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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旱我有辦法治!”
原本躁動的人群竟是在這道聲音下漸漸安靜了下來,那些村正門不自覺的分出一條通道,扭頭看向那個不斷走上前來的上前。
人群在沉靜了沒多久后,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啊!”
“哼!小小年紀(jì)也敢口出狂言。”
“噓!噤聲,這少年我見過,好像是縣令大人的二公子?!?p> “嗯?就是那個酒肆打人的楊寧?”
“……”
諸多私語一時間傳到了楊寧的耳中,可是他卻面不改色,帶著喬胖子走到人群前頭。
楊昭眉頭一皺,看著楊寧道:“胡鬧!你來這里干什么!”
對于自己的兒子,其實他也很少管教,可是今天竟然在自己和諸位村正商議的時候突然插進來,這不是亂來嘛!
楊寧走到楊昭和顧師爺?shù)纳砬?,笑了笑道:“爹,翻車的圖紙我們已經(jīng)畫出來了,還帶了一個小翻車過來給諸位村正見一見?!?p> 對于楊昭那一臉的嚴(yán)肅,他這幾日也是早就習(xí)慣了,自動將其忽略掉。
顧師爺作揖道:“二公子,你剛剛說的有辦法治這旱災(zāi),可是真的?”
楊寧連忙回禮,然后看向喬胖子示意讓他將做好的翻車模型拿出來,道:“自然是真的,我做了一個名為翻車之物,可以靠人力水力或牲畜之力將水從低的地方運到高的地方?!?p> 顧師爺心中對楊寧頗是懷疑,楊寧頑劣的脾性他是早有耳聞,所以對他的話也只是半信半疑。
而當(dāng)他聽到楊寧所說翻車之物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等奇物世上怎會有?怕只是這二公子隨口胡謅罷了。
顧師爺看著喬胖子擺弄著的好似孩童玩具般的木頭翻車,皺起眉頭輕喝道:“二公子,這治旱一事非同小可,不可兒戲?!?p> 楊寧本來滿臉的笑意在顧師爺?shù)妮p喝下漸漸消失,神色冷淡道:“我楊寧既然說了可以便不會作假,難道顧師爺不信我嗎?”
“非是不信,只是二公子要明白這旱災(zāi)禍及大半個晉州,就是晉州知府怕也是束手無策,僅僅只靠二公子你一人,怕是……”顧師爺輕嘆一聲搖搖頭,。
楊寧沒有聽顧師爺繼續(xù)說下去,只是轉(zhuǎn)身看向周圍的村正笑道:“諸位村正,聽聞平?jīng)隹h遇到旱災(zāi),今日來是想告知諸位,我有一物可以解決這旱災(zāi),便是這翻車。”
楊昭此刻坐在一旁看著,心中也是陰郁起來,當(dāng)初楊寧跟自己說到翻車的時候,自己也本是抱著相信楊寧和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想著私下讓他去找?guī)讉€村莊試一試,若是可成便可推廣開來,若是不成也無傷大雅。
可如今他卻直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他便不得不多想起來,若是楊寧當(dāng)時所說的翻車不靠譜,或是楊寧本就是將此事當(dāng)兒戲怎么辦。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靠奇淫巧技做出的一個東西又怎能輕易解決這旱災(zāi)呢!
若是不能卻將話說出去,怕到時候收回也難,且以后若是傳出去,全天下都會恥笑楊寧。
凡此種種再加上顧師爺?shù)脑?,也是讓楊昭的面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p> “寧兒,休要任性胡鬧,旱災(zāi)之事茲事體大,容不得你在這亂來。速速退下?!?p> 楊寧轉(zhuǎn)身忙道:“這,孩兒沒有……”
楊昭的一聲低吼讓楊寧楞在了原地,這,自己的爹爹怎么會……他不是看好自己的翻車嗎?現(xiàn)在怎么變臉了?
喬胖子此刻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剛剛拿出的翻車隨意放在地上,一雙眼睛也是多了幾縷慌張之色。
這,縣令大人這是要變卦不成,自己的生意還能不能做成。
喬胖子將目光看向楊寧,現(xiàn)在一切都只能看這楊寧的了。
周圍站著的村正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倪端,嘆息之聲不斷響起。
“唉!虧我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為這楊寧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哼!黃毛小兒頑劣也罷,竟還如此無知?!?p> “縣令大人怎么會有此子!將這旱災(zāi)當(dāng)兒戲嗎?”
“……”
眼前的楊昭陰沉著臉,旁邊的顧師爺只是低頭嘆息,周圍的村正皆是指著楊寧指指點點。
喬胖子一張肥臉有些蒼白了,站在楊寧身旁,低聲道:“楊寧兄,這該怎么辦才好?不然我們先回去,回去想辦法?”
