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看張經(jīng)一直盯著自己,問道:“說完了?我給你解釋一下,當(dāng)初咱們定的半年的時間是沒有把松江府事考慮進(jìn)來,當(dāng)時本來想讓你秘密訓(xùn)練一段時間,然后在半年的時間里進(jìn)行對倭寇的實戰(zhàn)。但是事情泄露的太快,也太多了,所以只能進(jìn)行三個月的特訓(xùn)了。”
張經(jīng)冷笑道:“三個月能訓(xùn)練出什么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沒見血的兵,永遠(yuǎn)都是廢物!可是馬芳在邊境都多少年了,他和他兵都經(jīng)歷過什么,你知道嗎?”
邵延笑道:“張大人,實話告訴你,他姓馬的做過什么,經(jīng)歷過什么,過去有過什么戰(zhàn)績,我都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現(xiàn)在我唯一感興趣的是在三個月后,他是不是還可以抬頭挺胸的離開訓(xùn)練場?!?p> “哈?!睆埥?jīng)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辦法跟他說什么了,“都說你邵延狂妄自大,今天看來確實如此。只是三個月后我看你還有沒有機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闭f完直接離開的房間,往自家的后院走去。
邵延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大人,這訓(xùn)練計劃你還沒有拿到呢,這么著急走干嘛呢?看來你被趙文華陷害致死,你自身的毛病也很大啊,都不問問我來做什么?!闭f著搖搖頭站起來,剛好看到院子中有一個人經(jīng)過?!澳氵^來。”
那人看到是錦衣衛(wèi)在招手叫他,連忙小跑著過來?!按笕四惺裁捶愿??”
邵延走到那人面前,但是沒有停下來,直接將計劃拍到他的胸口上?!皩⑦@個交給你們老爺,他看到了就知道什么意思了?!?p> 那人連忙接下來,說道:“是,小的知道了,現(xiàn)在就去交給老爺?!?p> 邵延沒有理他,直接走出了大院。
洪信正在大門外叼著根草坐在那,對偶爾路過的大姑娘打招呼呢,雖然大多數(shù)都掩面而逃,但還是有兩個結(jié)伴而行的姑娘回應(yīng)了他。
“看來小爺?shù)镊攘€是有的,還有姑娘理我?!焙樾诺拟嵉男β曔€沒有發(fā)出來,就突然感到腦后惡風(fēng)不善,想躲但是沒有躲開。
“啪”的一聲輕響,洪信的后腦勺直接挨了一巴掌?!盎煨∽痈蓡崮??調(diào)戲良家婦女,萬一碰上一個烈女子怎么辦?”
邵延打的輕,推的但是很用力,直接把洪信推到路中間。一輛馬車剛好經(jīng)過,要不是洪信躲得快,馬車走的也慢,那就很可能喪生車輪了。
洪信和車夫瞪著眼睛,四目相對,看樣子如果不是洪信還穿著飛魚服,那馬夫就要破口大罵了。
“走了,不用跟這些莽夫一般見識?!瘪R車?yán)锏穆曇魝鞯搅松垩雍秃樾哦淅铩?p> 洪信當(dāng)時就蹦起來了,指著馬車就要讓對方停下來??墒巧垩訁s說道:“耽誤了您的時間,很抱歉,希望沒有過于驚擾到?!?p> 馬車?yán)餂]有聲音再傳出來,車夫也是斜了洪信一眼,有些趾高氣昂的駕著馬車走了。
洪信氣呼呼的走到邵延前邊,問道:“就讓他這么走了?咱們可都穿著飛魚服呢?讓他罵了,讓他這么走了,豈不是太便宜他。”
邵延只是揮了揮手,一個人挑著兩捆木柴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去?!斑@件事的確是你有錯在先,擋了人家的路?!?p> “怎么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是……咳咳?!焙樾耪f到一半,話又咽了回去。
邵延遙望著馬車,說道:“在京城坐著馬車,還敢罵錦衣衛(wèi)的人可是不多,當(dāng)面起沖突不太好。只是我看那個車夫倒是一塊當(dāng)兵的料,到時候征召那個馬夫入伍?!?p> “強行召嗎?不是說募兵的嗎?強行來,不好吧?”
“你隨便,反正三天后開營的時候我要看到那個車夫?!?p> “是。我明白了?!焙樾抨幮χf完,轉(zhuǎn)身就信步游街似的,跟了過去。
邵延信馬游疆的回到衛(wèi)所,卻看到好多人都無精打采的,走路都有些沒力氣了。隨手抓過來一個,問道:“干嗎這是,一個個都像打了霜似的。”
衛(wèi)所里的人都知道邵延這個人還算隨和,那個人看是邵延抓住自己后脖頸。說道:“千戶大人啊,您是不覺得什么,可是要在咱們衛(wèi)所里挑人進(jìn)張大人的隊伍,兄弟們可是有些……您看,調(diào)走了,算是咱們兄弟在衛(wèi)所里表現(xiàn)的不錯,上頭還有不少的獎賞,但是……”
邵延輕輕的踢了一下那人的屁股,罵道:“怎么怕了?咱們哪次出任務(wù)都只見你們往上竄,可是沒見過你們往后退的。現(xiàn)在怎么了,知道自己可能要上戰(zhàn)場,怕了?”
那人把胸脯一挺,伸手拍的山響?!按笕四@叫什么話?沖鋒陷陣,孤身深入敵后,兄弟們什么時候怕過?只是……”
邵延突然抬手在他頭上狠狠的來了一下?!靶⊥冕套?,原來是為了油水。有沒有點出息,整天除了錢你們就不想別的了,能不能想想其它的事,如果立下功勞,你的子孫后代豈不是也要粘你的光,是不是?”
那人眨眨眼,問道:“這種事不都是……,小的是說這好事能落在咱們頭上嗎?”
“就是啊,恩蔭子孫的都是那些高官顯貴,王侯世家。還能輪到咱們頭上。”在邵延兩個人說話時,又圍上來不少人,其中還真有敢說話的。
邵延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回頭不要跟任何人胡說八道,聽到?jīng)]有?!彼趾苌衩氐乃奶幙纯?。
“哎呀,千戶大人,在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可能有外人,您就說吧,有一絲絲風(fēng)聲泄露出去,我第一個把他腦袋擰下來?!?p> “就是就是,大人您就趕緊說吧?!?p> 邵延看看人群最后邊的那個人,然后說道:“近幾日,皇上可是將兵部和刑部的兩個尚書都召到身邊去了。至于說了什么,就好好想想我剛才的話?!?p>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剛要再問,有一個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響亮。
“都聚在這里干嗎呢?都這么閑在嗎?自己有什么事不知道是吧,趕緊忙去!”
大家一看是同知李章大人,都知道這個人是個不好惹的黑臉,所以一哄而散。
邵延走到近前,笑著見過禮,說道:“沒想到李大人也是如此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