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直襄王無意得良緣,憨神女有心稱匹配
慕海海氏王國初期,皇孫阜襄郡王隨父王去奉圣朝覲。雖然被奉上百般刁難,好在準(zhǔn)備充分老王爺不辱使命。事情辦的成功,皇孫心情大好,向父王告了假,帶著手下的人利用歸國前難得的空閑時光,上街游玩。
畢竟是上邦風(fēng)光,街上琳瑯滿目的的商品、精彩絕倫的表演讓一行人流連忘返。皇孫性子隨意,向來待底下人寬和,不一會兒大家就走散了。皇孫倒也不在意,沒了隨從正好不必端著。爆肚兒、臭豆腐嘗了個遍,還跟街上的小乞丐踢了會兒毽子。
“咦,又一個,這下可惜了。”小乞丐忽然看著皇孫背后感嘆道。
“怎么了?!被蕦O回頭一看,只見不遠(yuǎn)處一名清麗的女子正在懵懂地跟一位侍族模樣的人說著話,不一會兒就隨著那人上了一輛精致的小車。
“唉,那是京兆尹府里的小廝,沒少在街上給他們老爺、衙內(nèi)拐騙小姑娘。那姐姐看起來蠢蠢的像是剛?cè)氤?,估計這次是逃不掉了?!毙∑蜇に坪跏且桓笨磻T了的樣子。
皇孫心有不忍,喚來了自己的馬車,請小乞丐指路也跟了過去。到了地方一掀開車窗,果真見到那女子從小門被糊里糊涂地勸進(jìn)了京兆尹的府邸。
身為一國使節(jié),皇孫犯了難,可還是不忍心看那姑娘落入火坑??戳艘谎凵砼缘男∑蜇?,頓時有了主意:“娃娃,你幫我個忙,我?guī)慊貒胛腋挟?dāng)童子可好?”小乞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抓賊啦,抓賊了!”變了驛館小廝服飾的小乞丐頓時就不一樣了,連車夫都差點(diǎn)信了他是主子的童子。
小乞丐嗓門大,又正對著管京城治安的府衙嚷嚷,沒兩聲管事的就探出了頭。見是館驛的車,忙去換了老爺。正在家休沐的京兆尹穿戴整齊出了門,本以為就是個屬國的學(xué)生好好打發(fā)了便是,沒想到迎在門口的竟是個鄰國的郡王,可把他嚇壞了。
皇孫也沒跟他客氣,瞬間端起了貴族的架子:“這位大人有勞了,也不知上邦京城是什么民風(fēng),我今早剛到集市便被一名長相清麗看起來卻有些蠢蠢的姑娘偷了錢袋子。
本想著不給上邦添麻煩,讓小廝分頭追回就好,沒曾想那姑娘還有攝人魂魄的本事??砂驯就鯂樀貌粶\。想認(rèn)個啞巴虧,偏巧剛剛又見她進(jìn)了您這間府邸的后門。不知是否是本王看錯了?!?p> 聽了皇孫的話,京兆尹大驚失色。一方面,怕引起外交爭端,更怕這個能攝人魂魄的女子真進(jìn)了自己的府門。當(dāng)著皇孫的面,連忙命令府里的家丁找人。也是見了鬼了,幾個內(nèi)院的嬤嬤都說見過,可鐵桶一般的府邸竟就是找不見人影。
京兆尹的汗浸透了后背,皇孫倒是松了口氣,只是很擔(dān)心姑娘是否真的已經(jīng)平安脫險??上钩冀K究有太多要考慮的,皇孫也不好再要人。于是,他派小乞丐跟京兆尹假意交涉著,自己則憂心忡忡地先上了車。
剛進(jìn)了車廂,皇孫就被嚇了一大跳。重重結(jié)界保護(hù)的館驛車輛,不知何時竟闖進(jìn)了一個穿著歌女衣衫似乎是被打扮了一半的姑娘。
定睛一看,還真就是街上那個。這看似柔弱的年輕女子能無聲無息進(jìn)到國使車中實(shí)在太不可思議了,皇孫不敢動。女孩子則是一臉好奇地歪了腦袋,長長的睫毛呼扇了幾下:“你是怎么知道我能控人魂魄的啊,父母大人明明嚴(yán)令不許我們對外說的?!贝嗽捯怀?,可把皇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車上,只能聽任小乞丐和車夫駕著車帶四人回了館驛。
本來皇孫是想給些銀子送那女子回家的,誰知那姑娘堅稱自己在世間還沒有家,認(rèn)準(zhǔn)了皇孫不走。老王爺也沒在意,就這樣那女子就一直跟著皇孫回了國。
漸漸地王孫發(fā)現(xiàn)那姑娘的不修邊幅并不是鄙陋不知禮數(shù),而是依的上古之禮,這可讓老王爺也都好奇了起來?;貒笞屑?xì)一問才知道對方居然是神女,下凡了卻人間因緣。
一聽這話,再想想神女露過的本事,父子倆嚇得把人供了起來,每日仙樂齊奏、珍饈列前。神女卻無所謂,像吃蘿卜白菜一樣地享用著美食。慢慢地皇孫摸準(zhǔn)了她的脈,神女喜歡逍遙自在,他便包了銀子由著神女在國中游歷。
反正皇孫也明白自己永遠(yuǎn)不可能即位,再加上他這種閑散皇室非經(jīng)召喚不得干政,皇孫閑暇時也常常陪著神女出去,樂得自在。就這樣,時不常的游歷變成了朝夕相處,兩人也漸漸心意相通,索性辭別了老王爺,去封地躲清閑了。
神女不愿得封號,卻樂得與皇孫夫妻相處,這可讓王府里規(guī)矩長大的阜襄郡王糾結(jié)了好久。好在神女還是通人情事理的,后來為了孩子也點(diǎn)頭簽了婚書入了金冊。千余年神仙眷侶,瓜瓞綿綿,自在隨心,沒人再關(guān)心過神女的身份。
直到皇孫壽終辭世,神女十分高興地彈著琴唱了好久的歌。跪在地上的兒孫都以為神女瘋了,紛紛上前來攔她。神女卻設(shè)下結(jié)界,安心地唱完歌,自己和皇孫身體的容貌也漸漸從垂垂老矣恢復(fù)到了初見時的樣子。
曲終,神女將一塊玉留給了驚得說不出話的兒孫:“爺娘該歸位履職了,莫要牽連。兒若修行得法或能再次相見。此玉為神器,若遇滅族大難可保一族暫時安樂?!?p> 說完,神女施法重凝了皇孫魂魄,皇孫剛剛睜開了眼,神女便架起仙橋,拉著丈夫直接去了神境。而這玉也就被皇孫的后人當(dāng)做了傳家寶,小心地留了下來。
卷軸的光淡了,恢復(fù)了原本文字的形態(tài),小舟收了書卷解釋道:“古王室遺族不多了,到也沒什么遇到滅族大災(zāi)的可能,尤其是國珠換了核之后。所以你們出生那年,皇孫的后人就把東西捐出來了?!?p> “那他們有沒有提過神女叫什么?”
