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兩日之后的三更天,逐鹿書院內(nèi),蘇子墨隨著自己口中發(fā)出一聲奇怪的聲音,一口血吐了出來,吐出的血淡到幾乎看不見紅色,而在吐出來之后他感覺自己好像舒服了許多。
“好了,吐出來就好了,把方才我熬的藥拿過來!”
江煙雨看著蘇子墨面前的痰盂內(nèi),泛著一股清香的血,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這味道正是凈斷花的香味。
“呼,舒服了多了,多謝江伯伯!”
“謝我,有謝我那功夫,你讓了老夫少操點心,多活幾年比什么都強!”
看著蘇子墨醒來,周圍的一圈弟子,也都是松了口氣,逐鹿書院成立十年,門下弟子眾多,但大多都是講婆婆的弟子,而蘇子墨也是在這兩年才開壇授課,雖說沒多少弟子,但是卻也都有著師徒名分。
“江伯伯,您是醫(yī)生,自己的身體您還不會調(diào)理??!”
“你個兔崽子,你,哎...把藥喝了...”
“嗯!”
說著蘇子墨拿來藥,當他一口灌下去的時候,差點懷疑人生,都知道中藥難喝,但也沒有這么難喝的,不過看著江煙雨那斜瞪著自己的小眼神,他強行咽了下去。
“你們也都走吧,人沒死留在這里做什么?”
江煙雨臨出門前,還不忘把蘇子墨的弟子給哄出去,此時卻見那之前救起的女子一庫,正拿來剛洗的毛巾,想要為蘇子墨擦臉。
“我自己來吧!”
“哎,不是,你為什么叫一庫啊?”
女子聽見這問題,應(yīng)該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臉上泛起一絲傷感。
“算了算了,別說了,我還是給你重新起個名字吧,你看怎么樣?”
“公子是小女子的恩人,公子說好便好!”
“行,我想想,啊,別急,你以后就叫青嵐吧!”
“知道了,公子,飯菜剛熱過,您睡了兩天,吃些東西吧!”
說完青嵐徑直下去了,想來青嵐一個農(nóng)家女子,竟然會這般察言觀色,看見江離的動作,竟就知道他有話說。
蘇子墨心中起疑,但卻也看不出到底是誰的用意,不過青嵐出去之后卻并未停留,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竟然睡了兩天,皇上到哪了?”
“明天就入秋月城?!?p> 江離看著蘇子墨吃飯,不知怎么的,竟然咽了兩下口水。蘇子墨聽到后也是有些好笑,不過他發(fā)現(xiàn),在古代生活,這繁縟禮節(jié)都夠人受的了,簡直是太難了。
“餓了就坐下來一起吃唄!哎,你下次能給你叔父說說,別把藥弄得這么難喝,泛著一股,一股屎味……”
聽見蘇子墨這樣說,江離感覺食欲瞬間少了大半,但是也忍不住樂出了聲。
“哎!我說你……”
“好,好,我知道了,不過院長啊,有件事情我想給你說,皇帝在南江城發(fā)現(xiàn)了慶歷侯私自藏兵,但是卻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陛下也沒下旨,既沒殺人,也沒放火,就那樣從南江城出來了?!?p> “哼,這有什么,不出意料啊!”
一邊吃著,江離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怎么?想不通了,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嘛,慶歷侯藏兵,按大梁律法,私自擁兵過三千者,視為賊寇,就地誅殺,連帶九族。而慶歷侯是何等人物,我大梁第一戰(zhàn)將,九重天封得仙號的人物,全天下最強的七個人,若是這皇帝下旨,那豈不是說慶歷侯有謀逆之心,你以為誅殺慶歷侯,和誅殺你一樣簡單?”
聽著蘇子墨的話,江離也算是明白了,慶歷侯藏兵南江城這件事情,并不是要擊垮誰,也不是要殺了誰,這只是撕下大梁太平面具的一個口子,再完美的面具,只要有一道小傷疤,那就會一直潰爛下去,直至顯露他的真面目。
這就是蘇子墨現(xiàn)在做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打破了他的平衡,就有了頭緒。
吃完之后已是拂曉,看著窗外那東方魚肚白的日出,蘇子墨腦海中再次幻想起了蕭霜所說的封城之戰(zhàn),不過轉(zhuǎn)而卻又想起了他母親留給她的盒子,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
“江離,這種盒子你見過嗎?”
“沒有,但是江神醫(yī)說他在千國云游的時候,聽人說起過這種盒子。”
看著手中的金盒子,此時的蘇子墨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到底有多珍貴,盒子并無正反,前后左右,六面鑲嵌全部一致,分為四角和中心,四角分別有紅黑藍綠四色寶石鑲嵌,而最中間的,都是比鴿子蛋稍微小一些的鉆石。
在拂曉的微光中,五種寶石泛起的光暈在整個房間都都顯得那么絢麗,不過蘇子墨卻有種到了前世夜店的感覺。
“江伯伯怎么說???”
“江神醫(yī)說,這盒子名叫五木斷金盒,天地五行中,金本來是克木的,不過當時造五木斷金盒的人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就造了出來,不過想要打開,必須要五種不同的木頭煉化成汁液,引入盒子上面的金絲脈絡(luò),才能打開!”
蘇子墨一聽有戲,畢竟再珍貴的木頭,還是好找的,并且想要開這個盒子也不需要多少木頭啊。
“哪五種木頭?”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說的頭頭是道的,弄得好像你懂似的。”
“我都給你說是江神醫(yī)說的,他說這造五木斷金盒的人不同,當初在埋下金絲時候,設(shè)計機關(guān)用的木頭也不同,越是金貴的盒子,用的木頭就越是珍奇?!?p> “那我的這個是不是金貴的盒子?”
“哼,你這個是最金貴的,記載中都沒有!”
江離冷笑一聲丟下這么一句,端著碗筷就走了。躺在床上,看著天邊即將升起的太陽,蘇子墨感覺自己身體真的好像比以前輕松多了,并且這清冷的早晨,開著窗,他也沒有感覺像以前那么冷了。
畢竟他之前可是屬于那種只要你敢碰,我就敢死類型的,現(xiàn)在稍微好點。
“嗦嗦...”
墻外傳來一陣微弱的躁動,蘇子墨突然警覺了起來,不過想來有九爺在,能進這逐鹿書苑的人很少,難道是青嵐?就在蘇子墨這樣想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身旁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
“院長!”
轉(zhuǎn)過頭一看竟然是青銅葵花,蘇子恨不得跳起來給他兩腳。蘇子墨強裝鎮(zhèn)定,讓自己緩緩恢復(fù)平靜。
“怎么了?”
“秋月城羽皇子去過了,還帶了個女子?!?p> “哦,那長寧山莊的金家可有什么動作?”
“金并的長子金平往西走了,我跟了三天,應(yīng)該是為了佛陀城的案子去的。”
這些其實也都在蘇子墨的掌控之中,只不過他想要確定而已,長寧山莊的莊主金并,乃是當今禮部尚書金寧的哥哥,想來應(yīng)該就是為了佛陀城老和尚坐化的事情而去。
“金并”其實剛一開始蘇子墨聽到這個名字,也想問問,有沒有“蜘蛛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