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縣是蒼元州最靠近荒古山脈的一個縣,同時也是蒼元州最南邊的一個縣。而黑山鎮(zhèn)則是北陽縣最南邊的一個鎮(zhèn),自黑山鎮(zhèn)往東南方向走,便可以進入崖海州。
崖海州位于荒古山脈與天星海的中間,東面是天星海,西面則是荒古山脈。
經(jīng)過三日的跋涉,張信一行人終于到達了崖海州最北邊的銅鼓縣城。
銅鼓縣城城門口。
一隊由一輛坐著位錦袍少年的馬車和十幾個手執(zhí)刀兵的騎手組成的人馬停在了城門口。
城門門口的守門兵打量著這隊人馬,觀望中發(fā)現(xiàn)其中那一輛馬車被騎手們拱衛(wèi),好似是富家公子帶著家仆侍衛(wèi)外出游玩后歸家一般。
但他多年生活在銅鼓縣,自認(rèn)絕對沒有見過這一隊人馬,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應(yīng)該是外鄉(xiāng)人。
而且這隊人馬恐怕不是出身于普通的鄉(xiāng)紳富豪之家。原因很簡單,普通富戶哪里能雇傭到十幾個馬術(shù)嫻熟的騎手,而且這些騎手隱隱帶著一股煞氣,手上絕對見過血,他感覺這搞不好還是一隊退伍的騎兵。
照往常,外鄉(xiāng)人來他們這里,單單是進城,就會被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士兵刮一遍油水。本來入城稅只要一個銅板就行,而若是外鄉(xiāng)人第一次來,他們往往要按人頭,每個人至少要交一兩銀子才放他們進去,若是不給,便栽贓嫁禍說其是通緝犯,將其抓入大牢。
只不過這次的外鄉(xiāng)人,恐怕不好惹??!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這并不代表地頭蛇就可以主動招惹強龍了。
若真的惹怒了他們,就憑他們城門口的這幾個人恐怕都不夠人家殺的,而且人家個個都有馬匹,即使殺了他們幾個守門兵,也可以輕松逃走。
所以他們只能老老實實按照規(guī)矩來,隨意檢查一番,按人數(shù)讓他們每個人交了一個銅板。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某種意義上來說,除了張信一人以外,其他人的確算是通緝犯,在黑水鎮(zhèn)與銅鼓縣的大道上盤踞的這伙山賊早就在官府的通緝榜上有名。只不過主要通緝的還是山寨的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只有這兩個人有通緝令的畫像在縣衙內(nèi),其他的山賊嘍啰,倒沒人清楚長什么樣。
張信等人入城以后,已臨近傍晚。他們匆匆忙忙的找了一個客棧,準(zhǔn)備先住下,明天采購一下物資,后天就繼續(xù)出發(fā)。
眾人將馬拴好,張信在前,王越李奎則帶著眾人在張信身后,一起走進了客棧,客?;镉嬄犚婇T口有人來了,正要上來招待,卻一下子被帶著一股煞氣的十幾個人嚇得一聲驚叫,十幾個人兇神惡煞的,搞得伙計還以為是來找麻煩的,倒是站在前面的張信卻自動被他忽略掉了。
客棧掌柜,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嘴上留著兩撇八字胡,穿著錦緞長袍,上下打量了張信兩眼,便一眼看出這些人不過是張信的下屬罷了,于是從柜臺后走了出來。
沖著張信討好地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年輕伙計的后腦勺上。
“大呼小叫什么,再驚著客人,我饒不了你!”
