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道入口處,五十幾個人步伐統(tǒng)一的小跑著靠近。
“【城衛(wèi)隊】來了,那小子還好跑得快,這要是被逮住,怕是想死都是件難事?!?p> “是啊,我聽說城衛(wèi)隊前些天抓了個從【大荒】的村里逃出來的人,被關(guān)在【百蛇牢】里,那叫一個慘啊?!?p> “大荒?那邊又打起來了?”
“可不是嘛。都安分了好幾年了,沒想到又鬧起來了?!?p> “誒誒,我可跟你們說,我有個大侄子就在這城衛(wèi)隊里,我聽他說,第一城那邊,這次準(zhǔn)備要對大荒上的那些村子來次狠的?!?p> “多狠?”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說,這次動靜不小。”
身穿黑紅軍裝的林松一臉得意的扯直著自己的上衣,腳上那雙嶄新的軍靴輕輕的踢了踢地面,大手一揮,“圍起來!”
“是!”回應(yīng)他的是仿佛一人發(fā)出的聲音一般。
那五十幾人快速、有秩序的將第一大道的出入口給堵了起來。
林松滿意的點著頭,抬腳邁步走了進(jìn)去。
今天是他上任城衛(wèi)隊第三隊隊長的第二天,昨天新上任,那些同僚給他擺了慶功宴,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到下午才醒了過來。
這才剛到第三隊辦公室,林松就看到瘋狗狼狽的蹲在那里。
瘋狗,他是認(rèn)識的。
那時候他還沒當(dāng)隊長的時候,瘋狗就經(jīng)常孝敬他,至于為什么?全是因為他有個當(dāng)副城主的爹,只是林松他爹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安排他在士兵營里干了兩個月,到了昨天,才將他提到了隊長的位置上,至于老的那位,聽他爹說那人因為反叛帝國被抓了。
林松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第三隊隊長。
作為第三城所有高層子女的領(lǐng)頭人,林松的心里,他一直認(rèn)為城衛(wèi)隊總隊長才是自己應(yīng)該呆的位置。
本來,第三城年輕這一輩,是有一個讓他害怕的,就是城主的那個女兒。
但是后來,那娘們突然不見了,到現(xiàn)在,消失了差不多有三年的時間,而這也讓林松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肆無忌憚的人。
雖然總隊長是城主的人,但是對于林松的一些行為向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也讓林松愈發(fā)的得意,拼爹,在這第三城還有誰拼的過我?
在這第三城,林松一直覺得,只要自己想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故此,當(dāng)他聽到瘋狗說有人在第一大道鬧事的時候,頓時就不開心了。那里可是自己賺外快的好地方,怎么可能允許有人鬧事?
所以顧不得休息的林松立馬召集了一批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第一大道。
“林哥,那小子跑了?!悲偣窂睦锩媾艹鰜?,在林松耳邊說道。
林松瞇了瞇眼,看了眼四周,頓時一亮,對著一個男的勾了勾手指,說道:“你,出來!”
被指到的男人心底一慌,但還是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說吧,那人跑哪了?!绷炙上訔壍目戳艘谎圻@個衣服帶著補(bǔ)丁的男人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看他出了這里,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啊?!蹦腥诵睦锇蛋到锌?,早知道自己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可惜的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林松冷笑一聲,“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他的同黨,抓起來帶回去慢慢問,還有你?!绷炙芍钢惹罢驹谀莻€男人身邊的女人說道:“也帶回去,這女的我親自問?!?p> 被指到的女人一臉懼意,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男人。
男人面露慍色,到了這時候,他哪里還不明白,這軍官哪里是懷疑他是同黨,分明是看上他的同伴了。
想到這里,男人不得不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這位大人,您看我們只是兩個混生活的,和先前在第一大道鬧事的人完全不認(rèn)識啊,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p> “哼,少廢話,給老子抓起來?!绷炙蓞s是懶得聽那男人的解釋。
男人看著逼近女人的那幾個城衛(wèi)隊軍人,取下腰間的大刀便是砍向了林松,“狗日的,和你拼了。”
林松大驚,大叫著保護(hù)我!
瘋狗本就站在一側(cè),看著撲來的男人,想到先前受到的憋屈,身形一閃,拳頭便是已經(jīng)砸在了男人的大刀之上,強(qiáng)烈的反彈震的男人連退數(shù)步,看向瘋狗的眼神有些畏意。
瘋狗作為一階能力者,對于他們這種普通的小隊來說,是根本沒法抵抗的,就算是第一大道上那些有名的小隊,他們的隊長也不過是一階能力者而已,更何況他們的能力還不一定比瘋狗的強(qiáng),他們都不敢惹,更何況自己。
握著刀的那只手有些微微發(fā)顫,女同伴已經(jīng)被控制住帶到了城衛(wèi)隊的隊伍里。
林松見沒了威脅,這才從隊伍里露出頭來,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站到了前面,看著那個男人,眼里帶著冷意,“原地殺了他。”
男人轉(zhuǎn)身就欲離開,只是終究慢了一步。瘋狗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他的腦袋向下低了低,接著,打著轉(zhuǎn)的掉了下來,脖子處,鮮血汩汩流出。
“殺老子?”林松看著沒了腦袋的尸體砸在地上,冷哼著罵道:“也不瞧瞧老子是誰!”
