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到麗江的火車很慢,需要隔夜才能到。
一路上可以欣賞沿途的風景。
莫逸柯跟他們辦理的是一等座,一個包間可以睡兩個人。
正好只有兩個女生,蒙蕊和陳安洋自然被分到了一個包間。
包間里,
蒙蕊興致勃勃和陳安洋分享她做的旅游攻略,
特別夸張的拿出一大張紙,打開來足足有包間過道那么大。
陳安洋張開驚訝的嘴,
我的天,這哪是去旅游,這分明就是去取經(jīng)好吧。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陳安洋起身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莫逸柯那張笑嘻嘻的臉。
他手上拿起一盒提子,遞到陳安洋手上,
“吃點水果,怕你會很悶?!?p> 蒙蕊聽到這話,一邊疊好攻略一邊站起來走到門邊:“嘿,你家羊會悶,我就不會是吧。”她作死的搶過來,一臉得意的說:“太秀了你們,去一邊秀去吧。別打擾我吃提子。”
莫逸柯害羞的低著頭,扣扣腦袋,不說話。
陳安洋反臉就是一個大白眼,警告她閉嘴。
“你看看、你看看,羊都開始護崽子了,好酸,我要去找學霸?!?p> “你去找人家,人家不見得理你,你個小白眼狼?!标惏惭蟀醋∶扇锏募?,不讓他走。
蒙蕊哪能受這般欺負,一聲不吭的甩肩離開。
最后只剩下莫逸柯和陳安洋站在原地無奈的笑。
莫逸柯勾腰繞過陳安洋,往包間里走去,
他坐下來,拍拍床位:“這床是小了點,但是兩人擠擠睡還是可以的?!?p> 無賴本性。
“你和項小焦擠擠睡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标惏惭竽盟麤]有辦法。
難道要和他一起開黃腔。
開什么玩笑。
莫逸柯笑笑,被這么懟也不是一兩次,左耳進右耳出習慣了。
“你別光站著啊,來坐?!彼呐呐赃吙罩奈恢?。
莫逸柯的表情全部倒映在陳安洋的眼里,路途上連綿不斷的電線桿影子投在他臉上。
一晃一晃。
她慢慢在他身邊坐下,開口問了一個她想好久了的問題。
“我聽學長說,你以前性格特別不好的,怎么現(xiàn)在這么好了呀?”
莫逸柯把手踝撐在桌上,臉朝著她,指腹緊貼著臉龐,發(fā)出怪怪的笑,
“你猜?!?p> “我哪知道?!?p> “嘖,這么說吧,脾氣這種東西是可以為了一個人改掉的呢,我喜歡的女孩不喜歡暴躁的男孩子,所以我得改?!?p> 陳安洋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機會來說,半天憋出一句話:“你說的那個女孩是不是我???”
莫逸柯瞬間瞪大眼睛,他轉(zhuǎn)過頭,扭動著身子反問。
“你你你知道什么了?”
“你親我那天,我感受到了?!标惏惭髮嵲拰嵳f。
莫逸柯腦子一下子懵了,唾液來不及吞咽,直直咳嗽起來。
陳安洋幫他拍拍背,讓他緩解咳嗽,
畢竟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咳了好一會,莫逸柯終于裝不下去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個勁的猛說:“對,我不就是喜歡你嘛,忍了好久,今天終于說出來了。”
理智根本不在,因為此時的莫逸柯正處于一死百了的狀態(tài)。
陳安洋表面倒是很冷靜,其實心里那顆小心臟早已跳到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你很早就認識我了是嗎?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是?!?p> 陳安洋懂了。
原來每一次的意外,都是一個人處心積慮的結(jié)果。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外啊,
都只是一個人偷偷的努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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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突如其來的告白,陳安洋心里舒坦了很多,倒是莫逸柯整天磨磨蹭蹭。
像個女娃一樣。
火車已經(jīng)行駛了九個小時,漫漫的黑夜?jié)u漸布滿天空。
陳安洋走到莫逸柯的包間,直接拉開門:“莫逸柯,你出來一下。”
此時他正在換衣服,被突然這么襲擊一下,
他來都來不及遮掩。
快速的拉下衣服,跟著陳安洋往車尾走。
短短的路程,但是陳安洋像走了十萬八千里那么遠一樣,
好不容易熬到了頭,想說的話卻被咽了下去。
莫逸柯不解,看著陳安洋為難的表情,主動的說:“想說什么?”
陳安洋眼神轉(zhuǎn)向窗外,有點恍神,
“你不用尷尬的,因為我也喜歡你?!?p> 莫逸柯的心停頓了一秒,他猛的抬起頭看向窗子上倒映的陳安洋,滿臉通紅。
陳安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表白,
心里還是很緊張的。
原本沒打算說的,自從莫逸柯回到自己包間后,
她的注意力就一直沒辦法集中,一直在想剛剛的事。
想了好久,她決定把“主權(quán)”緊緊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就來一場告白吧。
外面太黑,里面的燈光太亮,
都看不清外面什么樣了,但是能很清楚的看清對方倒映在玻璃上的臉。
陳安洋看著莫逸柯此時的模樣,有些想笑。
可能被嚇傻了吧。
殊不知過了多久,莫逸柯慢慢的抬起頭,與那雙眼睛對視上。
“你還小,我得把你養(yǎng)大再說。”
把你養(yǎng)大,
然后戀愛,
再然后結(jié)婚,
最后一起變老。
所有的過程都不能少,這是我對你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