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進(jìn)?!?p> “boss,查到了?!敝x煕堯吃完飯第一時間去查了林子澈,“林子澈,林老爺子最小的兒子,是林老爺子在外面養(yǎng)的情人所生,因為怕林夫人跟他鬧所以之前一直養(yǎng)在國外,林夫人死后才被準(zhǔn)許回國。是出了名的笑面狐貍,見誰都三分笑,讓人感覺是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年輕人。然而實際上他是商場上的高手,傳言是笑著做讓對手哭的事情的可怕男人?!?p> 謝煕堯查這些資料的時候就想起了白天林子澈對他的那個笑,又嬌又媚,是可以讓一眾女子都自愧弗如的,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愧是笑面狐貍……
宋晏陽聽完謝煕堯的匯報,端起了一邊的水杯,笑面狐貍,這稱呼確實適合他。
“哥,你也累了一天了,辛苦了,去休息吧?!?p> 謝煕堯聽見這一聲哥,恍惚了一下,扯起嘴角輕輕的笑了笑,這小子。
“好,你也早點休息。”
宋晏陽目送謝煕堯離開后也笑了笑,他這四個哥哥里看起來謝煕堯是最叼兒郎當(dāng)?shù)?,只比他大一歲,也正因如此,宋晏陽很少喊他哥,一般都直呼姓名。
但實際上,謝煕堯把個人情感和工作分的特別清楚,辦事效率也特別高。
在處理事務(wù)的時候,謝煕堯會叫他boss,在平常生活中,才會叫他晏陽。
看著窗外燦爛的繁星,不知怎的,他突然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舊事,那時他還沒有遇見這四個寵愛他的哥哥,也還沒有成為ZERO的老大……
母親過世后,身邊也沒有其他親人,年幼的他靠著街坊鄰居的剩飯茍延殘喘。
他好餓,真的好餓,翻遍了街道的垃圾桶,也沒有找到一點可以充饑的東西,疲憊不堪的窩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
這時,兩個過路年輕人的對話引起了小宋晏陽的注意。
“唉,今天黑水街的斗獸場簡直太炸了!拳王簡直太厲害了!”
“沒錯!我看最后的擂主一定還是拳王的,你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想不開去挑戰(zhàn)拳王,看看最后那個死相,嘖嘖……”那人邊說著邊搖頭,似是回憶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畢竟最后勝者的獎金有100萬?。≌l不眼紅?。俊?p> “這倒是,不過我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p> “哈哈……”
笑聲漸行漸遠(yuǎn)。
小宋晏陽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不行,我答應(yīng)了母親會好好的活下去,我不能死。
黑水街。
小宋晏陽握了握拳,披著落日的余暉,向著與萬家燈火相反的方向走去。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眼前殘破略顯斑駁的建筑,濃稠的墨色襯得建筑有一絲詭異,空氣中還有絲絲血的腥甜氣味兒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在斗獸場門口的是個紋著大片紋身的彪形大漢,他看了看眼前的宋晏陽直接說到,“進(jìn)去直走,第一個路口左拐的第三間房間。稍后會有人來為你安排場次?!?p> 說完就彈了彈指尖的香煙,星星花火就綻放在手邊,他看過太多這樣無家可歸的孩子來斗獸場謀生活,送到后山的時候已面目全非,說是一攤?cè)饽嘁膊粸檫^。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勸幾句,后來也就見怪不怪了。
宋晏陽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外面雖然看著破敗,但里面卻是裝潢的極其華麗,里面的人也都衣著光鮮,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看宋晏陽的目光里都充斥著鄙視。
沒有理會這些人,宋晏陽徑直走到了那個紋身大漢所說的地方。
果然如那個大漢所說,宋晏陽剛進(jìn)去沒多久就有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推著一小車吃的走進(jìn)來。
“你的第一次比試定在了下周一的晚上,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個房間里,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p> “嗯,好。”
女人走后,宋晏陽撫摸了下身下柔軟的床褥,心中百感交集。
媽媽,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等待的日子里,宋晏陽什么都沒有想,也沒有走出過那間房間,只是該吃吃該喝喝,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一個女人過來帶著他走到擂臺,還未等靠近擂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便撲面而來。
宋晏陽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跟著引導(dǎo)站上了擂臺,和他對戰(zhàn)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成年人,看到對手是一個小孩子時,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了。
“哎呦,哪里來的小屁孩兒?不過待會兒哥哥可不會手下留情哦?!?p> 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出一陣笑聲,粗鄙不堪的話不停的往外冒。
“上??!把那個小畜生揍扁!”
