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边B續(xù)三下的敲門聲打斷了花惜顏的話:“二位郎君可是歇息了?”
一個嬌媚婉轉(zhuǎn)的女聲響起,不等二人作答,便推開了房門。
那是一個衣著樸素卻依然明艷動人的女子,原麻色的窄袖短襦襯托得她膚如凝脂;磚紅色的粗布衫裙沒什么設(shè)計感,卻很好地修飾了她的身形。
斜搭在肩上的棉麻披帛上繡著銀色的竹葉,瞧著像是某種家徽。
她拎著提盒的手略有些粗糙,指節(jié)與虎口上結(jié)著厚厚的繭;提盒內(nèi)是簡單的兩碟家常小菜和一碟蒸餅,蓬松的餅上還冒著熱騰騰的水汽。
花炫下意識地捂住了花惜顏的嘴巴,透過紙屏風上黃豆般大小的洞看著來人。
“二位郎君?”女子翹首看著室內(nèi),見無人應(yīng)答,又喚了一聲,“妾身送饗食來了。”
花惜顏的眸子“咕嚕?!鞭D(zhuǎn)了兩圈,剛想說她不像是個壞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鉆進了她的鼻子,嗆得她險些打出噴嚏來:“唔……”
“莫不是逃了?”女子后面跳出了一名身長九尺有余的彪形大漢,“方才我便說了,切記打草驚蛇!”
“你出來做什么?”女子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和男子密謀些什么,“方才窗戶是閉著的,樓下也一直有人守著,根本不曾瞧見他們出去?!?p> “那你還遮遮掩掩做什么?”男子甩了一下提著的劍刃上的血,面肉橫生的臉瞧起來越大陰狠,“里面的人聽著,速速出來!看在花將軍的面子上,老子給你們留個全尸!”
花惜顏的瞳孔驟然緊縮,剛剛一瞬間還以為他倆只是打劫的小毛賊,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她和花炫的身份。
覺察到她一顫,花炫垂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有些害怕,輕輕地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他沖她豎了下食指,微微眨了下雙眼。
轉(zhuǎn)身剛要走出屏風,一抹金色“撲通”鉆破了窗紙?zhí)诉M來。
“你說出便出來,豈不是顯得本大爺很沒面子?”
來人一襲胡式勁裝,金色的頭發(fā)綰成了利落的發(fā)髻,耳朵上還帶著核桃大小的銀耳環(huán)。
修身的半臂只到腋下一寸,金質(zhì)臂釧箍在手肘上方,顯得上臂的肌肉格外發(fā)達。
花惜顏聞聲愣了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迷迭香鉆入鼻孔才恍然發(fā)現(xiàn)來人是誰。
“你是哪兒來的小白臉,”彪形大漢上下打量了尤盧一番,劍指向他道,“趕緊給老子閃開,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砍了?”
“想砍我?”尤盧抱臂輕笑,不屑一顧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p> “嘿、你小子很狂?。 北胄未鬂h擼著袖子就要往前沖,一直沒說話的明艷女子猛地拉了他一把,“你干什么?。俊?p> “參見殿下!”女子一腳踹在了彪形大漢的膝蓋窩上——后者當場摔了個狗啃泥,恭敬地雙手伏地,“奴等怠慢了貴客,還望您恕罪。”
尤盧并未說話,只是狐疑地回頭看了屏風后的兩人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了她身上:“突厥人?”
“唯?!迸討?yīng)聲,“妾身十年前同伏念殿下一同來了長安,已在此恭候十余載了。”
鴟尾
其實女子不是突厥人,為了不讓尤盧起疑才謊稱和伏念一起來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