最后,他看著在隊伍里不斷掙扎的女人,又覺得自己心情大好,對著四周圍觀的人說道:“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鬧事的那人,提供位置,獎一枚金幣,但是記住,別殺了他,我要自己來?!?p> 林松的話一下子讓圍觀的氣氛熱鬧了起來。
“一枚金幣??!”
“這么多錢,早知道剛才就注意一下那小子走的位置了?!?p> “是啊,一枚金幣,這要去多少次秘境才能賺的到?”
“切,多少次?真碰到高價值的【魔物】,你能打得過?”
“話不是這么說的…”
林松很滿意這些人的表現(xiàn),在他的想法里,只要自己稍微施舍點錢,他們就會前赴后繼的替自己辦事。
瘋狗看著準(zhǔn)備離開的林松,有些著急的湊近了些,“林哥,那這事?”
“放心吧,一有消息我馬上帶人去抓?!绷炙蓪⑸眢w離瘋狗遠(yuǎn)了些,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要回去好好的審問這個同黨,你先讓開?!?p> 瘋狗看著離開的林松,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離開原地,轉(zhuǎn)身向著第一大道深處走去。
“老大!”
“老大!”
瘋狗隨意的點著頭,走進(jìn)了屋子。
這是北山盟建立在第一大道的總部,表面沒有標(biāo)志,也沒有大排場的巡邏,總體看起來倒像是一個雜貨店。
瘋狗進(jìn)了屋子,沿著走廊,在走廊第三道門口站定,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這個房間里貼著很多照片,照片上寫有名字,能力,等階等等。
這些照片都是北山盟分發(fā)給各個地區(qū)總部的懸賞榜上的人的信息。
并不固定,大多是隨機(jī)發(fā)放。
瘋狗的視線在一張張照片上經(jīng)過,定在了其中一張上。
照片上的的男孩留著寸頭,臉龐并不清晰,但能夠辨認(rèn),顯然是遠(yuǎn)距離拍攝下來的,照片下面是這個男孩的介紹。
【姓名:蘇杭
能力:未知
基因:二階
懸賞:五十金幣
喜歡凌遲被抓住的對象,目前共有五十九名北山盟人員死于其手中?!?p> 寥寥的介紹,卻讓瘋狗內(nèi)心不平靜了起來,真的是二階!
照片上的面容和前面那個鬧事的男孩的臉重疊在了一起,最初的時候,他只是感覺那人應(yīng)該是一個二階的能力者,還沒有聯(lián)想到懸賞榜。
直到剛剛,他越想越覺得那人眼熟,總感覺自己在哪里見過,所以他才來到這里來確認(rèn)自己的猜想。
沒想到的是,真的是懸賞榜上的人。
這讓他想自己動手的心一下子熄了火,能上北山盟懸賞榜的,最低都是二階能力者,而且要么能力強(qiáng)大,要么能力特殊難以對付,要么就是像蘇杭這種根本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的。
通常會執(zhí)著于追殺懸賞榜上的人的那些瘋子,基因也基本都是達(dá)到二階或者是另外兩個組織的高手。
北山盟會將懸賞信息分發(fā)到各個地區(qū),只是為了讓地區(qū)的執(zhí)行人注意是否有這些人的出現(xiàn),然后通報上去。
但是這種通報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會換來上面高層的一句,干的不錯。
俗話說,山高皇帝遠(yuǎn)。
第一城三大組織的手確實都伸的很長,但是在一些比較遠(yuǎn)的地方,其實受到的管控并不強(qiáng),這就造成了會產(chǎn)生很多類似瘋狗這種土皇帝的存在。
這些人通常和瘋狗一樣,基因不過是一階,對付對付這些沒什么本事的地方小隊伍、小組織問題是不大。
但是他們連內(nèi)城都伸進(jìn)不去,真對上懸賞榜上那些人,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瘋狗腦子快速轉(zhuǎn)動,他需要一個確保自己安全,又能夠干掉蘇杭的好辦法。
真要說有什么仇,其實也沒有,今天那次,也不過是兩人第一次碰面。
但是瘋狗輸在了他的手里,二階自然是打不過的,輸了其實也沒什么,能保住性命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但是瘋狗不這么覺得,他靠著賣了幾個小弟的命才換來那么一個狼狽逃竄的機(jī)會,雖然自己小弟很多,死幾個其實也沒多大的問題。
但終究面子上過不去。
早年的恥辱,讓瘋狗得到權(quán)力后,更看重自己的面子,今天自己的作為算是徹底丟掉了好不容易才撿起來的面子,這是讓瘋狗很難受的一件事情。
