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終究只是風(fēng)塵女子
皇宮。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太監(jiān)魏間也是有了消息，此時，正在給皇帝稟告。
“你是說，完全查不出有任何異樣？”
“正是！”魏間也是回道。
“可我怎么聽太傅他們說，太子殿下最近在上課的時候，都有點(diǎn)心不在焉？”
頓了頓，皇帝便又緩緩道：“是不是你在袒護(hù)太子？”
魏間聽到這話，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跪倒在地上，回道：“陛下，老奴哪敢啊，不過非要說的話，還是有一點(diǎn)異樣的?！?p> 皇帝隨后也是放下了折子，斥道：“魏間！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皇帝的話越是說到后面，聲音也是越來越洪亮，把下面的魏間都嚇得給抖了三抖。
魏間也是一臉心急如焚，立刻回皇帝，說道：“陛下，實是因為這些都是些沒有證據(jù)的東西，要是說出來，怕是會讓陛下還有太子殿下覺得老奴在背后說太子殿下的閑話，損了太子的名聲?！?p> 皇帝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說道：“說，你查到了什么？”
魏間然后便把自己查到的說了出來，“陛下！在其他方面，的確查不出來有任何的異樣，但是，太子殿下在宮外的時候，疑似跟一名青樓女子，關(guān)系密切。”
……
看！
國家機(jī)關(guān)就是不一樣，想查什么，分分鐘就能查出來。
但是，其實此時，也不過是只查到了一點(diǎn)頭緒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證據(jù)。畢竟，只要不是人贓并獲，那都不算是太子跟青樓女子有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魏間還是很懂的。
萬一太子真的只是出于體察民情，而去見那位姑娘的呢，他這頭要是把太子殿下給得罪了，雖然太子殿下的性格他也很清楚，假若真沒有問題，料必也不會怪罪于他，他也相信太子殿下沒問題，但始終……一個臣子在儲君的背后說儲君的壞話，不管怎么說，都算不上是一件什么好事。
因而，剛剛魏間其實是反其道而行之，至少，給自己甚至給太子殿下，都留足了退路。
沒想到，太子殿下倒是自己先露出了馬腳。
皇帝聽到這個，自然是十分氣憤的，當(dāng)然，更多的是不想讓太子卷入朝堂的亂流之中。
要是讓朝中的御史得知太子殿下在外面跟青樓女子有染，那可想而知到時候的后果，想到這一點(diǎn)，皇帝也是道：“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接著說?！?p> 然后，魏間便把自己查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說起來也怪，即便像是他們這樣的國家機(jī)關(guān)，在查這件事的時候，也一樣困難重重。
他們的第一手情報，竟然還是從一個縣衙衙門的小吏口中得知回來，他回道：“那名青樓女子的名字叫夭夭，不過現(xiàn)已從良……”
……
與此同時……
夭夭這邊，就像是旅游景點(diǎn)，也必須要有賣五香茶葉蛋的地方一樣，既然是要把這事情弄大，那么，夭夭也不吝嗇于為來的客人提供更為周到的服務(wù)。
此時，在孔齊孔老板的呼吁下，辰都里面大大小小的商販、酒樓老板，都被孔老板給召集了來，當(dāng)然，夭夭自己就不出面了，而是由孔老板跟這些人出面談，談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希望各位能夠在她們演出的當(dāng)晚，在場館外面準(zhǔn)備好各色好吃的，又或者是酒水飲料。
當(dāng)然，這僅僅只是一個倡議，并沒有要求所有人都必須這么做，而且，夭夭這邊，也不會從中得到任何的利益。
當(dāng)孔齊把這些大大小小的商販都送走了以后，這才回過頭來對夭夭說：“姑娘，看他們的意思，似乎事情不太好辦。”
