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正在旁邊裝傻充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章這老小子借著暈倒的樣子往自己這邊靠了靠,迅速的,小幅度的往遠處挪了一步。
李章心中暗罵一聲老閹人,小聲說道:“黃公公,您勸勸皇上?;噬夏艘粐?,如何能夠身犯險境呢?”
黃錦斜著眼睛看了李章一眼,心里想道:“老小子你也有求著老子的一天。”先是嘆口氣,說道:“李大人,不是咱家說你,都有人刺王殺駕了,你卻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皇上怎么會高興呢?本來第一句你要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皇上還能很敗興的說聲算了??墒乾F(xiàn)在皇上越發(fā)覺得這個主意可以一勞永逸,真的勸不動了。”
李章當時就愣住了,這他媽的還能這么玩?胖子還能這么直白的把話當著皇上面說出來?
朱厚熜笑道:“哎呀,還是黃胖子了解朕。行了,這件事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過兩天等邵延好點了,朕和張愛卿一起去詔獄看看白蓮教的人,朕還沒有見過呢?!彪m然笑著,但是眼神卻變了,“更重要的是朕需要親耳聽到是誰吃著朝廷的俸祿,還在吃里爬外?!?p> 王桐在城外的秘密據(jù)點等著,不僅僅是在等可以對付李章的高手,還要等附近白蓮教的教眾。劫獄和劫詔獄還是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更何況里面關(guān)押的還是如此重要的人物,錦衣衛(wèi)不可能不安排重兵看守。如果沒有教眾來吸引普通錦衣衛(wèi),功夫再高的人也一樣架不住。
不過兩天了什么消息都沒有,這種煎熬真的會折磨死人的。就在王桐坐立不安時,突然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咣當”一聲,一個人影就跑了進來,如果不是那人喊了一句,王桐的刀就劈過去了。
“渴死我了,先讓我喝口水?!眳擒幰菡φ艉舻闹北甲雷由系乃畨亍?p> 王桐耐心的等她把水喝了,才問道:“有消息沒有?都什么認來了,來了多少人?”
“來了一百多人,至于高手估計還得等上兩三天。聽說李章在,有幾個直接就病倒了?!眳擒幰菹竽腥艘粯幽四ㄗ煺f道。
王桐一拍桌子,說道:“還要等?再等下去我的兩位師兄命都要沒有了!”
吳軒逸將水壺抓起來,又倒上水,說道:“估計不會,根據(jù)官府里面?zhèn)鞒鰜淼南ⅲ噬弦H自審訊護法,所以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開始?!币谎鲱^又喝完一杯水,“你說也是奇怪,狗皇帝要親自審訊也就罷了,畢竟這是第一次他們抓到我們白蓮教比較重要的人。但是為什么要等邵延傷好一點才開始呢?”
王桐皺著眉頭問道:“不但是皇上要親自審訊,還要等邵延?這是要故意留給我們時間做準備,他們要借此打掉我們?!?p> 吳軒逸把壺和茶碗放到桌子上,說道:“他們也是這么說的,只不過這個陷阱里有皇上這個餌,那就得去趟趟這個陷阱??磥砩厦媸窍露Q心要往陷阱里面跳了?!?p> 王桐臉色有些陰沉,說道:“是啊,能夠殺了皇上,已經(jīng)足夠朝廷亂上一陣子了,那個時候只要能夠說動俺答汗,我們白蓮教幾百年來的宏愿,就有可能實現(xiàn)了。”
吳軒逸挑了挑眉毛,她對江山這種事不感興趣?!拔?guī)熜帜??怎么沒有看到他人。”
“他出去辦點事。和李三金一起出去了?!?p> 吳軒逸“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多問?!拔乙渤鋈ヒ幌?,晚上您要吃什么嗎?”
王桐搖搖頭說道:“隨便買點什么吧,現(xiàn)在真的有點吃不下去。另外你要是出去,就順便打探一下邵延的傷勢,根據(jù)描述,他不應(yīng)該還活著。”
吳軒逸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邵延身邊足有一個小隊的獅虎,想打探他的消息,怎么可能辦的到。太醫(yī)院能夠接觸到邵延的只有李時珍一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就連裕王府的二管家都見不到人?,F(xiàn)在唯一確認的就是邵延還活著?!?p> “你怎么知道邵延還活著?不是說外面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嗎?”
吳軒逸說道:“一般來說,如果邵延真的出了什么事,洪信是不可能一天到頭四處亂逛了。今天看到他的時候,他那種神清氣爽的樣子絕不會是裝出來的。所以邵延不但沒有死,而且傷應(yīng)該也不會太重。”
王桐皺了下眉頭,說道:“不可能,邵延被我?guī)熜之斝匾荒_,即便不死,骨頭也要斷掉的,怎么可能會傷的不重呢?獅虎隊,有他們保護著,想打聽邵延的消息確實很難。這樣,去找個太醫(yī),把他灌醉了,也許能聽什么。”
吳軒逸想了想,說道:“好的不過這種事還是要我?guī)熜趾屠钕阒魅プ龈线m一些。我去找他們?!闭f完,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
王桐看著小姑娘的活潑背影,心情不知怎么的也舒緩了些。“邵延的傷應(yīng)該很重,不然憑他的本事,還用不著一個小隊的獅虎去保護。只是被師兄當胸踹個正著,他是怎么活下來的?難道又是一個陷阱不成?”想來想去,王桐還是決定晚上親自去邵延那里去看看,只是一個小隊,王桐還真沒有放在眼里。
李三金和袁暉兩個人滿臉都寫著不高興,而吳軒逸也比之前安靜了許多。王桐就好像沒看到一樣,等吳軒逸把飯菜擺放好坐下來以后,王桐才問道:“袁暉,讓你們辦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袁暉指了指剛才放在門邊的包袱,說道:“您吩咐買來的東西都買好了,一樣不差。”
“嗯。那么打聽到了什么?”
“碰到了一個太醫(yī),從他嘴里套出來一些東西?!痹瑫熣f道,“邵延傷的很重,肋骨斷了一根,但是李時珍又給他接上了,現(xiàn)在正在養(yǎng)傷。”
王桐皺著眉頭問道:“接上了?什么意思?肋骨還能接上?”
“我也不知道,那個太醫(yī)的原話是,李時珍把邵延的肚子打開,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東西把斷掉的骨頭給粘在了一起?!?p> 王桐手指敲著桌子,好像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世間還真的有這種法子,我還以為是老李胡說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