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回家,花惜顏就一臉揶揄地跟了在花煒身后,亦步亦趨。
惹得他頻頻回頭,憋不住才問了出來:“顏兒,你跟著我做什么?”
“沒事兒,你忙你的?!被ㄏь伜俸僖恍Γ拔蚁胗^察一下你平常在做什么。”
“平?!痪褪亲銎匠W龅氖聝好??”
花煒一頭霧水,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莫不是受涼了?”
“都陽春三月了,去哪里受涼啊……”
花惜顏哭笑不得,他某些時候的反應(yīng)和花煜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從不曾關(guān)心過你的喜好嘛,所以想觀察一下。”
“嗯?”花煒聞言,更加迷惑了,“那就是和崇皓打賭打輸了?”
花惜顏眨了眨眼:“嗯?”
“打賭打輸了,他便讓你來消遣我?!?p> 花煒一副“我已經(jīng)料到了的表情”,道了句:“好了,若是他日后來問,我說你‘觀察’過了便是?!?p> “不~是~”
花惜顏搖了搖頭,抓起了他的香囊、繞著香囊的系帶嗲道:“這不是一直都不曾關(guān)心過你嘛,所以想獻(xiàn)一下殷勤。”
“……”花煒無言,默默地抽回了香囊系帶,“你到底想干嘛?”
花惜顏繼續(xù)裝傻,無辜地眨了眨眸子:“就……很單純地想跟你套下近乎嘛~!”
花煒嘆了口氣,說不過又拗不過,也就由著她去了:“怎的突然想跟我套近乎了?”
“這不是突然知道了三哥你要成親的消息了嘛……”
花惜顏故意說得很慢,想試探一下他的心思:“日后子嫻阿姊進(jìn)了門,我便不好再與你親近了!”
“平日里也沒見你與我親近過,”花煒推開房門,偏頭故作生氣道,“凈纏著崇皓和阿燦了?!?p> “那還不是因為你老打擊……”
花惜顏吐了下舌頭,笑道:“那還不是你平日回來也總躲在院里學(xué)習(xí)嘛,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啊~!”
“方才分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花煒并不惱,示意她到案幾前坐下:“我與大哥和崇皓不同,我素來偏靜,便總是自己在屋里玩了?!?p> “哇~”
花惜顏看著案幾上尚未完成的早荷圖,簡單幾筆便勾勒出了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感覺,裝傻地感嘆道:“阿兄,你還會作畫?。俊?p> “崇皓不曾與你講過么?”
花煒說,想了想又點了點頭:“他不是個會聊天的,想來也不會提?!?p> “他哪兒是不會聊天啊,他那是標(biāo)準(zhǔn)的嘴欠?!?p> 花惜顏說著說著就笑了,雖然花爍毒舌了些,但人還是不錯的。
“話雖說得不怎么好聽,心倒是不壞的?!?p> 花煒將瓷瓶里的粉色液體倒在了瓷碟里,又兌了點另一只瓷瓶里的乳白色液體。
“日后你便會懂了,與其聽別人說什么,不如看他做了什么?!?p> “嗯呢,”花惜顏點了點頭,看他寥寥幾筆就將荷花描繪得栩栩如生,不由得感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p> “這詩是你隨口吟的?”花煒筆尖一頓,還未上色的荷葉上多了一抹絢麗的粉。
“不是,”花惜顏搖了搖頭,說,“在坊間聽別人傳唱的?!?p>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與四時同?!彼S便哼了個調(diào)調(diào),“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