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身,屋內(nèi)只有她一人。整理好房間,推開門,到了院中,滄翎正在曬藥材,不見第五績蹤影。
“哎,看見第五績沒?”
“一早就出去了。”
“那他有說去哪了嗎?”
滄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道:“呦,這么在意他?”
“他是我未婚夫,再說,他是大彥的寒王,若出了什么事,我該如何跟皇上交代。”
他輕笑,向她身后看去,“來了?!?p> 南淵轉(zhuǎn)身,第五績朝她走來,遞給她一袋野果,“剛摘的?!?p> 她咧開嘴,眼睛彎成月亮,接過袋子,拿出一個果子,在衣襟上隨便擦了擦,咬了口,挑眉:“嗯,好吃!”
滄翎忍不住吐槽:“好了,趕緊養(yǎng)好傷趕緊走,你二人每日在我眼前晃悠欺負我這個孤寡老人沒人陪伴,心真狠!”
南淵勾著他的脖子,挑逗道:“無意之過,你就姑且忍段時日,而且你頂多比我大個七八歲,哪老了?若真覺寂寞,就出谷走走,實在不行,改日我給你送個美人來?!?p> 滄翎推開她,“還不是你把我徒兒拐走了!”
“明明是你自己讓她跟我走的!”
“懶得給你斗嘴。”說著,便甩袖離去。
南淵繼續(xù)吃果子,含糊不清的說道:“走吧,泡澡去!”
第五績的傷已好的差不多,眼看著即將離谷,滄翎難得沒做藥膳。南淵倒了三杯酒,對他道:“就要走了,敬你一杯,謝謝你幫我治好第五績!”
他不理她,沒有和她干杯,自行把酒飲下。
“滄翎,我真的很好奇,我也沒得罪過你,你對我怎么從沒好臉色?”
“天生看你就不順眼,從沒見過你這么不省心的傷者!”
這話倒是讓她憶起了什么……
一路被人追殺,秋月已重傷昏迷,南淵背著她,在林中艱難行走。身后又有腳步聲傳來,看來這些人不要了她的命是不會罷休的,身上的毒藥暗器都已用完,只能憑運氣甩掉他們了。
“咻!”
她聽見了箭與空氣摩擦的聲音,往旁邊一躲,重心不穩(wěn),腳一崴,摔下斜坡。
坡上有木叢、荊棘阻擋,那些人暫不能立即追上。她不顧腳處傳來的疼痛,重新背起秋月,找人難以穿行的路,踉蹌的朝前方走去。
南淵睜開沉重的雙眼,秋月坐在她身旁,擔(dān)憂的看著她,“令主,你醒了!”
“你沒事吧?”
“我的傷都已處理過了?!?p> 掃視了一下四周,南淵問:“這是哪?”
“玊空谷?!蔽匆娙艘崖劼暋D蠝Y別過頭,滄翎端著一碗藥,放在她的床頭,繼續(xù)道:“把藥喝了?!?p> 秋月看向她,默不作聲。
后來,每次南淵受傷,秋月都將她送到玊空谷。可每次除了包扎她會用藥,只要是口服的藥她要么不吃,要么只吃一兩次。
滄翎很多次不想管她,卻還是每次都救她。有時因傷太重怕被楚言發(fā)現(xiàn),她會來玊空谷避避,滄翎見她帶著一身傷還蹦蹦跳跳的,時不時飛去幾個白眼,說她不喝藥就別來玊空谷礙他眼,否則趕她出去,卻也沒見他真趕她出去過。
而她,也從未聽過他的醫(yī)囑。
其實,真正讓她反感喝藥的原因,也不全是喝了胃會不舒服。孰輕孰重她并非不知道,即使胃會難受,傷重也得喝??墒?,心里真的很抵觸喝進那些藥。
南淵轉(zhuǎn)過目光,“我又沒讓你醫(yī)?!?p> 滄翎起身,從外端進一碗湯,遞給南淵,“喏,喝了?!?p> “你不會讓里面放了什么讓人七竅流血的藥吧?”
“我哪有那閑心,這湯是補身子的?!?p> 南淵往碗里撈了撈,道:“沒見有肉啊。”
滄翎迅速搶過碗,將湯往她嘴里塞。隨即準(zhǔn)備觀賞她難受的表情。
第五績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待止住咳嗽,南淵舔舔唇角,細細品嘗一番,疑惑的問道:“這湯用什么做的?還挺好喝?!?p> 滄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然后慢慢的扒著飯,不回答她。為了讓她放下疑心,他特意去了這湯的藥味,本想看她難受的模樣,誰知她竟說好喝!
“到底是什么?”南淵追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p> 吃著吃著,他又從懷里拿出一瓶藥,遞給南淵,“這藥可以助你恢復(fù)內(nèi)力。”
南淵打開瓶塞,聞了聞,搖頭,將藥瓶推回去:“勞煩你費心了,我如今有戰(zhàn)神保護,有無內(nèi)力都一樣?!?p> “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
第五績阻斷他的話,道:“我能?!?p> 南淵和滄翎均看向他,他再次堅決的說道:“我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