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手?”禾野拿著一個碎了一半的啤酒瓶蹲在胖虎面前,臉色陰沉,目光狠戾。
“大哥大哥,您放過我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沒對她做什么我發(fā)誓。”胖虎渾身發(fā)抖,說話都哆哆嗦的,一直沖著禾野磕頭,江白和陸宇站在旁邊看戲。
“不說就是兩只?!?p> “右手右手,大哥求求你手下留情,姑娘,求你幫我跟你男朋友求求情吧,我還有家人啊。”胖虎著實是被禾野的氣勢嚇到了。
“她就沒有家人了嗎?”禾野忽然起身把胖虎踹倒在地,膝蓋頂著他的腹部,左手掐著他的脖子,右手拿著碎瓶子直接刺進(jìn)他的肩膀,鮮血一下子就滲出衣服。
黎清被禾野嚇到了,他那樣子好像要把胖虎殺了一樣。
“禾野,不要。”黎清的聲音輕輕的,還帶點哭腔。
禾野回頭心疼地看著黎清。黎清走過去輕輕掰開他拿著碎瓶子的手,“我沒事,放他們走吧?!?p> 禾野看著黎清凌亂的頭發(fā),布滿水汽的眼睛——她又哭了。沾了酒漬的短衫,干干凈凈的白色變得渾濁不堪,衣領(lǐng)附近已經(jīng)被酒浸透,貼著皮膚,胸前的內(nèi)衣輪廓若隱若現(xiàn),禾野起身脫了身上的外套給黎清披上沒再看她。
“不要動她,否則就不是廢手這么簡單了。跟她道歉?!焙桃耙荒_把胖虎踹開。
“不敢了不敢了,對不起姑娘,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你,對不起?!迸只⑦呎f邊給黎清鞠躬,身后的小弟也都爬起來跟著道歉。
“你們走吧?!崩枨宓穆曇糨p輕的。
“滾。”禾野狠狠地吐出一個字,那群混混就互相攙扶著走了。
禾野回頭眼神凌厲地看著燒烤攤的老板,還沒等他說話,那老板就跪下求饒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您就放過我吧。求你了,阿黎?”老板求救的眼神顯得楚楚可憐,黎清雖然氣他不救她,但是又不想禾野把事情鬧大。
“放過他吧,禾野?!崩枨逵X得今天太累了,她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兒。
“放過你也行,把姐姐的工資結(jié)了。”陸宇踹了老板一腳說道。
那老板也識相,多給了黎清一個月的工資。
江白拉著陸宇先走了,禾野送黎清回學(xué)校。
“今天謝謝你?!崩枨宓椭^說道。
“嗯?!焙桃暗穆曇舻偷偷?,黎清都不確定他是不是回答了。
然后又歸于沉寂。
“你怎么還住校?”禾野突然問道。
“啊?”黎清真的沒聽真切。
“不是放假了嗎?怎么還住校。”禾野加了一點分貝耐心地重復(fù)道。
“奧,我家在小地方,工作機(jī)會少,工資也低,住校兼職比較方便?!?p> “那你之后怎么辦?”
“再找一份工作吧?!蹦茉趺崔k呢。
“給我補(bǔ)習(xí)吧。我會保護(hù)你的?!焙桃暗穆曇糨p輕的,海風(fēng)一吹就散了。
“嗯?你說什么?”黎清呆呆地看著禾野。
“我說,給我補(bǔ)習(xí)好嗎?工資會很高的?!?p> “可是,我之前說的話你不在意嗎?”黎清有點愧疚地看著禾野。
“不在意。小老師?!?p> “好,那這次不會再去臺球廳了吧?”黎清笑著問禾野。
“不去了,去我家?!崩枨甯杏X禾野好像輕輕地笑了一下。
“這才是乖小孩兒嘛!”
禾野沒再說話。
嵐市處于丘陵地區(qū),道路帶著些許起伏蜿蜒向前,黎清很喜歡這種感覺,像極了日本電影里的街道,要是有櫻花就更好了,海風(fēng)從東面吹來,月亮懸在夜空,禾野看著他們的影子一會糾纏在一起,一會又分開,又糾纏在一起......樂此不疲。
卷蒼
你說過會保護(hù)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