“嗯,金冊在這邊我記得是有的。想起來了,你媽跟我說過,神女無姓以明月為名?!?p> “哦,那倒也尋常。”
“這可是明月海的明月。傳說,神女兄妹64人皆以天下之水為名。升天后,這便是他們的責(zé)任。”
回想起鶼鶼講過的故事,酣羽也震驚了:“不知當(dāng)年以司宿神女的子孫起名字可也是如此?”
小舟也有些吃驚,愣了一下又笑了:“我說你媽真沒跟你倆少說私貨。也就是最近才翻出來的古史。不過,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啊。按挖出來的金冊,那些皇孫還真都是以山、谷為名的。怎么我就沒想到啊。兩邊原來還是有關(guān)系的,這肯定得上報?!毙≈劭兄P思忖著。
一抬頭又看見了酣羽,嘴角揚(yáng)了起來:“嘿嘿,說實(shí)話那位明月神女也跟你們有些關(guān)系呢?!?p> “我哪里能跟萬年前的人有關(guān)系啊。”酣羽攤攤手。
“誒,有的呢。這皇孫與明月的小外孫就是咱們史料上記載的第一個參娃。當(dāng)時的人不知道你們的厲害,將你們和幾種其他病癥歸在一起,說你們是能耗盡母親靈力的不詳之子。
其實(shí)在現(xiàn)在看,懷了見土沒就是給母親借些靈力的事兒。母親要是本身厲害也沒什么問題,你看你媽養(yǎng)活你倆不跟玩似的。明月神女的女兒也是如此,她本身也繼承了部分神力,靠著自身的力量養(yǎng)下了一個參娃,人們才開始了解你們。”
“那明月神女走之前有沒有說過她的父母是誰?”
“這個真沒有。神女只說母親掌管生死、命運(yùn)其他的父親不讓他們多說?!?p> “那就是了。”從另一的角度聽了鶼鶼的故事,酣羽的心定了下來,隱約還有幾分愧疚。
小舟卻沒發(fā)現(xiàn)她的不同,對著案卷苦惱又幸福地問道:“唉,你說這是為什么呢,他們這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小舟還在對著書卷發(fā)呆,仿佛入了定一般。
酣羽叫了幾聲,小舟都沒反應(yīng)只能再拜離開,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皇史宬的書海,尋找關(guān)于參娃的史料。不久,酣羽便在一本新書中吃驚地發(fā)現(xiàn),在很長一段時間的醫(yī)案記載中,參娃都是病癥的名字。
孕婦的靈力因?yàn)楹⒆犹澋脜柡χ荒苡脜踔?,吃參養(yǎng)的娃娃漸漸被叫成了參娃。小見土沒若僥幸能出生,便被視為不詳之子?!?p> 看了這些酣羽徹底松了口氣,那份愧疚也更濃稠了。看天要晚了,酣羽一本本把書放回去,本想將那本新書借回去,仔細(xì)一看封面落款竟然是白大夫。
“白跑這么遠(yuǎn)了!”酣羽被自己氣壞了,把書一插,直接遁地走了。進(jìn)了家門,直接殺去廚房,在傀儡看瘋子一樣的躲閃中,席卷了自己愛吃的東西,還從白大夫的小壇子里順了幾塊醬肉。搖搖晃晃地回了屋子,敲開了玉璧的大門。
“這啥?。俊柄Y鶼拿著筷子夾起了一塊醬肉。
“醬羊肉啊,你們不吃這個?”酣羽有些失望,但似乎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呃……吃過,吃不慣,要不我吃果子、仙草你吃它哈?!闭f著,鶼鶼將酣羽平時愛吃的都劃拉到了自己那邊。
酣羽看著面前僅剩下的醬肉,心里突然有一種被自己玩死了的感覺。索性將醬肉也推到一邊,尷尬地轉(zhuǎn)換著話題:“對了,你倒是你說說啊,為啥你叫不詳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