冒著熱氣。
看來這些東西不只是被施加了能讓使用者恢復生命的術式,還有著能夠一直保持熱度的術式。
雖然看到它們,讓李賢英的食欲再次被點燃,但是一想到這些食物原本是書架上的書,就有點讓他下不去嘴。
卞凱謙瞪著茫然站在原地,內(nèi)心為此而糾結的李賢英和姚正風,無情地說道:
“放在這里會妨礙你們想象,既然不吃我就消除掉了。”
“等,等一等,先放在我們砍不到的地方吧。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們帶著路上吃。”
李賢英這句戀戀不舍的話讓賢者輕輕搖了搖頭,然后他舉起了右手的手杖,輕輕地敲在桌子的邊緣,大盤子就帶著包子等食物一起沉入桌面下。
隨后,地板上浮現(xiàn)出了三個帶靠背的椅子。
卞凱謙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上去。
他們言聽計從的坐到椅子上,盯著空空如也的桌面看。
李賢英并不是要把包子再召喚出來,而是開始想象起現(xiàn)在不在手中的愛劍,暫名“綠玩意兒”的具體形狀。
但是因為他親手拿來用的機會不多,所以無法連細節(jié)也完全再現(xiàn)。
坐在李賢英旁邊的姚正風似乎是和他嘗試了同樣的事情,感受到了同樣的困難,臉上露出了同樣顯得頭疼的表情。
“卞凱謙先生,這真的能做到嗎?明明沒有劍的實物,卻還要想象它解放后的樣子......”
不過,坐在對面的卞凱謙給出的答案再次讓他們感到十分意外。
“沒有才好。如果東西就在你們眼前,反而會阻礙你們的想象。接觸劍蘊藏的記憶,與其合為一體,再將其解放的過程不需要手也不需要眼球。只要有心的眼睛就足夠了?!?p> “心的......眼睛嗎......”
李賢英嘟噥了一句,再次回憶起蔦蘿的花苗重生時的景象。
確實,當時自己的手既沒有接觸到分享生命的四大圣花,也沒有接觸到瀕死的蔦蘿,甚至連看都沒有看。
身旁的姚正風似乎也以他的理解方式達成了目標,輕輕地點了點頭。
黑袍賢者看著李賢英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露出了一絲微笑,以嚴肅的聲音宣告:
“很好,那么首先拼命去想象你們的愛劍就放在桌上。直到我說可以為止都不能停。”
“......知道了。”
“我試試?!?p> 李賢英和姚正風小聲地回答道,然后在椅子上端正坐姿,將視線落到桌面上。
之前只堅持了五秒鐘就放棄了,但這次李賢英一直緊緊盯著看。沒有必要焦慮,先從將心放空開始。
“綠玩意兒”。
仔細想想,以前都一直給它用這種隨隨便便的臨時名......它也夠可憐的了。
將大樹是沙克提上最高的一根樹枝切下來當材料,然后在被金陵的工藝師戴宗用整整半年的時間將它磨成劍的形狀,那時候已經(jīng)是今年的三月七號了。
而今天是五月二十四號,自己和它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到三個月。
除了保養(yǎng)和練習之外,就只是在和去年的首席上級修劍士諸葛竺的實戰(zhàn)之中,拔出來過一次。僅僅如此而已。
但是,在這兩次之中,綠劍都發(fā)揮了只可能是屬于它自己的力量來幫助自己,哪怕砍倒了它的本體是沙克提的人就是自己。
雖然緣分尚淺,但握住它的劍柄施展劍技時的一體感以及昂揚感,可以說是非常非常不錯的。
即使如此,李賢英依然對給綠劍起名字的事情感到猶豫不決。
原因搞不好是因為它和姚正風的那把神器“灰玉蘭之劍”擺在一起時的反差過去劇烈......
白與綠,花與樹。兩把劍既有相似,也有不同。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jù),但是李賢英在兩年前從興龍村出發(fā)的時候,就一直被一種預感所困擾,灰玉蘭之劍與綠劍,是否注定了在將來的某一天會砍向對方呢?
理性告訴李賢英這是不可能的。
它們各自的主人,也就是姚正風和自己,根本沒有彼此戰(zhàn)斗的理由。
但同時感性又告訴他,這對劍本身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畢竟是沙克提就是被灰玉蘭之劍直接砍倒了樹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