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后,安顏就開始每天前往顏文的咖啡店,開始承擔起顏文的生活雜物和日常飲食。大約是那天的披薩把顏文吃傷了,自元旦后,顏文就再也不訂外賣了。
二樓的顏文并沒有清閑下來。他每天都在打很多的電話給不同的人。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不斷翻看在安顏帶來的資料和在紙上寫寫畫畫。
過年時,顏文破天荒的聽了趙瑞澤的意見,前往天津和舅舅一家共度新年。而后兩個月,顏文可是不斷在外地穿梭。直到身體出現(xiàn)了狀況,被趙瑞澤強制送回了家。
可顏文偏偏不消停,死活不在家里待,非要去咖啡店待著。趙瑞澤接替顏文的工作,開始在各個城市穿梭,而安顏就負擔起照顧顏文的使命。
說起來也奇怪,趙瑞澤照顧顏文的時候,顏文一天到晚就出幺蛾子。不是今天不吃藥,就是明天偷著跑出去吃燒烤??墒前差佉粊?,顏文乖的和只貓一樣。讓吃藥就吃藥,給吃啥就吃啥。但凡顏文想要透露出一點想要吃零食的意愿,安顏就鎖上二樓的玻璃門,然后坐在樓梯上拿著一堆零食吃。顏文被安顏收拾的服服帖帖,只好一心修養(yǎng)身體。不過讓顏文慶幸的是,安顏破例沒有管他抽煙。反而給顏文提高了煙的檔次??粗差亷淼狞S鶴樓,頗讓顏文受寵若驚。然后興奮的表示一定服從組織領(lǐng)導,再也不妄想吃零食。
看著被安顏管的服服帖帖的顏文,趙瑞澤難得的沒有出言于安顏為難。
一直到來年七月份,顏文一切的布置全部完成。趙瑞澤也不再四處奔波,回到了咖啡店。比起以前為了顏文的健康狀況費心費力,現(xiàn)在趙瑞澤省心多了。顏文的日常生活幾號都被安顏接管。除了每天穿什么以外,日常生活顏文幾乎都聽安顏的。
顏文如今每天除了打幾個電話外,就坐在咖啡店二樓看書聽戲。安顏每天有耐心的陪在顏文身邊。趙瑞澤有時候也會上了陪著顏文,兄弟倆個和安顏天南海北的聊著。
趙瑞澤可以明顯感覺到,原本游戲人間的哥哥現(xiàn)在對于這樣安定的生活竟然出奇的適應(yīng)。他明白,哥哥期待已久的幸福似乎已經(jīng)來了。
“所以說啊,我還是適應(yīng)不了上海的氣候。”顏文邊挑揀書,邊說道。
“還是你住的時間不夠長。我現(xiàn)在就挺喜歡上海的氣候,回來都覺得太干燥了。”安顏在顏文身后接著顏文抽出來的書。
“哥哥就是……”
“一呀嘛更兒里呀,月影兒照花臺……”
手機鈴聲剛剛響起,趙瑞澤就快速接起。
“喂。是我。”
“趙瑞澤!蓉蓉突發(fā)胃炎現(xiàn)在在第二醫(yī)院。你快來吧!”
趙瑞澤還沒回頭,顏文就已經(jīng)把車鑰匙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皠e著急。我一會就到?!?p> 匆匆忙忙的趕到醫(yī)院,幫著同學安置好病人,趙瑞澤才有機會好好看看那個從前心心念念現(xiàn)在卻躺在病床上的人。
“怎么突然就……”不忍心說下去。
“最近她在學校研究課題實在太忙。我經(jīng)常晚上加班,留她一個人也照顧不好自己,經(jīng)??崭拱疽埂K慕淌诳此齻冞@些天實在太累,就放出去吃夜宵。蓉蓉和她的同事一起去吃了個燒烤,回家就這樣了。幸好我今天沒有加班。”
“幸好”趙瑞澤抹了一把臉“你和她住在一起?!?p> “是啊……”
兩個人陷入沉默。但是卻同時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良久.“她父母通知了嗎?”
“已經(jīng)通知了。只是現(xiàn)在太晚了,已經(jīng)沒有來這里的票了。只能坐?明天?最早的一班的火車。不過,要到也是?明天下午?了?!?p> “那就好。那就好?!壁w瑞澤移開注視病人的視線,看向許久沒見的同學“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guī)厝貋磲t(yī)院時候太著急,什么東西都沒帶。拿著的這個手機又沒電了,費用都沒法交。我記得你的咖啡館到這兒開車就用半個小時,只好用蓉蓉手機給你打電話了?!?p> 趙瑞澤歪頭看了看同學。
同學尷尬的笑了笑,“那個……”
趙瑞澤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一切都是為了她,無所謂的?!笨戳丝磿r間“有你在,我放心?,F(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該走了?!?p> “你……你不等等蓉蓉醒來嗎?”
