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間已經(jīng)是8點多了。
“我回來了。”這句話是進門必備,無論家里有沒有人。
“一夏回來了呢。”母親染谷莉亞從客廳里走了出來,一臉微笑地看著他換上拖鞋。
“媽媽今天又沒有上班嗎?”染谷一夏驚訝地問道。
“是的哦,店長因為昨天的喜事,又放了我們一天假?!比竟壤騺喌男那轱@然很好,放假也是有薪水的。
“店長的喜事是什么?”染谷一夏好奇問道,這樣的店長,來一打都不嫌多啊。
“好像是店長的女兒生了對雙胞胎女兒,她要去女兒家里帶孫女?!比竟壤騺喰χf,又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能抱上孫女呢。”
“媽媽……”染谷一夏一腦門黑線,他現(xiàn)在才十六歲,作為母親的染谷莉亞也才三十多歲,居然這么早就想當奶奶了。
“對了,一夏,今天晚上沒有回來吃飯,是在朋友家里吃了嗎?”染谷莉亞看著他,估計這才她是迫不及待迎出來的目的。
“嗯?!比竟纫幌狞c點頭,跟著她一起走進客廳里,妹妹染谷楓華正跪坐在矮幾上寫作業(yè),她總是這么勤奮,盡管學習成績已經(jīng)是第一名了,卻努力依舊。
“那個朋友,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染谷莉亞問道。
染谷一夏遲疑了一下,說道:“女孩子?!?p> “女孩子!”染谷莉亞的聲音不由高亢了起來,看著他,雙眼里微微閃著水光,“我們家的一夏終于長大了呢?!?p> 染谷一夏無語,這就叫長大了嗎?估計是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女人緣,所以乍然聽到他去一個女孩子家里吃飯,才會露出這么夸張感動的神情來。
就連染谷楓華也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里卻透露出了一絲異樣。
這讓染谷一夏看到了tiao教她的希望:“媽媽,從明天開始,您可以不用給我準備便當了?!?p> “為什么?”染谷莉亞好奇地問道,忽然一把捂住了嘴巴,似乎猜到了什么,“是那個女孩子?”
“嗯?!比竟纫幌穆燥@“羞澀”,“她會為我準備便當?!?p> “呀——”染谷莉亞激動起來,一把抱住他,“一夏已經(jīng)像爸爸一樣厲害了,當年媽媽就是給爸爸做便當?shù)哪?,然后就結(jié)婚了。”
染谷楓華寫字的手一頓,似乎也被這個消息給震撼到了。
“一夏,什么時候可以帶回家里來嗎?那一定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子?!比竟壤騺喴呀?jīng)憧憬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為兒子還在讀高中就交往女朋友而急躁起來。
“好?!比竟纫幌拇饝聛?,他已經(jīng)去過真田直子的家了,按照禮尚往來,或許可以試著邀請她。
……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今天是土曜日(星期六),只上半天課,一節(jié)英語,一節(jié)數(shù)學,剩下就是LHR(早間自習)。
早早地來到學校,染谷一夏沒有帶便當,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期待起了午休時間。
堪堪抵達了校門口,一聲冷喝就像一盆冷水澆到了他的頭上:“你,就是你!站?。 ?p> “小椋前輩。”看著直指著自己的小椋由樹,染谷一夏心中一驚,不過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前輩有什么事嗎?”
一頭黑色長發(fā)右臂上戴有風紀部袖章的小椋由樹很是盛氣凌人:“我有事要離開一下……”
“前輩,我有話說?!比竟纫幌牟坏人f完就打斷了。
“嗯?”小椋由樹眉頭一皺,還敢反抗?
“前輩知道最近的廁所在哪里嗎?”染谷一夏笑著問道。
“你自己不會去找嗎?”小椋由樹眉頭一皺,但接著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間有些難看和惱怒。
“我想前輩不會想要我代替你執(zhí)勤吧?!比竟纫幌囊呀?jīng)“提醒”過她了,再不知好歹,就不要怪他缺德了。
“這正是我想要說的?!毙¢S蓸淅淅湟恍Γ焓秩フ约焊觳采系男湔?。
染谷一夏心里嘆了口氣,“腹瀉術(shù)”朝她扔了過去。
正在摘袖章的小椋由樹臉色猛地一變,一把捂住了小腹,半蹲下來,緊接著一轉(zhuǎn)身,狼狽地跑了,姿勢和昨天一樣怪異而辣眼睛。
這可是你自找的。
染谷一夏看著她跑遠的背影,搖了搖頭,本來他都不準備使用這種缺德的技能,無奈她還是不放過自己。
進了教室,今天的氣氛有些安靜,主要是本應該跑過來跟他尬聊的梅本信介居然本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趴伏著頭,雙手擋住了腦袋兩側(cè),似乎不敢見人似的。
這引起了染谷一夏的好奇,加上心情正不錯,放好書包后,主動走了過去。
“梅本,你怎么了?”
聽到聲音,梅本信介抬起頭來,大半張臉腫成了一個豬頭。
“你受傷了?”染谷一夏大吃一驚,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顯然受傷還不輕。
“是啊,可真倒霉?!泵繁拘沤檠凵耖W爍,故作自然地說。
“是被人打的?”染谷一夏問,他臉上到處都是淤傷,可不像是摔和撞出來的。
“嗯?!泵繁拘沤橛行擂蔚攸c了點頭。
“什么人打的?”染谷一夏微微皺眉,把人打成這樣,幾乎都快破相了,這是什么仇什么怨。
“我不知道。”梅本信介換上一副哭喪臉。
“你不知道?”染谷一夏古怪地看著他,連被什么人打都不知道,這是傻子嗎?
“昨天放課后,我被人從后面用衣服蒙住頭……等我起來的時候,他們都跑了。”梅本信介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染谷一夏眼里更顯古怪,這應該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報復了。下意識地,他想到了學生會會長宇都宮七惠,不知道昨天梅本信介有沒有把情書送出去。
“梅本,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泵繁拘沤橛袣鉄o力。
“寫給宇都宮會長的情書,你已經(jīng)送出去了嗎?”染谷一夏問。
“是的,昨天中午已經(jīng)放到宇都宮前輩的鞋柜里了?!闭f起這個,梅本信介來了點精神,“不知道宇都宮前輩有沒有看到……”
“你寫了自己的名字?”染谷一夏又問。
“當然,不寫本名的話,宇都宮前輩又怎么知道是我送的?”梅本信介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染谷一夏一拍額頭,大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被人“敲悶棍”,應該與宇都宮七惠有關(guān),但是否宇都宮七惠本人指使的,就不得而知了。
相信以宇都宮七惠這個學生中的第一人,還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的那些仰慕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