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計元奉也沒有休息,他問過了下人兩名傷患的情況,聽人稟報說安平進了云覺的屋子就沒再出來過時,一邊眉毛挑得老高,仿佛都要掙脫束縛飛出去了。
他大概清楚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疑惑的也并不是這件事。
今日回府之后,跟隨他去剿匪回來的,其中一名纏著繃帶的下屬前來稟報,遲疑著說起了云覺被刺傷的那一劍。
云覺武功高強,計元奉看過幾次,心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對手,原本今日他受傷,只以為是和明慕隱一般為了保護身后的人,但卻聽他的下屬說,當時云覺面前也只剩了那么一個殺手,先前那么多包圍住時他都沒有受傷,只剩了一個,卻出乎意料地傷到了他,難道是這名殺手特別厲害?
恐怕不是。否則后來為什么又會毫無反抗之力被他一腳踢了出去?
那時候其他人都自顧不暇,哪里去注意這些?還是因為這名下屬受了傷,被同伴保護在身后,才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他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不過因為忠于計元奉,便把這些懷疑也一并跟他說了。
“公子,屬下覺得,那一劍蕓玨姑娘是能避開的?!?p> 計元奉聽著,遞到嘴邊的茶半天也沒喝上一口,“你是說……她是故意這么做的?”
下屬低著頭,“屬下不知。”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好好養(yǎng)傷吧?!?p> 計元奉揮退下屬,獨自坐在書房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來云覺這么做的用意為何,難道是想因此留在計家?或者挾恩圖報向卓重升?
計元奉百思不得其解,云覺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呢?
是啊,為什么呢?
云覺看著拿著衣服比劃的安平,手指下意識撫摸上了自從戴上就一直沒有離身的御冥珠。
圓溜溜的珠子表面光滑內(nèi)斂,每次碰到它時,云覺就會想起那日,安平將它送給自己的模樣。
她撥開迷霧而來,眼神堅定而明亮地對他伸出了手。
每次想到這里,都會讓他心情大好。
抬頭看去,安平已經(jīng)拿著他換下去的那件外衣過來了,一同拿過來的,還有和衣服同色的針線。
外衣的左肩膀處破了個口子,安平閑來無事想到這茬,問他會不會補衣服?
云覺自然不會。以前都是老仆人照顧他,幫忙縫縫補補。等到后來他自己賺了足夠多的錢后,就有很多新衣裳穿了,也用不著補衣裳了。
這在安平的意料之中,她拿起那件衣裳看了看,因為殺手的劍術(shù)不錯,所以破開的地方并不算太大,簡單的縫一縫就好了。
她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的,縫是能縫上,就是不會太美觀。于是問云覺要怎么辦。
“買新的有點可惜了這件。去外面補的話,不知道要多少錢……”
云覺坐在床上,看她拿著自己的衣服說話。燭火搖曳,他頭一次覺得這個房間是這般的溫馨,夜晚也不再是漫長寒冷的。
聽她說自己也會補衣服,并直接承認縫的丑時,云覺眉眼舒展,笑道:“能穿就好,我不挑的?!?
路綏
謝謝楚愛苒姐的棒棒糖(^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