“算了。當初答應(yīng)好的,不見面了。我這次來,已經(jīng)是失約。不要再讓她煩心了。”趙瑞澤眸光低垂,抿了抿嘴角“不要告訴她我來過。所有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好嗎?”肯定的語氣。
同學張開嘴想說什么,又打消了念頭。兩個人的之間的感情,實在不是第三個人應(yīng)該多言。她想起幾年前趙瑞澤千里送藥之后,自己微信上對他這一行為的聲討。
我們大多時候都不明白自己在生活中所處的角色。這樣不好,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對了,把我的手機號拉黑了。免得她再發(fā)現(xiàn)了。”趙瑞澤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過頭對同學說道。突然眼神一凝,“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p> 快步離開。
“好……”發(fā)現(xiàn)病床上的人看著自己。?一時?間,什么話都沒有了。
臺階還是有點冷的。趙瑞澤坐在醫(yī)院臺階上抽煙。
嘴里的薄荷煙也是一樣的冷。
趙瑞澤抬頭茫然的看向四周,仿佛在尋找什么。尋找那些本該屬于自己的,卻又不是自己的。隨后低下了頭,卻又不覺得失落,好像早已習慣。
“臭小子,又讓我看見你抽煙?!?p> 沒有回頭,從煙盒里又抽出一根煙遞過去,“哥,來一根。”
顏文接過煙,在他身邊坐下,沒有看趙瑞澤?!拔乙恢睕]有問過你們兩個的事兒。打算和我聊聊嗎?”
“哥哥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的我需要安慰?”
“沒有。我很清楚。你不需要安慰。不過,有些話說出來總比埋在心底要好吧?!?p> “哥哥你自己相信嗎?相信把話說出來就會好這種話嗎?”
“不信。但是......”顏文點燃香煙,猛吸了一口“你和我不一樣?!?p> “哪不一樣了?你和安顏姐不是……”
“那不一樣”顏文盯著趙瑞澤的眼睛“那是不一樣的。你們兩個值得更好。不像我……”
“這個世界的美好就像從手掌中漏出的白沙,最后能夠被自己掌握的很少。我很久以前就領(lǐng)悟到一個道理,就是你一旦處在高興舒適的生活中太久的時候,一定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你。所以我時時心懷憂懼。”
“可是再憂懼又有什么用。該失去的,一定會失去。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誠心。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沒有什么道理。我們都是凡人,都是為情所困者。我們都犯錯,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那是什么。一廂情愿換來的只是雙雙受傷。一切美好情感的起源,不只是自己,更是對方。所以在確定對方的情感時,就要努力抓住不斷流逝的美好。不應(yīng)為自己的行為而后悔。活的坦蕩而自然,不困于心,不欠于情。傻小子,你還有時間?!?p> “做你應(yīng)該去做的。尊重對方一切意愿的確是一個男人彬彬有禮的行為。但是感情中的一些事并不需要禮儀來規(guī)范。不是嗎?”
城市的夜空難得明朗,清淡的月光反襯著星點愈發(fā)明亮。無風的夜晚有些悶熱。趙瑞澤注視著不遠處的窗戶。視線有時集中,有時分散。
“走吧。再看下去人家也不會出來和你對視。那是小說里面的情節(jié)。你清醒一點!”顏文拉著個臉的說道。
“哥。別玩了。真的很丑。沒有意思。”趙瑞澤面無表情的看著顏文。
“嘿。死小子。我這不是看你難受逗你開心呢。怎么這么沒有幽默感。活該你單身。”
“難怪安顏姐說你不著調(diào),不靠譜。明明都已經(jīng)是個中年人了,怎么還和個小孩一樣?!壁w瑞澤一邊走一邊和顏文斗嘴。
“我這就人老心不老。知道什么。你看看你,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的。你呀,就應(yīng)該學習我這種時刻保持童心的精神。誒,美滋滋。”
“我看你那叫不要臉吧。還童心呢。以前就知道往人家安顏姐身上湊?,F(xiàn)在倒好,裝的道貌岸然的。我還不知道,你可是還沒有死心呢?!?p> “誒誒誒,怎么還扯在我和安顏身上了。你感情不順,就要捎帶著我?再說了,什么道貌岸然。胡說八道!我對安顏的心,天地可鑒。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非分之想?!?p> “拉倒吧?!?p> “嘿。你站住。信不信我扣你工資?!?p> “扣唄。反正也沒多少?!?p> “嘖。這話說的,好像我虐待你似得?!?p> “不是嗎?”
“你有本事去婦聯(lián)告我去。切!”