“打死他!打死他!”
“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賤種揍成肉泥!”
……
宋晏陽聽著臺下那些人的話,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的站在那。
他的對手瞬間被激怒,“小兔崽子,你是看不起我嗎?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上帝!”
說著男人就飛快地朝著宋晏陽沖過去,一腳過去,宋晏陽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后狠狠地摔到地面上。
“咳咳……”腥甜的血液順著喉頭上涌,宋晏陽一聲未吭,只是面無表情地接下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幾輪下去,宋晏陽已經(jīng)遍體鱗傷,渾身被血液包裹,全然看不清面容。
“小畜生,骨頭夠硬啊!”男生抓起宋晏陽領(lǐng)口的布料,瞬間窒息的感覺席卷全身。
宋晏陽掙扎地睜開一只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就是現(xiàn)在!
呲……
一根筷子直直的插入到了男人的喉嚨,瞬間血液噴散開來。
宋晏陽看著倒下的男人,抹了把臉上的血液,轉(zhuǎn)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臺下的人看到這一變故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就連裁判也呆愣住,一時間忘了上臺。斗獸場明確規(guī)定不讓用冷兵器,但那個小男孩用的是一根筷子,也不算違反規(guī)矩。
但最讓這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小男孩一聲不吭的扛下那么多,居然是為了等待一個機會一舉拿下。無論看身形,力量,速度還是經(jīng)驗,小男孩都絕對不是男人的對手,但誰都沒有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也懂得韜光養(yǎng)晦,蟄伏尋找機會,并在機會出現(xiàn)時迅速抓住,一擊斃命。
宋晏陽剛回到房間就暈了過去,之后斗獸場的醫(yī)生過來為他處理傷口,才發(fā)現(xiàn)他斷了8很肋骨,左手骨折,身上的傷口更加不計其數(shù),但全程宋晏陽一聲未吭,這種反應(yīng)讓見慣了大場面的醫(yī)生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僅僅修養(yǎng)了1個月,宋晏陽便接到了第二次擂臺的通知。
這次的對手是個跟他差不多的孩子,目光充滿了膽怯,細(xì)看之下雙手都有些顫抖。
宋晏陽站上擂臺,對著對面年齡相仿的男孩說到,“盡你最大的全力,你打不死我,你就會死。”
“呀!”對面的男孩聽完這句話,就叫著朝宋晏陽揮拳。
宋晏陽側(cè)身躲過這一拳,用右手抓住了那個男孩兒的手,右腿蓄力朝著男孩兒的頭狠狠一擊。
碰的一聲,男孩兒仰面倒在了地上,表情已有些茫然。宋晏陽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朝著男孩頭部一腳一腳的踹去,不出片刻,男孩兒的頭已經(jīng)血肉模糊,逐漸失去了呼吸。
臺下的人看到這血腥的場面卻是紛紛叫好,腥甜的氣味點燃了每個人心中的暴力因子,這群面容扭曲的怪物大笑著拍手叫好,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眸光。
這一戰(zhàn)之后,宋晏陽的代號D也開始小有名氣,他的擂臺也被安排的越來越多。
之后的日子也并不好過,因為名氣大漲,斗獸場為了吸引眼球,給他安排他的對手大多都是身強力壯的成年人,他的體力,身高,力量等都不占優(yōu)勢,只能靠著技巧取勝,但這就免不得遭受皮肉之苦,每一場比試結(jié)束后,他都遍體鱗傷。
就這么過了一年,他出手越來越狠,招招直擊命門,D的名號越來越響亮。
那一天他對上了拳王,對方也聽過了他的故事,絲毫沒有因為他是一個小孩子就輕敵,拳拳生風(fēng)朝著宋晏陽的命門擊去,宋晏陽被緊湊地攻擊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只能艱難地躲閃。
那些平日里將D捧上神壇的眾人見宋晏陽落了下風(fēng)紛紛開始喝倒彩。
“嘿,小畜生,還手啊!”