“客人請進,伙計年輕不懂事,還請您多擔(dān)待。請問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這么多年,南來北往的人見了不少,他一眼便知什么人大致什么身份。
他見張信身姿挺拔,雖年歲尚淺,但外露而出的精氣神,便知不是尋常人,絕非普通的十幾歲少年可比。
說精氣神可能有些玄乎,但本質(zhì)的講就是眼神和氣質(zhì)的結(jié)合。
那些大權(quán)在握的宰相元帥,或富甲一方的豪商巨富,在見到陌生人絕不可能畏畏縮縮,缺乏自信的。
他們的眼神語氣和動作往往都透著一股高人一等的勁兒。
區(qū)別只會是外露或者內(nèi)斂,不可能沒有。
手握大權(quán)或家財萬貫,還打心底覺得自己與平常百姓沒什么區(qū)別的人,反正他這么多年是沒見過。
而張信,眼中則透露一股沉穩(wěn),似乎還有一絲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這位少年恐怕是那個世家大族出來歷練的年輕子弟。
張信也掃了客棧掌柜兩眼,覺得這人有些意思,眼神中透著一股精光。
只不過掌柜的也有些看走眼了。沉穩(wěn),不過是因為再活一世的原因,兩世加起來,他的實際年齡,已經(jīng)有三十多歲了。
而那絲優(yōu)越感,不過是一個擁有金手指的現(xiàn)代人對于封建社會的優(yōu)越感罷了。
這很正常,一個現(xiàn)代人穿越到古代,有這種感覺并不奇怪。要不是這是個修仙世界,恐怕這種優(yōu)越感還會更重。
張信并沒有開口,反而是李奎主動上前了一步,說道:“掌柜的客氣了,給我家少爺來間上房,要安靜點的房間,我們幾個做下人的隨便安排一下就行。另外給我們的馬準(zhǔn)備一些草料,幫我們把馬喂好?!?p> 說完,他從懷里掏出兩錠銀子,隨手放在柜臺上。
“保證挑最安靜的房間,最好的草料?!笨蜅U乒袷掌疸y子,笑著說道。
“臨近晚飯,不知客人您們吃了沒,若是沒吃,我叫……”
“挑兩個拿手好菜,做好了端到我房間來?!睆埿艣]等他說完,便應(yīng)聲道。
而其他人,張信則讓他們隨意。他們在客棧大堂點了好幾個飯菜,就在大堂里吃飯。
然后就回到了房間,進入了仙靈空間,開始在仙靈空間里面做血絲米飯。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樣過的,每到吃飯的點兒,他就在馬車?yán)镒屗麄儼炎龊玫娘埐硕艘恍⊥脒M來,其實以他的食量一小碗飯自然是吃不飽的,但這只是一個掩飾,在仙靈空間里面,張信專門留了一塊空地用來做飯,柴火就用血絲米的秸稈,所以并沒有將血絲米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哎呦喂,各位爺,讓您們久等了,您們要的爆炒河蝦、糖醋鯉魚、羊肉羹…………來了”在客棧大堂,客?;镉嬕呀?jīng)緩了過來,麻溜地說道,一口氣不帶停地報了一串菜名。上完菜,李奎王越一伙人就開始大吃大喝,十幾個人足足占了三張桌子,傍晚本來就是客棧生意最好的時候,這十幾個人一坐下,搞的整個大堂都沒有了空位置,后面來吃飯的人都只能讓客?;镉媽⒆雷訑[在了外面吃。當(dāng)然,十幾個人做一堆,倒也沒什么人敢上來找麻煩。
而此時,坐在王越鄰桌的一個客人對同桌的人說道:“哎,你們聽說沒有,城西的賭石街,有人在新開的賭石店開出來一大塊上好的玉料,據(jù)說價值好幾千兩銀子!”
“這事我也聽說了,你這消息已經(jīng)過時了,那塊玉料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咱們縣太爺?shù)拇蠊淤I去了,足足花了三千兩銀子呢?!彼麄兺赖囊粋€人說道。
“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去試試看吧,搞不好下一個發(fā)財?shù)木褪俏覀兞??!庇忠粋€人附和道。
“好,明天我們就一起去吧?!?p> 這桌人的聲音倒是賊大,整個大堂的人都基本上聽到了。不少人都起了點小心思,想要明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