趙瑞澤沒搭理顏文。他這個哥哥有的時候沒有人比他更靠譜了??墒牵褪菚r不時的能從嘴里蹦出一兩句不著調(diào)的話,干幾件不著調(diào)的事。雖然自己有時候也很不著調(diào)。
趙瑞澤看快到咖啡店,扭頭打算和顏文商量明天是不是還要買點草莓做糕點。卻看到顏文突然滿面寒霜,完全沒有剛才的輕松愉快。還沒來得及詢問怎么了,顏文就快步?jīng)_回咖啡館。
趙瑞澤在后面趕上,發(fā)現(xiàn)咖啡館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人打開了。趙瑞澤急忙沖上了二樓,看到原本在書架上整整齊齊排列的書,已經(jīng)七七八八,散落一地。顏文低頭看著滿地散亂的書籍,沉默不語。
“哥,這是……”
“對。不出所料?!?p> “那現(xiàn)在……”
“放心。這里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打個電話,告訴安顏。她會明白的?!?p> 趙瑞澤下樓去給安顏打電話,獨留下顏文一個人收拾散落的書籍。顏文用力的把書插入書架的空隙,目光堅毅。
生而為人,我們的幸福其實大抵相同。
哪有那么多高雅的幸福。只不過,比起那些寂寂無名卻幸福簡單的普通人,那些高雅幸福的擁有者更容易留下姓名。但是有些人不甘生活的平庸,羨慕那些高雅的人生。在人類追逐的本性驅(qū)使下,做出來完全不符合自己能力的舉動。這種行為,顏文稱之為愚蠢。
貪婪永遠是人類的原罪。不辜負現(xiàn)有的才重要。HD學步,只能一個都沒有。
安顏第二天來咖啡館時,二樓已經(jīng)大致恢復了原樣。
“喲,你這收拾的夠快啊?!卑差伩粗诘靥荷险頃念佄?。
“還不是你。給我找的這許多麻煩。”
“你當時可是答應(yīng)不追究,不反悔的。怎么?想違背自己的諾言?”
“得得得。別給我扣這大帽子。不過事情早晚要解決。我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處理辦法,你老板那里也不能出問題。”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出問題。”
顏文看著安顏眉眼彎彎笑道:“你可拉倒吧。一個能把紅燒肉做成糊燒肉的人。我可不敢相信你能想你保證的那樣不出問題?!?p> “胡說!那次就是火大了點沒注意。我昨天還做出一鍋完美的紅燒肉。我兒子都說好吃?!?p> “吧斯。過兩天我得給孩子送點胃藥去。”
“你要死??!”安顏惱羞成怒錘了顏文兩拳。
“誒呀呀。打人了。胳膊折了。有人管沒人管啊。”顏文捂著被打的胳膊面帶笑意的大叫著。
“光打雷不下雨?!卑差佊刑吡祟佄囊荒_。
趙瑞澤不在,安顏就要自己磨咖啡豆了。偏偏她又嫌麻煩?,F(xiàn)在就連茶點都沒得吃。顏文這家伙懶得要死,怎么說都不去做。明明他做的咖啡味道比自己好,茶點也做的很不錯??蛇@家伙一聽磨咖啡,就癱在沙發(fā)上不動。怎么叫都叫不起。只有自己在一個他感興趣的問題上駁倒了他,才會懶洋洋的去。安顏實在不想浪費那許多唇舌,有那許多功夫,還不如自己親自去的好。顏文看見安顏沒有過來找他磨咖啡,頓感放心,胡亂的哼著小調(diào)去書架前找書。
“給你?!鳖佄倪f給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的安顏一本書。
“什么?。俊卑差伔畔卤?,準備接下。
“食譜。你還是好好學學做飯吧。就你那紅燒肉,我初中就比你做的好?!?p> “去死吧你。”安顏接過食譜反手就砸在顏文臉上。
“真的。我初中就比你現(xiàn)在做飯做的好。你看我這真摯的眼神。你要信我呀。”
“行行行。我信你還不行?!?p> “誒。這才對嘛。要對長輩有基本的尊重?!?p> “長輩?就你。不要臉。”
“嘿。我怎么著也比你大好幾歲呢。”
“也就大個三四歲。就這還和我一屆。真不要臉。”
“我那不是沒辦法嘛。”
“誰讓你當了幾年黑戶?;钤??!?p> “等等。我怎么還成黑戶了?我什么時候當過黑戶啊?”
“誒?不是初中的時候你和沈誠說的嗎?”
