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一說,還真是誒!”
花惜顏驚異地點了點頭:“利用分店作掩護,一般人很少會把傳遞消息和小吃店聯(lián)系起來?!?p> “所以咱都不適合玩政治,”李龜年哈哈大笑,說,“最多當大佬背后的小弟?!?p> 花惜顏笑著把冰鑒里的水控出來,道:“就怕是小弟也干不好啊?!?p> “干小弟就無所謂了,”李龜年幫她把冰鑒搬到了馬車上,“干不好最多也就是誤導一下大佬,惹不出什么事兒來?!?p> “也是,”花惜顏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但我還是得抓緊攢錢做軍費,石堡城才結(jié)束戰(zhàn)事,瓜州又起戰(zhàn)火了。”
“小姐姐,你都不問我一下么?”
李龜年見她把清理出來的面渣倒在油紙上,故作嚴肅地說:“阿瑾出征,至今生死未卜呢!”
“他肯定沒事兒,”花惜顏不以為然地舉了下木鏟,道,“若是有什么風吹草動,你還能安心在這兒跟我扯皮?”
“哈哈,也是?!?p> 李龜年摸了摸額角,笑著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個錦囊:“喏,某人給你的手信。”
“……”花惜顏白了他一眼,道,“不要,我跟他又沒啥關(guān)系?!?p> “又不是定情信物,就一破石頭,”李龜年把手伸到了她面前,逗弄道,“當真不要?”
“好東西我都不要,要他塊破石頭干嘛?”花惜顏已經(jīng)把操作臺收拾干凈了,“去外面等著,我要鎖門了?!?p> “哦,”李龜年順從地走到了外面,趴在窗口上看著她掃地,“真不要啊?莫離人肉帶回來的呢!”
花惜顏瞥了他一眼,虛晃一槍地猛關(guān)了下窗戶;驚得他下意識地向后仰,險些一個趔趄仰過去。
前者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哎呀,謝謝小姐姐!”
他才剛站穩(wěn),一個尖利的女聲就在二人耳旁炸開了:“不長眼啊,差點兒沖撞到我家娘子!”
二人下意識的看向了聲源;
一個扎著總角髻的小女孩站在一頂轎子旁邊,見二人看過來,怒氣沖沖地小跑了過來:“還不跟我家娘子道歉!”
“抱歉,在下多有……”李龜年還沒說完,花惜顏忽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阿顏,”轎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了,一襲華服的楊鈺環(huán)緩緩地下了轎子,喚了她一聲,“好久不見?!?p> 她綰著盤桓髻,插于髻前的金梳篦上點綴著珍珠,簪在髻兩側(cè)的一對銜環(huán)凰鳥金步搖隨風擺動著;
髻頂?shù)哪档せㄉ纤朴新端?,迎著光嬌艷欲滴。
脖頸上的瓔珞項圈上墜著一塊純白無瑕的玉鎖,一看便是上好的和田玉。
上次見她還是滿頭銀飾,低調(diào)樸素得像個側(cè)妃,幾日不見就全換成了金的。
尤其是那對一只瞧著就得有三五兩沉的金步搖。
花惜顏眸子里的光顫了下,雖說只有皇親國戚才能佩戴金飾,但凰鳥之類的裝飾只有禁中的“三夫人①”才能佩戴。
難道她已經(jīng)成了仁宗的妃子?
“不識得我了嗎?”楊鈺環(huán)走到了她面前,笑著晃了下手腕,血玉手鐲忽的躲進了袖子里,“我是鈺環(huán)啊~!”
鴟尾
三夫人:古時候皇宮女眷等級森嚴,除了“正妻”皇后外,還有“三夫人”(或四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