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這個世界
為了切身處地地感受一下現(xiàn)場,之后,夭夭也是在孔齊的陪同下,出了城。
說實話,夭夭還是第一次離開辰都都城,出城去往外面的主干道上,夭夭保守估計,并行七八輛馬車都不成問題。
正好自己就坐著馬車,因此,這數(shù)字也是她大概目測所得。
不過,此時,即便是馬車,都走得有點舉步維艱,因為即便這條路修得已經(jīng)足夠大了,然而,隨著商業(yè)的繁盛,過往的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夭夭甚至能夠看到駱駝。
而且,也可以看到一些明顯不是黑頭發(fā)黑眼珠的人。
有的人一人便趕著幾匹駱駝,然后到了某一個拐角處,這才斷了。
見到夭夭好奇地打量著這些外族,孔齊也是解釋道:“他們是胡人,經(jīng)常拿各種玉器、藥材、紡織品和琉璃、胡錦等,換我們的各種金銀器,各類絲織,尤其是茶葉?!?p> 說完,也是不解道:“夭夭姑娘該不會還沒有見過這些人吧?”
不過也是,其實北辰國很看重血統(tǒng)純凈,雖然北辰的人都很喜歡胡人的東西,比如說各種玉器和珍貴的藥材,但是卻禁止外族人假冒北辰人,而且也禁止通婚。便是連住的地方,一般來說,都是相互隔開的。
但就算是這樣,這依然多多少少還是產(chǎn)生了一些影響,比如說:一些胡人的音樂和舞蹈,現(xiàn)如今,便影響著整個北辰。
當(dāng)然,這些對夭夭來說,也不重要了,而且她怎么可能沒見過呢,駱駝她倒是沒見過。
上次,她不就在一個酒樓下面的大街上見過了,而且當(dāng)時彩云的手還受了傷呢。
聽了孔齊的解釋后,夭夭也是完全明白了,估計就是這樣起的沖突。
估計是那胡人不知道為什么跑到不應(yīng)該跑的地方,而且還撒野,最后,那男的見義勇為。
話說,那男的怎么說呢,又或者是那三個男的,夭夭摸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彩云隨后也是從食盒里拿出來一些糕點來,跟夭夭說道:“姑娘,吃點糕點吧,估計要出城還要一段時間呢。”
“我還不餓。”
緊接著便又聽到孔齊道:“可惜這些人十個有九個都看不懂我們的字,不然,我們說不定就能把《三國演義》賣給他們了。不過把連環(huán)畫賣給他們應(yīng)該有點搞頭。話說姑娘……上次你說的那個出連環(huán)畫的那個,我們好像還沒有談如何分賬,雖然這么說可能有點不太好,不過我覺得,還是數(shù)目分明一點好,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六四?”
夭夭聽了,也是隨口回道:“嗯,隨你便吧?!?p> 之后,便是重新放下車簾,干脆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便是連她都有點看不透啊,不過,倒是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也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了,當(dāng)然也有堵車的緣故,假若出城的時候換個城門出的話,應(yīng)該還能再快一點,然后,夭夭也是時隔半個時辰再次把雙腳踏在了黃色的土地上。
下車后,可以看到,這里是一片已經(jīng)拋荒了很久的地,甚至,都已經(jīng)長出不少草了。
還好的是,草長得也不算是很茂盛,打打農(nóng)藥應(yīng)該不用多久就能瞬間清空。
倒是這地,因為之前是種麥子的時候,倒是挺平整的。
當(dāng)然,完全的平整倒不全是,但條件也已經(jīng)相當(dāng)好了,當(dāng)然是十分符合她心中的想法的。
但是在來到這里后,她不免又有點擔(dān)心,只能說,一開始她的想法還是有點天真,畢竟,這么大的場地,她真的能應(yīng)付的過來嗎?
這么大,光是工作人員就得起碼數(shù)十上百人了吧。
而且,如何設(shè)置坐席也是問題,中間空地處,倒是可以直接一人發(fā)一個小板凳就解決,可外圍要怎么辦?
