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帝為何?”墨書不解的問道。
“你也知道,元丹對神界來說多重要。孩子沒了,父帝也很痛心,不過我神家血脈,往后還會有的。書兒,你與雯纓,不能再生嫌隙了。”天帝語重心長的看著墨書。
天帝的這番話,讓墨書更是聽不明白了,之前父帝明明知道雯纓做的那些事,還要他小心提防雯纓,再找機(jī)會拿回?zé)o荒將軍手中的兵權(quán),怎么現(xiàn)在,又和雯纓一個方向了?
天帝自然知道墨書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情況復(fù)雜,他如今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若是沒有仙界,往后墨書的路,步步艱難?!拔乙呀?jīng)派人查明,當(dāng)初的事,是我們誤會雯纓了,她也是無奈之舉?!?p> “怎么會是誤會?”他明明已經(jīng)見過雯纓背后的人了。
“總之,整件事情,都是鮫界引出來的,所以,我才解決了鮫王。如今你要和雯纓團(tuán)結(jié)一心,她是愛你的,這點(diǎn)你永遠(yuǎn)不用懷疑?!?p> “皎皎的父王,是父帝做的?”墨書詫異的看著天帝,當(dāng)初醫(yī)神說過此乃禁術(shù),他一直以為是雯纓,卻不曾想是父帝!怎么會這樣?恐懼的感覺落地生根,就像藤蔓一般慢慢爬上墨書的身體。
他的身體被牢牢套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也不必驚訝。”天帝背過身去,“如今已經(jīng)和鮫界有了裂痕,就快些處理了,聽說元丹還在太子妃身上,莫不是元丹選的宿主是太子妃?如今元丹消耗過多,收了法力,正是取出元丹的大好時機(jī)?!?p> “父帝的意思是?”墨書袖下,握緊雙拳的手背已經(jīng)青筋暴露。
天帝轉(zhuǎn)過身來,看見墨書眼里含淚,也許是愧疚,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明明話到嘴邊,卻有種不想說出口的感覺,“有我在,你不用擔(dān)心吸收不了元丹的力量。父帝會幫你的?!?p> “父帝,孩兒求你,不要動鮫界?!边@是墨書第一次作為一個孩子的身份去乞求天帝。
雖然他知道,他再多的乞求都是無用的。
“你走吧?!?p> 天帝背過身去,不愿再和墨書多說一句話,墨書只能暫且退出神殿,許久,天帝看著緊閉的那扇殿門,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父親的不忍和痛心。
墨書回到蒼桁殿內(nèi),雯纓依舊跪在殿里,“出去吧?!?p> 雯纓還未走出殿門,聽到身后的人又說道:“鮫王的事,對不起?!?p> 自成婚以后,她第一次不再是將笑臉草草掛在臉上了,不過并未轉(zhuǎn)過身,只背著墨書淡淡地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殿下。”
雯纓出了蒼桁宮,回過身去,看著這蒼桁宮匾額上的三個字,這里總有一天,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她在心里暗暗說道。
她又看看了里面蒼桁殿中緊閉著的殿門,然后朝前走著,就這樣走下去吧,別回頭。
神殿的門再次被打開來,跨進(jìn)殿的人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多謝陛下?!?p> “收起你的那一套吧??煺f,元丹的宿主是誰?”
“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今我過來,就是要同陛下商量陛下心中所想的事。”
“你要保證,從今往后,全力維護(hù)太子?!?p> “放心吧,我永遠(yuǎn)不會傷害太子殿下?!宾├t眉毛輕挑,“那么,鮫界的事情…”
“此事需得計劃周全。不能在六界留下話柄?!碧斓凼种心贸隽艘粋€金光閃閃的寶物交于雯纓,“這是鎮(zhèn)仙柱,用它能困住太子,弒神杵已經(jīng)在你手上了吧,你知道該怎樣做。”
“多謝陛下?!?p> “行了,我累了?!?p> “那就不打擾陛下休息了?!?p> 雯纓走出神殿,在回去蒼桁宮的路上,想起了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
她來到尚云宮,云風(fēng)在殿內(nèi),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比起身體的傷,內(nèi)心的痛苦更能折磨人。
“走吧?!宾├t一副降恩施舍的樣子看著云風(fēng)。
云風(fēng)不說話,只起身跟著雯纓來到了仙界昆侖,雯纓命人將榆扇放了出來,云風(fēng)在看到榆扇的那時候,眼睛里才重新有了光亮。
“走吧?!痹骑L(fēng)扶著榆扇準(zhǔn)備走出主仙殿,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下一步的計劃,他不想讓雯纓就這樣得逞,自己犯下的錯,還是得到二哥面前承認(rèn)才是。
“你別想著要去蒼桁宮說些什么?!宾├t的話讓云風(fēng)停住了腳步?!叭绻悴幌胱屗赖脑?。”
云風(fēng)猛地回過頭去,“你什么意思?”
