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青山城之中早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鍋粥,幾百個城中的守衛(wèi)兵卒們手握著長槍將整個偌大的城主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圍稍遠處則有不少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們在那駐足觀望。竊竊私語八卦著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不少在最外層的兵卒們都開始顫抖著往后面緩步退去,還有一道道的帶血身影從人堆里被打飛了出來,落在堅硬的地上發(fā)出瘆人的慘叫聲。
終于當(dāng)包圍圈逐步地擴大到可以露出了其中景象的冰山一角時。有眼尖的圍觀群眾們透過人群的縫隙駭然發(fā)現(xiàn)造成這么大動靜幾乎調(diào)集了青山城所有的兵卒前來,而圍攻的竟然只有三個人而已!
不對,應(yīng)該是兩個。還有一個顯然是拿來作為人質(zhì)被毫不留情地托在地上滑行著。
包圍圈中的三人自然就是齊峰,神秘黑袍人以及已經(jīng)昏過去了的池風(fēng)云了。齊峰和黑袍人在沖出去尋找池柳無果后,怒氣沖沖地就返回了議事大廳。隨后已經(jīng)瘋狂了的齊峰根本沒有選擇聽一句池風(fēng)云的解釋就讓在一旁的黑袍人將他拿下。池風(fēng)云甚至還沒有在黑袍人的手下?lián)芜^四五個回合就已經(jīng)被打的重傷昏迷了過去。
在這之后齊峰就提著池風(fēng)云的一只腳硬生生地闖出了城主府,然后就遇到了前來支援的兵卒們,隨后事情就演變成了這樣。
不少擋在齊峰前行道路上的兵卒們正雙腳顫抖著盯著眼前這位渾身浴血的魔神。
青山城其實并不是云夢國的官家城市,以前池家的老祖宗據(jù)說花下了天價才從云夢國朝廷那買下了這青山城附近的一大片土地然后再在其上建立起了這座城市。
所以這座城市的兵卒其實充其量也就是些池家從周圍地方雇來裝排面的青壯男子罷了。其中不少人根本就是秉著混日子的想法才進來的,甚至一點功夫都不會。
齊峰還是一如既往地咧嘴笑著,手中那柄從不離身的乳白折扇正在他的手中規(guī)律的一開一合。
齊峰猶如魔怔一般嘴里小聲地嘀咕道“池柳你很能跑是吧?這次我到要看看你還能怎么辦!”
越想越覺得有趣的齊峰輕聲笑了出來,然后他隨意地彎腰拾起了落在腳邊的一把制式長劍挺身擋住了朝他刺來的一只紅纓長槍。
隨后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眼前這位視死如歸的強壯青年,齊峰順著槍身跨出了一步,一抹劍光劃過,紅梅朵朵,城主府前的青石地面上就又倒下了一具尸體。
齊峰隨手將長劍丟在了一旁立在原地不再前進。
“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我本來并不想殺那么多人的,你們非要一個個的上前來送死,真是有夠蠢得?!?p> 齊峰高聲朗朗道“我并不想和你們作對,我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只有池柳一個人罷了。我齊峰今天就在這放出話來,如果七天之后池柳她還不乖乖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話,你們的這位城主大人的腦袋是否還能掛在他的脖子上我可就沒法保證了”
說完,齊峰也就不管那些圍觀的人怎么想了,他轉(zhuǎn)身帶著黑袍老人就是往背后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城主府里走去,徒留下身后的遍地尸體。
冰冷的地面上,鮮紅的血液四處灑落著,那位毅然赴死的青年瞪大了雙目望著齊峰逐漸遠去的背影死不瞑目。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稍微膽大的人開始組織一些人前來將這些尸體拖走埋葬。
在下葬青年的時候,有人于心不忍出手將青年的雙眼合上,讓他可以好好地離開這人世。
“真可惜啊,明明還是大好年華剛剛卻偏要去送死!這下子可真就萬事皆休了?!?p> “可不是嘛,唉,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開的?!?p> 伴隨著說話聲厚厚的黃土埋葬了青年觸目驚心的尸體,而他為什么要悍然無畏地向著那個殺人如麻的齊家二公子出手也就永遠都沒有了答案。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家少了一位孝順的兒子,又是哪一位姑娘少了一位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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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陳長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有著難以名狀的劇疼,甚至他想呻吟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如同啞巴一般只能咿咿呀呀地叫著。
陳長安轉(zhuǎn)動著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內(nèi)部。
他嘗試掙扎著自己的身體立起來,但是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無濟于事。隨后陳長安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處傳來了一絲絲異樣的觸感。
陳長安艱難地控制著自己的腦袋向一旁轉(zhuǎn)去。只見依然還是昏迷不醒的池柳此時正和陳長安緊密地相互靠在一起,而池柳的正腦袋親密地依偎在陳長安的肩膀上。
陳長安只感覺自己的后背在瘋狂地冒冷汗
“這是什么情況?要是池姑娘醒過來看見我們兩人現(xiàn)在這幅曖昧的樣子還不得認(rèn)為我是個大流氓。我得先趕緊把身體移遠一點?!?p> 但陳長安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一道驚喜的蒼老聲音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止兒你醒了?!”
隨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就闖入了陳長安的視野內(nèi),正是那個殺千刀的老頭!
記憶一下子就噴涌而出的陳長安雙眼瞪大憤恨地盯著那個他和池姑娘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的“罪魁禍?zhǔn)住?。顯然陳長安的記憶還只停留在他妖化前老者要強行將他帶走的那段時間里。
老人摳了摳頭有點不知所措地對著那雙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眸,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又犯了什么事。
終究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了,老人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理清了來龍去脈,他知道現(xiàn)在就算開口解釋也是收效甚微,于是老人也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然后他就直直地朝著并躺在地上的兩人走去。
陳長安心中警鈴大響,他口中發(fā)出低啞的嘶吼聲想要威懾住眼前的神秘老人。
老人見狀嘿嘿一笑,他徑直地走到了陳長安的面前蹲了下來將自己懷中的事物亮了出來。
陳長安謹(jǐn)慎地轉(zhuǎn)移視線從老人平凡無奇的面部移到了他所揣著的東西上。等到陳長安看清楚之后,他有些發(fā)愣。
老人懷中的東西并不是陳長安最先開始設(shè)想的那般是什么鋒銳兵器,逼供刑具,殺人毒藥,強力春藥之類的東西……
老人懷中正抱著一只用樹葉簡單裝起來的誘人野味,陳長安不經(jīng)意地滾動了下自己的喉嚨,他望著還有熱氣在徐徐升騰的食物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一聲。
看著這些自家后輩難得的窘態(tài)老人有些忍俊不禁,他笑著問道:“肚子餓了?要不要吃點?”
陳長安十分“硬氣”地沒有回應(yīng)老人的問題,他選擇將頭扭了回去選擇不去直視那份誘惑。
老人自然是瞧出來了陳長安的外強中干,結(jié)合著陳長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喪失了幾乎一切行動力的情況和他的心底猜想,他想他算是勉強窺見了一點點無名的天下大局。
被自己的猜想震驚到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老人連忙摘下了自己腰間不知何時搞來的一個黃澄澄的酒葫蘆仰頭喝下了一大口其中的美酒壓壓驚。
喝完之后老人將葫蘆輕輕地放在山洞的地面上,他死死地盯住陳長安輪廓分明的側(cè)面目不轉(zhuǎn)睛
“少年,拯救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