然后,即便是夭夭,都不免有點頭疼了起來。
早知道,她就不干這種事,不過,現(xiàn)在既然頭已經(jīng)開了,那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做下去了。
做人嘛,不能一看到有困難就放棄,那樣是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
在又看了一會,看看這地結(jié)實不結(jié)實后,夭夭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泥土,便對孔齊道:“就這里吧,不管怎樣,都要盡可能地拿下,來這邊路上要是不堵的話,倒也沒有多遠,倒是挺方便的。差不多,就相當(dāng)于平時普通的一次踏青出行?!?p> 臨走之前,夭夭還拔了一棵草,這才離開。
雖然這有點難,但經(jīng)過她這么一說,這事便算是暫時定下來了,假如夭夭一開始就覺得不滿意的話,那孔齊也就沒必要再去談了,但既然現(xiàn)在她也覺得滿意,那孔齊便帶著她的意愿,去翼國公府。
雖然夭夭三年前便熟讀這個時代的書籍,但說實話,對于這個什么翼國公還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當(dāng)然,對于那些胡人,也不了解。
因為書上可沒有寫著說,這兩年,我們跟胡人經(jīng)商很頻繁。
這些東西很多都沒有辦法在書上直接就能夠看到,只能是自己出去走走看看才能明白。
回去的時候,因為走的是另外一個門,所以,在速度上也是快了很多。
到了某個街口,夭夭便跟孔齊的馬車分開了。
而孔齊這邊,也是直奔翼國公府。
……
與此同時……
翼國公府。
翼國公是北辰的開國名將,為人十分驍勇善戰(zhàn),但也正因為早年的常常打仗,打過的戰(zhàn)役不下數(shù)百,所以到了年紀(jì)稍微大了一些的時候,年老體衰,各種病痛也是隨之而來,通常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能待在家里養(yǎng)病,甚至,連上朝都不用上。
因而,在朝中,雖然有著一個國公的爵位,然而,卻難說有什么大權(quán),但好就好在,他晚年得子,這多多少少還是讓他有了一點安慰。
此時,這名肅殺的老人便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兒子,他有心把自己兒子調(diào)回來,守備辰都,因為邊鎮(zhèn)還是太危險了,雖然他也不排斥自己兒子上戰(zhàn)場殺敵,但是,他現(xiàn)在只剩下這么一個兒子了,上場殺敵的事,做做樣子就行了,當(dāng)他百年之后,總得有人來繼承他的爵位不是。正打算給自己兒子說這件事,而且,今天陛下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的時候,外面,也是傳來了有人求見的消息。
翼國公聽到也是有點疑惑,畢竟,他這里平常人影都不多一個,今個怎么來人了,不過還是跟門房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孔齊也是出現(xiàn)在了大堂之上。
而在大堂之上,孔齊還見到了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
但孔齊知道,既然出現(xiàn)在翼國公府,絕對不會僅僅只是單純的書生那么簡單。
“見過翼國公!”
孔齊似乎早就認(rèn)識對方。
而對方,當(dāng)然也認(rèn)識孔齊,不然,在報上自己的名號求見的時候,估計就進不來了。
“沒想到是你孔家小子,你來做什么?”
孔齊,來自一個知書識禮的大族,但是他卻是最不成器的一個,偏偏好好的書不讀,卻是當(dāng)了個書商,弄得自己一身銅臭味,所以,也被同族人不恥。當(dāng)然,翼國公反倒是沒所謂的,反正,又不是自己兒子。
聽到翼國公的話,孔齊也不客套了。
畢竟,當(dāng)年他父親,跟翼國公還算是有點淵源,因此,也是上來就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我知道翼國公在辰都西北有一塊荒地,今天來特意想跟翼國公租借幾天來用用?”
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翼國公也門兒清。
不過對方要是不說的話,他還真不記得自己還有那么一塊地。
老了,很多時候記性也變差了。
在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以后,也是開著玩笑道:“怎么,難道我那塊地有黃金不成?”
孔齊也是笑笑道:“翼國公開玩笑了,不過,有一個人,需要借你的那塊地來用用。”
“能說出來是誰?”
“恐怕不行,不過翼國公盡管開個價,反正,你那塊地空置著也是空置著。”
說實話,翼國公怕還真的有點忘了那塊是什么地了,所以,也是找來了管家,問管家道,“我們在辰都西北有一塊閑置的空地?”
管家不愧是管家,當(dāng)即便點頭,肯定道:“的的確確是有那么一塊地,不過已經(jīng)閑置了很久。大概有三百畝那么大,因為土地肥力不好,所以開墾了沒幾年就丟荒了沒人耕種。”
翼國公似乎總算是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那么一回事,而且,本身開墾那地,就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
隨后,也是對孔齊道:“既然你想租借那塊地,也罷!就按正常價錢吧!”
孔齊聽了,不由得愣了愣,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爽快。倒是讓他有點良心不安了,不由得問道:“翼國公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
翼國公也是回道:“這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租那么一塊破地用來做什么?”
孔齊恭敬地給翼國公行了行禮,這是因為欽佩對方的大義,回道:“能給翼國公透露的不多,但我能說的,只有一句,翼國公應(yīng)該也聽說過‘令男兒折腰,使須眉汗顏?!?p> 聽了孔齊的話,翼國公也是不由得愣了愣。
這句話他當(dāng)然聽說過。
那是當(dāng)朝宰相嚴(yán)立復(fù)說過的話,而且是用來稱贊一個青樓女子。
見到翼國公這么真誠,孔齊也不想隱瞞對方,而且,到時候?qū)Ψ娇隙ㄒ矔馈?p> 倒是另外一邊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聽了不禁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