一個孩子,居然就讓自己這個第一大道的土皇帝,必須要靠著賣手底小弟的命才能活著,這對他來說,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他想到了林松,但是林松不可能無緣無故為了自己就去得罪一個二階能力者。
要知道,二階能力者,在內(nèi)城那都是總隊長級別的人物。
比如城衛(wèi)隊總隊長,那就是一位二階能力者,他對外城這些魚龍混雜的人的威懾力不可謂不大。
這也是城衛(wèi)隊三只隊伍橫行于外城的主要原因。
而想要林松出手對付蘇杭,那就必須得有一個能夠值得他動手的理由。
瘋狗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林松的愛好。
錢,林松是不缺的,而且他根本不愛錢,揮霍慣了的林松根本對錢沒有概念,在他看來,錢只是一串串的數(shù)字罷了。
女人是一個方向,但是這蘇杭是個男的,而且根據(jù)他在各地出現(xiàn)登記下來的信息來看,他是獨自一人,根本沒有同伴之類的。
瘋狗想到這,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他一時間想不到到底能有什么辦法,才能讓林松出手對付蘇杭。
就在瘋狗冥思苦想的時候,門被敲了敲。
瘋狗轉(zhuǎn)頭看去,不由一喜,急忙招呼門口的一男一女進(jìn)來。
“老大,怎么了?”其中那個男的似乎看出瘋狗在苦惱些什么,開口問道。
瘋狗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將事情說了一遍后,目光熱烈的看向了那個女的。
男人略一思索,明白了瘋狗的打算,急忙開口道:“老大,我有個辦法?!?p> 瘋狗看了一眼男人,擺了擺手道:“就犧牲一下她的身體就行了,讓他在林松耳邊吹吹風(fēng),肯定沒問題?!?p> 男人面露尷尬,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xù)開口道:“如果林松不上當(dāng)呢?”
瘋狗眉頭皺了皺,看向男人問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林松只是玩玩云雅的身體就將她扔了的話,我們的目的豈不是就達(dá)不成了?”男人看了眼瘋狗,見他果然猶豫了,立馬趁熱打鐵道:“老大,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一定能讓林松動手殺了那小子。”
瘋狗眼睛一亮,開口道:“說說看?!?p> “林松喜歡玩女人,而且最喜歡玩年紀(jì)大些,結(jié)過婚的女人,對吧?”男人頓了頓,見瘋狗點頭,接著說道:“我手底下有個女人,三十幾歲了,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是個雛,而且這女人正好結(jié)過婚,只不過剛結(jié)婚,老公就死了?!?p> “你手底下還有這種好貨?”瘋狗眼神發(fā)亮,他已經(jīng)開始有點明白這人的辦法了。
“嘿嘿,這不剛得到這種好貨嘛,還沒來得及處理出去,正好幫老大?!蹦腥诵χ卮?。
“不錯,說說具體的辦法?!悲偣伏c著頭,示意男人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可以先安排一場戲,讓林松碰巧見到這個女人,林松閱女無數(shù),肯定一眼就能瞧出這女的是個雛,他會不心動?”男人頓了頓,見瘋狗沒有說話的意思,繼續(xù)說道:“以林松的性格,肯定會當(dāng)街就帶走,這時候,您就假裝路過,告訴林松,這女人是那小子的女人。當(dāng)然,以林松那脾氣肯定不會在意,但是如果您告訴林松,那小子是個二階能力者,他的能力還是隱身的話呢?”
“林松就會擔(dān)心蘇杭的刺殺,肯定會先動手派人搜查,直到找出蘇杭?xì)⒘怂炙刹艜残南碛媚莻€女人?”瘋狗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愧是老大,一點就懂?!蹦腥思皶r的夸獎道。
“哈哈哈哈,好!好!劉思達(dá),腦子不錯。如果這次成了,北邊那十個攤位就歸你管了?!悲偣沸那榇蠛?。
“謝謝老大。”劉思達(dá)一喜,帶著云雅走了出去。
聽著房間內(nèi)傳出的笑聲,劉思達(dá)隱晦的呸了一聲:“狗東西,還想動老子的女人?!?p> 一旁的云雅抓著劉思達(dá)的手,嬌聲的說道:“劉哥,還好你聰明,不然我肯定要被瘋狗帶去給那個林松,聽說那林松玩過的女人,沒一個能活下來的。”
劉思達(dá)拍了拍云雅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后,便是帶著她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