夭夭聽了他的話，倒是沒怎么在意，反正，就算這些小老板們不做，讓一些不入流的個體戶，街邊就擺個小攤子賣包子的，去擺個攤也是好的，便說道：“他們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想過要從里面賺取什么利益。不過，今日之后，大家都應(yīng)該會有所耳聞了吧?！?p> 孔齊也是不可置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這些人來，其實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可以通過這些人的口，把女子三十二樂坊的名聲傳出去。
相信，用不了幾天，大家便會知道有這么一個東西。
但具體女子三十二樂坊究竟是什么，他們還是不知道的。
這不！
在一處酒樓，此時也正值午膳時分，孔齊把他們那么多人召集過來，卻竟然連飯都不管一頓。
只見一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小茶樓老板便道：“也不知道這個孔老板葫蘆里裝的是什么，總不能真的他什么都不要，便宜我們吧，且話說陳兄，你可聽說過‘女子三十二樂坊’？”
坐在他對面的人將一個反扣著的杯子翻了過來，緊接著又拿起了茶壺給對方倒了一杯水，這才說道：“據(jù)我對孔齊的了解，這個人做生意十分精明。他絕不可能做對他沒有好處的事，但是你說這‘女子三十二樂坊’……我以前確實聞所未聞。更奇怪的是……又是何等規(guī)格的表演，需要把我們這么多茶樓、酒樓的老板聚集過來。這一點(diǎn)，陳某實在是想不通。”
那位留著兩撇八字胡的小茶樓老板也是回道：“的確是如此！我們這里不說別的，隨便一兩家，都應(yīng)該能供應(yīng)一次演出的吃喝茶水，但偏偏，對方卻把我們這么多人都叫過來，實在是叫人想不通，不知道陳兄怎么看？”
那位姓陳的茶樓老板便道：“既然想不通，對方暫時也不愿說，我們就先做觀望吧。我相信，其他人應(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p> ……
而這，都只不過是前奏而已。
數(shù)日后，這一件事情也是得到了再進(jìn)一步的發(fā)酵，當(dāng)不少的平民百姓、文人士子、豪商巨賈都在熱烈地討論著今年的花魁之爭的時候，尤其是不少文人士子，因為女人而差點(diǎn)打?qū)⑵饋淼臅r候……畢竟青樓女子一般都養(yǎng)了不少的備胎，這些備胎之間互相爭風(fēng)吃醋，或者支持兩個不同的青樓女子的兩股備胎勢力之間的爭風(fēng)吃醋，而打?qū)⑵饋恚鞘终５?，今年，又以燕春樓的小玉姑娘，還有萬花樓的嫩娘為最，當(dāng)然，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當(dāng)兩邊就要拉開架勢，互相對噴的時候，一道消息，也是忽然傳來。
內(nèi)容是夭夭姑娘創(chuàng)立‘女子三十二樂坊’，屆時，在花魁之爭結(jié)束的后一天晚上，會有一個表演。
現(xiàn)在，不少人已經(jīng)拿到了表演的門票。
這可就把辰都的上流之人給震驚住了。
便是連當(dāng)朝宰相嚴(yán)立復(fù)，聽聞了這個消息后，都不由得愣了愣。
因為對于他來說，雖然他并不承認(rèn)自己有說過，對方把自己的才華用錯了地方，但始終，對方都是那個能把他堂堂一國宰相難倒的女娃兒。
此時，他對夭夭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還覺得夭夭只不過是個小屁孩。
聽到了這消息以后，他也是不由得問自家家仆道：“不是聽說，她已經(jīng)從良了嗎？”
那位仆人便回道：“的確是有這么一個說法，可……似乎也沒有人規(guī)定，從良以后就不能創(chuàng)立樂坊?！?p> 此時，嚴(yán)立復(fù)認(rèn)為這個樂坊跟美鳳院其實沒什么區(qū)別，嘆道：“這么做，似乎是在跟陛下對著干??！”怎么這頭方才剛剛從良，另一個頭，就又創(chuàng)立什么樂坊，這番布置下來，實屬讓人有點(diǎn)費(fèi)解。
只是……
管他呢！雖然夭夭的分量有一段時間的確很重，讓他很感興趣，但現(xiàn)在，他對夭夭的興致已經(jīng)不像開始那樣。
此時在他的心里……或許、終究，對方也只是一個風(fēng)塵女子，跟別的女子，也并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