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本來就因為遲遲未能實施軍改計劃而憂心,今天就有人給了自己機會。計劃順利自己不僅可以培養(yǎng)出效忠自己,效忠國家的軍隊,而且軍隊也強大了,開疆?dāng)U土的春秋大夢就有可能實現(xiàn)。即便不順利好像除了損失些錢財,也沒有其他的。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小日子過的舒服。
“對了,胖子,張經(jīng)現(xiàn)在往哪窩著呢?”
黃錦剛想走開給皇上換壺?zé)岵?,聽到皇上問話,說道:“上個月老將軍已經(jīng)請假回老家去了,說是要身心疲憊要好好休息一下?!?p> 朱厚熜笑道:“身心俱疲?我看他就是歇的,閑出病來了。去封信把他給我罵回來,讓他三個月內(nèi)給我滾回來。”
黃錦皺了皺眉,說道:“三個月?從福州上船到京城應(yīng)該用不了三個月吧?”
朱厚熜把空著的魚鉤甩給他,說道:“弄上魚餌,今天老子要釣條大魚?!?p> 黃錦連忙接過魚鉤,一邊慢吞吞的掛著魚餌,一邊琢磨著皇上的話。
胡岳正在京城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早點出獄四處奔波著,只是收效甚微。今天終于等到邵延回來了,他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看到人?!鞍ミ?,大人吶,您終于回來了,我都等您一天了?!?p> 邵延看了他半天,吃驚的問道:“胡…岳?你怎么又黑又瘦的?怎么了這是?”
胡岳差點哭出來,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草原上轉(zhuǎn)悠,黑也是自然的。但是這瘦真的就是這兩個月啊,以前那些官員都說的好聽,可是到了今天卻連面都不見了。邵大人吶,您再不幫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這都不長時間了,不是說好了嗎?只要我做好草原生意,就將我的家人放出來嗎?怎么拖到現(xiàn)在什么消息都沒有呢?不至于是我做的不好吧?自從我接手以來,每個月的交易額都是暴增啊,為什么還要食言呢?難道……”
邵延本來想讓他發(fā)泄完再給他說怎么回事,但是卻發(fā)現(xiàn)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jīng)]完?!靶辛诵辛?,我給你說啊,現(xiàn)在情況很微妙知道嗎?你爺爺參與的事有叛國的嫌疑,茲事體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就把人給放了,以后朝廷該怎么管理這個國家?不是說你做的不夠優(yōu)秀,而是建立的功勞還不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功勞不夠?那怎么辦?除了做生意我也不會其他的啊?”胡岳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淌到了地上。
邵延半跪下來拍了拍已經(jīng)因為全身無力而癱坐地上的胡岳,說道:“你小子有的時候一點就通,也有時候怎么說你都不明白。來,先到家里來。我慢慢給你說,來?!闭f著把胡岳拉起來,扶到自己的家中。
邵延將胡岳扔到躺椅上,自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說道:“你呢,做生意是把好手,這誰都知道,可是單純的做生意,單純的賺錢怎么可以呢?你就想著用錢把家人撈出來,你覺得可行嗎?如果是一般的商業(yè)走私,你給有關(guān)的官員塞點錢也許好使。但問題是胡老爺子參與的叛國,連皇上都親自過問了,誰敢再見你,誰敢放人?”
胡岳很清楚邵延這是在提點自己,雖然并沒有想到他在提點什么。“邵大人教我。”
“草原上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現(xiàn)在?韃靼因為擔(dān)心朝廷對瓦剌的物資提供,會讓瓦剌強大起來從而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明里暗里的正在削弱瓦剌,照現(xiàn)在的情況,韃靼很有可能會在冬天進行全面的攻擊,也許今年冬天過后瓦剌就要消失了。”胡岳說到這里,皺著眉頭說道,“但是這對我救出家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更何況韃靼將瓦剌徹底消滅掉,對朝廷也是有好處的。韃靼敢在冬天進行大規(guī)模的軍師活動,不管是消耗還是傷亡絕對都是巨大的,短時間是不可能恢復(fù)過來的。敵人從兩個變成遍體鱗傷,基本喪失了抵抗的一個,你還不滿意?你還想直接讓他們兩個直接消失掉嗎?那你豈不是找錯人了?!?p> 邵延揮揮手示意下人離開,自己給胡岳倒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說道:“如果真的可以讓他們消失,成祖爺就做了,何必留著他們?只是用武力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其實韃靼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為了獨占我們的資源,不是來攻打我們,而是去打別人。什么意思呢?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害怕與我朝一旦開戰(zhàn),會斷了一切,這樣一切就會回到之前的狀況,他們已經(jīng)享受了半年多將近一年,突然斷了,沒有了,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就沒有了,你覺得他們可以忍受嗎?所以他們在沒有完全的把握前是不會對我朝動手的。話說回來,瓦剌一旦消失或者臣服,韃靼背后就不會再有威脅,一心一意的開始準(zhǔn)備對明一戰(zhàn)。你覺得就現(xiàn)在的大明邊防可以擋住韃靼嗎?一旦他們突破某個點,騎兵進入中原,宋末元初的凄慘景象會再次上演?!?p> 胡岳并沒有聽他后邊略帶煽動的話語,直接問道:“所以需要重新打開一條新的通往瓦剌的商路,讓他們職稱下去,甚至可以韃靼同等對抗?”
“不錯,他們之間不能有輸贏,至少在我朝準(zhǔn)備好之前,他們之間不能分出勝負(fù)?!?p> 胡岳突然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故意為難我是嗎?草原進入瓦剌的路已經(jīng)堵死了,如果想再次進入瓦剌就要繞路天山,途徑吐蕃,先不說路程艱難遙遠,成本昂貴,單說現(xiàn)在吐蕃視大明為眼中釘,肉中刺。你覺得我有多少可能性會安全的通過那里?想問題能不能實際一點?”
邵延看了看胡岳,嘆口氣說道:“本以為家人會是你最大的動力,會讓你想盡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看來你好像沒有太過把家人放在心里。那么你的利用價值可能也就到這里了,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生意,好好做人,不要往歪路上走,畢竟前車之鑒猶在眼前?!?p> 胡岳一愣,連忙說道:“我這么說只是希望您能夠給我一些時間,我沒說不做?!?p> “多長時間可以給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