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殿下,話可不能亂講?!被ǐ@擺了擺手,一副無辜的模樣,“吾可不曾這般說過,尚且不曾有真憑實據(jù),殿下妄自揣度他人可頗為失禮啊!”
“……”李瑾被他噎著了,頓了兩秒才說,“將軍早有所聞,密而不報也非良行?!?p> “殿下這話說的,”花獲微微瞇眼,笑得酒窩深深,“吾如今只是個文官,雖暫為代管隴右的部分事物,但本質(zhì)還是輔佐殊譽?!?p> 他把話題拋給了一旁的江殊,裝傻的模樣看得后者險些笑出聲來。
“承蒙阿兄前來支援,”江殊很配合地恭維了一句,道,“弟任職時日頗短,諸多事物尚且不能理順。”
“你我兄弟客氣什么,”花獲又擺了擺手余光掃過李瑾的側(cè)臉,忽的皺眉捂住了胸口,呻吟一般哼了一聲,“呃……哼……”
李瑾不明就里,偏頭看向了他。
“殿下贖罪,”不等前者發(fā)問,花獲就先發(fā)制人,“老朽前幾年受了箭傷,稍稍勞累便總會隱隱作痛了?!?p> “阿兄可要多注意身子啊。”江殊看穿了他的意圖,配合地關(guān)切道。
“殿下,時辰也不早了,可否允許老朽先行告退呢?”花獲的下巴抵著握成了拳的虎口,夸張地咳嗽兩聲,“咳咳……咳哈、咳咳咳咳……”
“……”李瑾默默地看著他,無言了幾秒,道了句,“將軍若是乏了,便請回吧?!?p> “多謝殿下體恤,”花獲沖他施了一禮,告退著走了沒兩步,又轉(zhuǎn)回身說,“天兒日漸熱了,金屬面罩厚重悶熱,輕薄口罩殿下要了解一下嗎?”
“多謝將軍關(guān)心,”雖然不知道口罩是什么,李瑾還是應(yīng)了下來,盡管語氣里夾著幾絲不耐煩,“本王會采納的?!?p> —
“聽說了嗎,花將軍活捉了其燭龍莽布支等人,不日將押解那幾人回來長安受刑咧!”
“聽說了,聽說了。說八月初便能趕回來呢,還不耽誤過仲秋節(jié)?!?p> “我怎么聽說戰(zhàn)場上將軍就手刃了那些賊人呢?”
“你們都是聽誰說的?我怎么聽說將軍這個月的月底便壓著叛軍去大理寺受審呢!”
……
各種版本的傳聞在坊間不脛而走。
聽到和老爹有關(guān)的傳聞時,花惜顏正在城門口賑災(zāi):“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乞丐言之鑿鑿地說,“坊間已傳遍了,花將軍不日便凱旋了!”
“太好了……”自打老爹重返隴右那天起,她就日夜心緒不寧;后來花爍也去了隴右地區(qū)馳援,她更是再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一閉上眼,就看到戎馬一生的老爹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還。
為此,她寄了無數(shù)的書信。
奈何天高路遠,寄去的書信總得隔很久才能寄到。
老爹不是個會寫信的,回信上永遠只有些不痛不癢的話。
弄得她更在意了。
花燦和花炫見她日夜憔悴,也是操了不少心;一個變著花兒地準(zhǔn)備安神藥材,另一個懷疑她是主觀上討厭安神藥材的味道,絞盡腦汁地將藥材塞進了枕頭、被子,甚至將她的布帕、襪子都泡在了藥水里。
“花姐姐?”小乞丐見她出神,猶豫了半天才試探著開口,“有個事情前幾天就想告訴你來著,但阿兄囑咐我不許說……”
“可我覺得這個事必須得告訴你才行,不然我心里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