楊寧雙眼深深的看了楊昭和顧師爺一眼,搖了搖頭道:“不,不用,把翻車擺出來,這么好的機會,為何不好好把握住。”
楊寧轉(zhuǎn)身,朝著人群上前兩步道:“我有一物可以治這旱災(zāi),便是這翻車。平?jīng)隹h多山谷,諸位所在的村寨多半也是在山腰之上,田地也有許多在山上開墾,而我晉州一帶,山丘多平緩,村寨也是建在水源附近山谷內(nèi)?!?p> 楊昭看著楊寧向諸位村正介紹,怒道:“楊寧住嘴!休要再亂說了,給我下去?!?p> 楊寧沒有理會,只是繼續(xù)平靜道:“這翻車可以將靠水力人力或是牲畜之力將山下之水源源不斷運到山上,到時候只要開挖溝渠便可灌溉農(nóng)田,治這旱災(zāi)。”
“我們可以找匠人先為村中安裝翻車,所請匠人可以從村中男丁挑選,一月二百錢!若是翻車有用,可以再付銀子,若是無用,定當(dāng)拆除不收取一錢。一架翻車原定一百兩,時直旱災(zāi),可以降為七十兩。”
楊寧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村正道:“我楊寧說能治這旱災(zāi)便是可治,若是這翻車無用,我便自縛全身任憑諸位發(fā)落。諸位可有愿意一試的?”
他看到了諸位村正的態(tài)度,看到了楊昭和顧師爺?shù)纳袂椋肋@旱災(zāi)不是兒戲,若是成功是喜事,若是不成自己怕是得背上一世罵名。
推行新事物便是如此,想要成功讓人信服哪像小說里那般輕松簡單,既然非得有個人站出來,那便是他好了。
周圍的村正皆是安靜下來,沒有私語全都直直的看著楊寧。
所有人心中都是思緒萬千。
有人心動,有人質(zhì)疑,有人礙于縣令大人生氣不好發(fā)話。
楊昭此刻面色微白,完了,楊寧當(dāng)著這么多村正的面把話說出去了,還把話給說滿了。
這事已然不是當(dāng)初想得那般簡單了,若是這些話沒說出,將其趕走,也不過是讓人笑話幾聲也就罷了,可是他將這番話說出,若這旱災(zāi)治好他便是有功,若是治不好便是遭天下人恥笑啊!
在短暫的安靜中,一直未曾有人發(fā)話。
喬胖子此刻也是明白過來,這件事情被他們二人鬧大了,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這些村正中有人愿意一試了。
過了許久,一個駝背的老者從中走了出來。
老村正笑著看向楊寧道:“二公子莫大的勇氣來治這旱災(zāi),我們高家坡愿意試一試這翻車之物?!?p> ……
夜色漸深,周立桌案前,在幽暗的燭火旁,俯身寫信。
若是有人能看到他寫的信,便會發(fā)現(xiàn)他寫的信中頻頻提到了楊寧和《洗冤集錄》。
當(dāng)最后一筆寫完,周立拿起桌案上的信紙,輕輕吹了幾下,然后又拿起一疊略厚的紙張——那是他抄錄下的《洗冤集錄》。
自從拿到全本的《洗冤集錄》后,他越是深入研究越是感悟頗深,此等著作如果不能公布于天下,那便是他的罪孽??!
于是他在拿到《洗冤集錄》最后兩卷便是奮筆疾書連夜抄錄下來,再修書一封打算將其寄出。
當(dāng)然以他一個平?jīng)隹h仵作的身份自然是沒法直接上奏朝廷的,但是他可以將這東西交到一些地位較高的人手中,間接上報。
從書桌旁的一個盒子中取出一個信封,將自己寫的信和《洗冤集錄》放入其中。
周立拿起蠟燭在封口處滴了幾滴蠟,算是將其密封了。
他站起身子,走到門口朝外喊道:“劉義!你進來!”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棕色布衣的下人走了進來。
周立將手中的信交到了劉義手中肅然道:“等城門開后,你就騎馬出城前往晉州城,找到晉王府,將這封信交到一個叫青山延于的人手上,就說是故交周立周子伯給他的,聽明白了嗎?”
劉義拿著信封,彎腰點點頭道:“老爺放心,我一定送到?!?p> 說完,便是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周立看著劉義走出屋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二公子,這《洗冤集錄》我是給您寄上去了,至于能不能受到重視,便是不可得知了。
蜜汁小生
小生寫的這一章大家可能不理解,為何小生要將楊昭和顧師爺在這一章寫到楊寧的對立面去。因為小生深思熟慮之后覺得,在古代旱災(zāi)并不是一件小事,那是事關(guān)千萬百姓生計的大事,讓一個新事物出現(xiàn)并能讓大眾所能接受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沒有實際功效是無法判斷其價值的,定會遭到質(zhì)疑和阻攔。而楊寧出唱時的設(shè)定本就是一個頑劣的二公子,遭人質(zhì)疑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小生削減了較大程度上的阻礙,只是簡單描寫一個親友阻攔的局面。畢竟私下偷偷實踐推廣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失敗也有回環(huán)的余地,可若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可以治旱,那便是將自己一生名譽押上去的賭局。這是小生自己的理解,方才會這樣寫這一章。諸君有何想法可來一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