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挑了挑眉毛,問道:“看來你是對他們積怨已久啊。說說吧,有沒有什么想法。”
田文杰笑道:“想法很簡單,就是田家徹底和韓家鬧翻,這樣就可以讓我們家毫無退路,更加有機(jī)會接觸到陳家的核心計劃,如此一來,你們可以更好的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做出更合適的選擇?!?p> 姜峰皺著眉頭說道:“韓嘉文剛剛上門提過親,現(xiàn)在鬧翻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合乎常理吧?!?p> “兩個選擇,一,韓嘉文帶著我姐私奔。二,因為韓家仗勢欺人,引起我姐的不滿,兩人爭吵過后,徹底決裂?,F(xiàn)在我只是不知道哪一個更適合一些。”
田文松說道:“私奔?你在開玩笑嗎?要是真的這樣做了,玉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即便是假的也是一樣啊。我覺得還是韓家仗勢欺人,導(dǎo)致他們鬧翻了,從而引起兩家的矛盾,更加合適一些,而且以后也可以解釋為誤會。總怎么著也比讓玉兒假裝私奔來的好?!?p> 姜峰搖搖頭說道:“相比較之下,我是覺得兩個人私奔會更好一點,這樣激化的矛盾才更加的不可調(diào)和,也很容易讓人相信?!?p> 田文松當(dāng)時就有些急了?!斑@怎么可以?我妹妹尚待字閨中,怎么可以發(fā)生這種事,這以后讓她如何做人?即便將來韓家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也堵不住眾口。以后讓我妹妹如何在韓家抬得起頭來?不行,絕對不可以,玉兒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委屈,怎么到了別人家就遭受如此境況?!碧镂乃蓪㈩^搖的像是一個撥浪鼓一樣。
田文杰突然問道:“那年玉兒姐要嫁給陳家,因為她不同意,被父親鎖在房間里。但是第二天房門大開,人也是蹤跡全無,會不會是你做的?”
田文松愣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姜峰卻說道:“你們兄弟倆就不要在這個時候談?wù)撨@些家庭事務(wù)了。我有一個問題,就是不管是私奔也好,倆人鬧翻也罷,以后你們田家要如何恢復(fù)聲譽呢?總不能總是背著一個叛徒的聲名經(jīng)商吧?這對你們也太不利了。這樣下去,天下生意就全落到韓家和同和軒手里了,我可不認(rèn)為這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不然圣上完全可以以你們勾結(jié)倭寇,殘害鄉(xiāng)里一罪,抄你們滿門了?!?p> 田文松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之前想的最嚴(yán)重的就是因為這五家欺行霸市,瞞報稅務(wù)從而被流放,哪里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他一邊擦著汗,一邊準(zhǔn)備著說辭,打算讓姜峰替自己說說好話。
田文杰笑了笑,說道:“聲譽這東西其實換個人就可以了。朝廷下旨五家有抗旨不遵之嫌,到時候我大哥將功補過,贖回我老爹。然后順理成章的接手田家家主,聲譽是我老爹敗的,做兒子的挽回來不就好了。再說了,到時候田家也算是皇商之一,天下自然趨之若鶩,聲譽應(yīng)該不會造成什么影響才對?!?p> 一段話不但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大哥給賣了,還把田家要成為皇商的條件也說了出來。如果姜峰沒有認(rèn)識邵延,可能還真被他糊弄了?!斑@個田文杰倒是和邵延一個德行。”
姜峰假意想了想,說道:“皇商這件事需要圣上點頭才可以,我可不敢做主。不過如果你的計劃真的可以成功,田家至少可以維持現(xiàn)在在天津的地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當(dāng)然這些還是要看你的表現(xiàn)如何了。只是……”姜峰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看著田文杰的眼睛,“為什么是你大哥作家主,而不是你,依我看來,不管是智謀,還是謀劃,都是你更高一籌?!?p> 田文杰笑著搖搖頭說道:“家主需要應(yīng)對各種各樣的人物,這種事還是我大哥更適合,這種場面上的事,我實在是做不來。而且我大哥對于生意而言,比我更適合家主的位子?!?p> 按照姜峰的理解,這就是要讓田文松在人前做他田文杰的傀儡而已。這種話自己能聽明白就好,沒有必要說出來,畢竟這是田家自己的家務(wù),與他這個外人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此也好。這樣倒也可以讓李峰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到時候你們也可以更好的相處。那就這么辦。至于具體的計劃該如何執(zhí)行,你們?nèi)フ依罘宓娜松塘恳幌?。而田丹玉,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兄弟倆看到姜峰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待下去,也就告辭出來了。在巷子里,田文杰說道:“大哥,你還是跟姐姐商量一下,讓他們私奔的好,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足夠的理由徹底跟韓家翻臉,你再找到馬家去鬧事也會順理成章的多。至于姐姐的聲譽問題,事后咱們解釋一下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才對?!?p> 田文松眉頭緊皺,罵道:“小子,你是不是認(rèn)為玉兒的聲譽比不上家族。我告訴你,就是田家完了,我也要護(hù)住玉兒的聲譽,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沾污?!?p> 田文杰說道:“哎呀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田文松揮揮手說道:“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我去與玉兒商量。私奔這種事絕對不要再提?!闭f完用力一甩袖子先走了。
田文松急匆匆的回到家里,連自己屋都沒回就直接到了后院?!鞍?,香兒,正好碰到你了。去告訴小姐,讓她來客廳,我有事找她。”
香兒一臉為難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小姐的閨房,說道:“大少爺,要不您自己去找小姐吧,香兒……”
田文松當(dāng)即說道:“胡鬧,雖說我和玉兒是兄妹,但是畢竟男女有別,我怎么可以進(jìn)玉兒的閨房呢?!?p> “可是…”香兒又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大少爺,正在鬧脾氣呢,誰都不見。您瞧,剛才要不是香兒躲的快,那一壺?zé)崴蜐姷侥樕?。?p> 田文松剛才一直是看著香兒眼睛在說話,直到現(xiàn)在才順著她的手指看到這孩子的鞋已經(jīng)完全濕了。他還沒有張嘴說話,田文杰倒是說話了,“哎呦,這是怎么回事?姐姐平時最疼你了,怎么今天都拿水潑你了?”說著彎腰伸手就要去碰香兒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