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瑤再次見到皇后時,著實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屎竽樕n白,唇無血色,趙瑾瑤為她把著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娘娘,您這身子本就弱,若好好調養(yǎng)幾年是能恢復的,可您大動肝火,把積年的舊病都引發(fā)出來了,如今想要大好怕是難?。 壁w瑾瑤望著皇后,滿臉憂色。
行宮的事情她已經(jīng)聽說了,皇后拼死護著她,她著實感動,也頗為內疚,“娘娘,您犯不著為我與皇上置氣,不值得。”
“怎么會?”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微笑著看著她,“你是本宮的女兒,本宮怎樣護著你都值得。”趙瑾瑤啞言,眼中漸漸盈滿了淚水。
“再說了,皇上被本宮這么一氣,怕是也要落下病根兒了,用我的命換他的命,這份買賣倒也值得?!被屎罄湫Γ凵癖?。趙瑾瑤不語,她看著皇后的模樣滿是心疼。
自從回到宮中,皇帝就再也沒有來過景仁宮,皇后也不曾問過皇帝的情況,聽說從行宮回來后,太醫(yī)們輪流守著養(yǎng)心殿,說是得了勞癥,看來皇帝這次怕是被氣得不輕。
趙瑾瑤倒是一點都不關心養(yǎng)心殿那位,但她始終有些擔心皇帝會因此怪罪皇后,從行宮回來快一個月了,宮里倒是和睦,沒發(fā)生過什么事,她一直擔心的廢后指令也未曾到來,漸漸的,她也放寬了心。
皇后在她的調理下漸漸有了好轉,但養(yǎng)心殿卻遲遲未傳出好消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換了一批又一批,可皇帝的病情遲遲不見好轉,火氣也越來越重,趙瑾瑤算了算日子,看來她的藥開始起作用了。
這天,王公公匆匆跑到景仁宮,神色慌張,頭上滿是冷汗,“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養(yǎng)心殿發(fā)火,砍死了一個小太監(jiān)!”
“什么!”此時,趙瑾瑤正在皇后宮中和她說著話,聽到此消息,她著實被嚇了一跳,雖然她配的藥用量過多會讓人身心疲勞,難以控制情緒,但她沒想到失控的皇帝竟會干出這種事情。
皇后聽到這消息面不改色,依舊漫不經(jīng)心地品著茶,好似跪在地上滿頭是汗的王公公根本不存在,皇后這樣子怕是打算不管這件事了。
“娘娘?!壁w瑾瑤心中有些擔憂,“還是讓我去瞧瞧吧。”
“不行!”皇后立馬反駁道:“你不能去!”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語重心長地說:“皇帝的事有太醫(yī)院的人管,你不必去操心。”
“娘娘!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去了,沒一個管用的!”王公公跪在地上,央求道,“還是請趙姑娘去看看吧!”他雖然知道皇上這段時間脾氣不好可能是因為藥效起作用了,但皇上現(xiàn)在的情況著實不好,養(yǎng)心殿里一片狼藉,再這么鬧下去,養(yǎng)心殿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沒用,難道瑾瑤去了就有用嗎!你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皇后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店里的宮女太監(jiān)慢嚇得紛紛跪在了地上,王公公一哆嗦,額頭上的汗更密了,他的頭緊緊貼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趙瑾瑤也被皇后這聲怒吼嚇得不輕,進宮這么久,她還從未見皇后發(fā)過如此大的火,她走上前,幫著皇后順了順氣。
“娘娘別生氣,如若任由皇上這般胡鬧下去,明兒個早朝怕是會有不少臣子彈劾娘娘失職呢!”
皇后拉過趙瑾瑤的手,皺著眉說:“仁他鬧去,本宮不在乎這些,你是明白皇帝的心思,如若這個時候去,本宮怕你會有危險?!被屎罂粗瑵M臉擔憂。
“娘娘你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壁w瑾瑤俯身湊到皇后耳邊,悄悄地說:“皇上這脾氣怕是由我的藥引起的,但與我料想的結果有些出入,我得過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問題?!彼粗屎螅劬溟W撲閃的,含著笑意。
皇后拗不過她,還是讓她去了,只是在走之前,皇后拉著她的手叮囑了好一會兒,并一再囑咐她要趕在晚膳前回來。趙瑾瑤聽著皇后的嘮叨,覺得心里暖暖的,她向皇后揮了揮手,跟著王公公去了養(yǎng)心殿。
“公公,皇上這段時間可有些什么癥狀?”路上,趙瑾瑤詢問王公公,“皇上從行宮回來后便病了一陣子,經(jīng)太醫(yī)們調養(yǎng)病也好了許多,只是自從皇上病好后,皇上的精力越發(fā)不濟,時常覺得胸悶頭疼,連帶著脾氣也不好了?!蓖豕鸬?。
“你可是按著我給的方子按時給皇上服用的?”趙瑾瑤問。
“奴才是按著您的方子親自抓的藥,每天都按時給皇上服下,一頓也沒有落下?!?p> “那藥量呢?你控制得如何?”趙瑾瑤放低了聲音。
“奴才怕藥性太強會被人察覺,每次都只是多放了一點點?!蓖豕戳丝此闹?,低著頭小聲說。
這就怪了,如若一切都沒有差錯,那皇上發(fā)病的時間應該是在半個月之后,可為何皇帝會提前發(fā)病呢?趙瑾瑤滿心疑惑,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養(yǎng)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