“造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和沈誠說過我當過黑戶了。這老小子就知道給我造謠。一定是那幾天我惹著他了。憋著壞造謠,毀壞我的清譽!等他來了我一定要好好質(zhì)問他?!?p> “那你初中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那么晚才入學?!?p> “還不是我們家?!鳖佄淖降靥荷稀拔倚W四年級以后稀里糊涂的,你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對吧。初中咱們班好多人都知道的。然后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我繼父又發(fā)生了車禍。人沒事,車毀了。他是跑長途運輸?shù)?。那輛車是我們家自己買的。車毀了,經(jīng)濟來源就斷了一大半。然后又因為這輛車的事故陷入了打官司的泥潭,好幾年沒有脫身。我本來就渾渾噩噩的。突然又遭到這種變故,整個人徹底廢了。我們家也廢了。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我?guī)状坞x家出走。最后又被找回去。又抗拒學習,不想上學。就這么亂哄哄的過了幾年。好在官司結(jié)束,我爸又找到新工作。隨后又搬家到咱們初中所在的城市。之前一直是在我老家上學。新地方,新開始。不過我比你們歲數(shù)大這個事,我還真忘了最開始是誰捅出來的?!?p> 安顏看著顏文,沉默半晌,說道:“我也忘了?!?p> “所以說。要尊老愛幼。要尊敬長輩。懂不懂?現(xiàn)在我是長輩。所以,你下樓去把蛋糕給我拿上來?!鳖佄囊兄嘲l(fā)癱坐在地毯上。
“得寸進尺。你不要太過分啊?!?p> “這樣行不行。你給我拿蛋糕,我給你做巧克力榛子酥怎么樣?”
“不行?!?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沒有情調(diào)的人?!?p> “你先讓你自己離開地毯再說吧?!?p> “啊。沒有意思?!鳖佄碾S手拿起一本書蓋在臉上,在地毯上躺成了一個大字。安顏把顏文意圖壓在自己腳上的腿踢開,索性直接躺在了沙發(fā)上。
“真是頹廢墮落的生活啊?!鳖佄陌褧鴱哪樕夏孟?,發(fā)出感慨?!斑@種時候最適合緬懷過去了?!?p> “你這是什么邏輯?”安顏側(cè)躺對著顏文,邊玩手機邊問。
“你看,現(xiàn)在這個生活這么頹廢墮落。我們緬懷一下過去的苦難,是不是就更加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了。”
“神經(jīng)病。”言簡意賅。
“可是我真的很無聊啊。趙瑞澤又去給高中的小屁孩補課去了。沒有人欺負,好無聊啊?!?p> “你弟弟就是給你欺負用的嗎?”
“不然還有啥用?”
“什么人啊你。”
顏文突然一個閃身坐起,雙眼放光,像是小孩子找到了自己遺失的玩具一樣興奮?!案咧?。說起高中我想起一件事。咱們高考時你突然出現(xiàn),把我嚇了一跳。那應(yīng)該是我們初中畢業(yè)之后第一次正式見面。我記得同學說你們學校的學生要到我們學校高考的。沒想到遇見了你。嘿,那應(yīng)該是那六年咱們頭一次那么痛痛快快的聊天。就在你家樓下,第一天高考結(jié)束之后。我記得高考結(jié)束之后我去你家樓下超市買零食,超市老板還說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因為他看見我和你聊天聊了好長時間?!?p> “你和我們樓下超市老板很熟嗎?”
“我們家不是在你們家附近的那一帶的平房租的嘛。雖然有超市,不過東西不多。我經(jīng)常去你家樓下買東西。初中高中都是去那里的,所以和老板比較熟。倒是高考之后搬家了,就很少去了?!?p> “你高考之后搬家了?”
“對呀。我高考報在了天津,我爸爸常年在外地,就留我媽媽一個人。我們租的那個平房要自己燒火爐子。我媽一出去就是一白天,到晚上回來時爐子都滅了。重新把爐子點著太費勁,所以就搬到火車站附近的樓房。雖然有點小,不過好歹供暖啊。”
“那倒挺不錯的?!?p> “是啊。那個房東很不錯。我們的房租就包括供暖費。算下來和我們原來的房租加起自己買碳的錢是一樣的。我媽媽很滿意?!?p> “你們家原來租的平房其實蠻不錯的。我記得中考完之后好像在你家聚過一次餐。房間寬敞明亮,就是院子有點小。還有就是路有點繞?!?p> “我也挺喜歡那里的。你看,這個落地窗就是因為我特別喜歡那間房子的落地窗所以在這特意安上的。不過說起那次聚餐,倒是很有意思。當時我確實是為了開導沈誠。他當時因為一點事有些輕微抑郁。我記得你初三下學期和他關(guān)系不錯,而且當時咱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大致也緩和了不少。就斗膽請了你。所幸你來了。當時咱們還是一起在我家自己做的飯。材料是我和沈誠早上一起去買的。誒,對了。沈誠蜜月旅行就要到這里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啊?!?p> “蜜月旅行?我怎么記得他結(jié)婚是在兩個月前啊?!?p> “誰知道。這老小子,一天到晚就出幺蛾子。算算時間,也就是最近這一兩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