“可算有人能來治治他了,King給這個小家伙上一課1。”
“拳王就是拳王,揍扁那個小畜生!”
臺下的人興奮的呼喊著,在他們看來,宋晏陽今日必死無疑。
這時候側(cè)門進(jìn)來一位帶著個小男孩的中年男人。
“義父,那個男孩兒是不是快要死了?”小小的謝煕堯往厲景天身邊靠了靠。
雖然他在組織也見過了許多血腥的場面,但眼下斗獸場的場景卻還是讓他心生抵觸。
“那個孩子就是我要找的人嗎?”厲景天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臺上的宋晏陽問身邊斗獸場的侍從。
“厲老大,根據(jù)您提供的信息,符合條件的只有臺上這一個還活著了?!?p> 厲景天看著臺上奄奄一息的宋晏陽握了握拳,就要沖上去。
“?。 钡沟氐乃侮剃柾蝗灰卉S而起,手指成勾狀,直奔著拳王的眼睛而去。
拳王怎么也沒想但宋晏陽還能站起來,一時之間疏忽,便被宋晏陽得了手。
凄厲的叫聲響遍了斗獸場的每一個角落,厲景天也被這一變故驚得止住了步伐。
宋晏陽站在臺上不停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他放慢了呼吸與腳步,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對手的身后,右腳直擊對方太陽穴。
得手之后迅速轉(zhuǎn)移位置,拳王看不見他,也無法根據(jù)聲音捕捉他的動態(tài),朝著四方胡亂的揮拳。
宋晏陽抓住機會,一個側(cè)踢絆倒了對方,之后踩著擂臺邊的柱子騰空而起,借助重力直接墜到了拳王頭部,剎那間腦漿四溢。
謝煕堯嚇得直接躲進(jìn)了厲景天的懷里,不敢再去看臺上那令人作嘔的景象。
宋晏陽在這一擊之后,也沒了力氣,仰面倒在了擂臺上喘息粗氣,慢慢陷入了昏迷。
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潔白的墻壁,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床邊還坐著一個白白凈凈的小男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略待恐慌的看著他。
“你……你醒了啊,醫(yī)生伯伯說你全身多處骨折,需要好好休息。義父他去給你熬雞湯了,馬上就回來?!?p> “你是誰?”
“我……我叫謝煕堯,今年14歲?!?p> 宋晏陽的本意并不是問他的姓名,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便被開門聲打斷了。
“孩子,你醒了?!?p> 厲景天端著雞湯進(jìn)來,謝煕堯趕忙給他讓位置。
“這里是哪里?你們把我?guī)У竭@里來想干什么?”
厲景天看著眼里充滿警惕的宋晏陽嘆了口氣,“別怕,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p> “你叫什么名字?”
宋晏陽沉思了片刻,還是告訴了他自己的真名。
“宋晏陽?!?p> 厲景天呼吸一滯,激動地繼續(xù)問到,“那你母親叫什么?”
“宋瑜?!彪m感覺到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你……你真的是阿瑜的孩子啊,太好了,你還活著。”厲景天眼眶含淚地輕輕抱住了宋晏陽。
謝煕堯看著流淚的厲景天有些好奇,從小跟著義父長大,見到的從來都是厲景天堅毅果斷的一面,還從來沒見過他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