“我在她身上,放了些東西?!宾├t看著云風(fēng),不知催動了什么術(shù)法,榆扇就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云風(fēng)將榆扇抱在懷里,不知所措的看著榆扇,只聽見榆扇在懷里對他說道:“云風(fēng),不用管我,別做自己不愿意的事。?!?p> 看著心愛的人面色發(fā)白,卻還在替他著想,云風(fēng)只能求雯纓停手,“我答應(yīng)你!”
雯纓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就要放進(jìn)榆扇的嘴里,被云風(fēng)攔了下來,“放心吧,這能讓她不這么痛苦?!?p> 她撇開云風(fēng)的手,將藥丸給榆扇吞下去,榆扇果然好了許多。
雯纓不屑的瞧了一眼榆扇,對云風(fēng)說道:“走吧,記住你的話,三殿下?!?p> 一切對她來說是那么輕松,雯纓嘆了口氣,無論是誰,只要有了軟肋,就可以憑人隨意拿捏了,不過還好,她的這根軟肋,沒人敢動。
魔界紫云殿內(nèi),魔尊權(quán)暮傾險些就從座上跳了起來,他緊張地對著座下的人說道:“你再說一遍,神界怎么了?”
“今日有鮫界的人來鬧,好像是太子為了元丹,將太子妃剛出生的孩子殺了?!?p> “什么?。。 蹦珪∧珪?,虎毒不食子,你這個太子,比我這個魔尊還要毒辣。那么她定是傷心極了?!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到她的身邊。
“魔尊放心,元丹還在太子妃體內(nèi)?!被胤A的人見權(quán)暮傾急急忙忙從座上下來,想著他是要集結(jié)兵馬去神界搶奪元丹。
夢魔也以為是如此,正要準(zhǔn)備拔劍喚出眾魔將。
沒想到權(quán)暮傾從座上下來以后,又接著問道:“太子妃在哪里?她還好嗎?”
“好像…好像是在鮫界?!?p> “好?!睓?quán)暮傾匆匆出去。
夢魔在后面愣神看著他,不是…應(yīng)該集結(jié)魔兵魔將的嗎?
“尊上…這是要去哪?”那人不解地問夢魔。
“沒事。你先回去吧,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夢魔打發(fā)了設(shè)在神界的眼線,收了劍,唉,尊上啊,又該頭痛了。
夢魔搖搖頭,若是從前,他一定不能理解尊上,可是自從由鼠女的口中得知纖思已經(jīng)死了,他便能理解了。
權(quán)暮傾來到鮫界,見皎皎正在坐在宮門外的石梯上,身邊有之深守著,他不方便過去,只在角落里看著皎皎。。
怎么看著她那么讓人心疼,好想過去抱抱她。嘖,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呢,權(quán)暮傾拍了一下腦袋,沒曾想這一拍,腦袋又開始疼了。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幕幕畫面。
“朝念汝來暮思卿,我叫朝暮?!薄罢媸莻€好名字。”耳朵里一直有這樣的話語在圍繞著。
不行,他只好先離開鮫界?;氐侥Ы缫院?,他趕緊讓殿內(nèi)的夢魔叫來魔醫(yī)。
夢魔扶著權(quán)暮傾躺到榻上,小聲調(diào)侃道:“尊上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p> “你就是變著法說我活該吧?”
“當(dāng)下我們就應(yīng)該趕緊拉攏鮫界,打擊神界和仙界,然后再取得魔祖的元丹。尊上倒好,聽見消息,巴巴就過去看人家去了,可人家心里卻沒有你??!”
“我心里不也沒有她嗎?行了行了。”權(quán)暮傾又揉了揉額頭,“你就是故意讓我頭疼?!?p> “明明就是你自己惹出的事,偏偏又說是我?!眽裟г谝慌晕剜洁?。
鮫界宮門外,皎皎倚靠在之深身上,之深看皎皎這兩天憔悴了不少,就想著進(jìn)去拿些東西來給她吃。
“二哥去哪?”
“去拿些你喜歡吃的糕點(diǎn)來?!?p> “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别ɡ≈畹囊滦?。
“好,哥哥不走?!?p> 坐著坐著,天上忽然有一片蓮花飄落在南海之上,不同于其他蓮花的花瓣,它慢慢沉下去,落到了鮫界,正正落在皎皎面前。
皎皎伸出手來接住那瓣蓮花,見花上隱現(xiàn)出一行字:速來玉清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