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因?yàn)檫@樣而失敗的……”麥伽羅眸子微微掠過一絲暗淡，呢喃道。
“?。俊被ㄏь佉娝⑽刺岢鲆饬x，有些奇怪，“您說什么？”
“沒什么，”麥伽羅搖了搖頭，像長輩一樣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實(shí)不相瞞，我先前也曾嘗試過這樣為身患血疾的病人醫(yī)治。但無一例外，皆沒能延續(xù)他們的性命?！?p> “曾有一位故友解答過我的疑惑，她說他們之所以會死，是死于血液相沖?！彼又f，“所謂血脈相沖，她并未解釋，但大抵就是你說的這個(gè)意思吧?！?p> 原來當(dāng)年江采萍是這么說的?；ㄏь佇南耄胶椭c(diǎn)了點(diǎn)頭：“顏兒也是先前無意間聽人這么說的?！?p> “看來我回頭要向時(shí)羲好好討教一番了，”麥伽羅笑了笑，略顯老態(tài)的眸子被笑意擠出了頗深的魚尾紋，“雖說我父母是巫醫(yī)，自小也是讀盡了醫(yī)術(shù)。但大唐的能人異士頗多，醫(yī)術(shù)自然也是日新月異?！?p> 花惜顏從她的神態(tài)里覺察到了深深的無力，而她的無力感顯然并不是來源于日新月異的醫(yī)術(shù)：“師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啊……”
“嗯？”麥伽羅微滯，略頓住了的微笑瞬間重回流暢，“為什么這么問？”
“呃……我不知道，”花惜顏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感覺您來的時(shí)機(jī)太巧了，巧得就像是特意等在高陵驛站似的?！?p> “先前去疫水被人動了手腳，我去百草堂尋時(shí)羲時(shí)，無意間聽到了一件事兒?！丙溬ち_面色如常，真話摻著謊話一起說，“說是高陵等地有人睡夢中死去，死狀猙獰，似乎是困在夢中反復(fù)折磨而亡?！?p> “禁書中曾提到這種癥狀，先前天竺少女得來的手卷里也曾提到此癥為中了憶往昔?！彼a(bǔ)充說，“老身本意是追此蠱，不成想意外撞到你們兄妹二人?！?p> 花惜顏垂眸，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感覺她另有企圖。
“若不是時(shí)羲那邊已安排了藥童晝夜不停值守，老身可能還是心緊著長安那邊。”麥伽羅的話把花惜顏的思緒拉了回來，此刻的解釋多少有幾分此地?zé)o銀三百兩，“小尤盧罹患憶往昔，我與伏念也算舊相識，于情于理都應(yīng)當(dāng)幫襯幾分?！?p> “師傅所言甚是，”花惜顏附和地笑了笑，憂容滿面地說，“阿爺遠(yuǎn)在塞外，又中了落神……”
“說到落神，有一事不知燦兒同你說了沒有，”見她搖頭，麥伽羅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翻閱了南詔那邊的古籍，古籍上記載落神分子蠱、母蠱?！?p> “誒？”花惜顏微滯，呆愣愣地說，“子母蠱不是什么有情人下給情郎、以便情郎死心塌地的蠱么？”
“哈哈，哪里會有這樣的蠱呢？”麥伽羅忍俊不禁，科普起了蠱的知識，“蠱是滇國六詔那邊特有的下毒方式，以百毒喂養(yǎng)百獸，使其生出異相、蠱殺四方；所謂蠱，毒也?！?p> “所有的蠱都是害人性命的，即便有你說的那種下給情郎的蠱，多半也會要了情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