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鑒城城主府書房內(nèi),上官流云一個人本來正在看札記,忽然感覺房間氣氛有些詭異,第六感似乎察覺到屋內(nèi)好像不只他一人,接著警惕的對著空氣說道:“誰?”
接下來半晌沒有回聲,但上官流云肯定自己的感覺沒錯,放下手中文件再次對著空氣自報家門道:“不知哪位高人光臨寒舍,風(fēng)鑒城主上官流云上禮了!”
就在這時,書房邊落一角的陰影處傳來一個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上官城主,本座無意冒犯。”
上官流云尋著聲音定睛望去,竟發(fā)現(xiàn)那陰影處赫然站著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身高七尺不到,頭戴面罩看不清長相,嘶啞的聲音也聽不出身份。
上官流云知道自己又碰見高人,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但此人要是想要取自己性命怕是剛才動手,自己也就毫無生還的可能。
而對方站在這似乎許久也沒動手,再聽對方的口吻,說明至少不是來取自己小命的,想到這上官流云暫時放下心來,隨即詢問道:“閣下不請自來,有何指教!”
黑衣人并沒有說話,上官流云只覺得眼前一花,本來自己坐在書房椅子上的,結(jié)果再一看自己已經(jīng)站在書房中央,而那黑衣人卻躺在自己的太師椅上,隨手把玩起書桌上的印章,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剛剛這招移身換位,上官流云絲毫無法察覺更不要說做什么抵抗,這不僅僅是赤裸裸的羞辱,更是顯示出兩人實力上巨大的鴻溝,此等實力怕不是碰到像家族長老江南燕那種人物了吧?若是如此,自己也無需反抗什么,打定主意的上官流云也就沉下心,有道是修行之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想罷不再開口,就看看眼前實力強悍的黑衣人究竟要干什么,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片刻后,黑衣人見上官流云不僅沒被自己的身手嚇到,心境反而越發(fā)穩(wěn)定,光有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于是再次開口道:“城主修為幾何?”
聽見這話,上官流云也豁出去了,冷哼道:“閣下難道看不出在下不過一介武夫嗎?”
黑衣人聞言并未動怒,而言道:“城主心境沉穩(wěn),心思縝密,根骨也屬上姿,雖無靈根,但若勤學(xué)苦練,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以武入道,踏入修行之路!”
“以武入道?”上官流云回想起青年時立志修得武自明,卻至今日來回甚易晚,自嘲道:“若當(dāng)年放下塵事扎根武道,如今雖不能有城主之榮但未償沒有向道一天,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選擇守護(hù)一方百姓,那必須有所取舍,武道一途不談也罷!”
“武道一途也未嘗不能守護(hù)一方?!焙谝氯诵Φ溃骸跋氡亟袢粘侵饕姵峭庀扇搜獞?zhàn)妖獸,不想自己也能如此行事嗎?”
黑衣人的話似乎有些魔力,深入到上官流云靈魂深處:不想嗎?
想!上官流云若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沒有做風(fēng)鑒城主,那面對獸潮殘害百姓,他不得沖去上跟妖獸大戰(zhàn)個三百回合嗎?
正因如此,所以他對昨日雖然反對出城,但最后還是同意清揚道長帶仙人出城血戰(zhàn)妖獸。
上官流云反對出城是對所有力量的保存,而出城血戰(zhàn)是上官飛鴻對自己力量的自信。
一切恐懼都源自力量不足,若是自己也能夠修行,那么是否靠自己的實力就能守護(hù)好風(fēng)鑒城?
想到這里后,上官流云不禁再次懷疑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是否錯誤?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又為了什么?
黑衣人的話似乎點燃了上官流云心中對力量的渴望,看見他額頭已經(jīng)冒汗,便繼續(xù)說道:“看看你兒子,僅僅是個煉氣士就能手劈妖獸,不到二十歲的年紀(jì)就能跟幾百頭妖獸血戰(zhàn)到底,如果是你,你要花多大力氣組建軍隊,花多少資源購買物資,花多少時間訓(xùn)練部隊?結(jié)果呢?能抵抗大量妖獸的廝殺嗎?你手下的士兵會不會死,他們死了家人怎么辦?”
一句句話如刀割一樣插入上官流云內(nèi)心,就在這時,上官流云猛然一顫抖,雙手微向上提蓄勁為吸氣,然后雙手向下呼氣丹田鼓蕩,三自成之后才穩(wěn)定心神。
噢?黑衣人剛才使用密法降低上官流云的個人意志,以達(dá)到操控效果,結(jié)果沒想到上官流云意志堅定居然導(dǎo)致操控失敗,不由有些意外。
心神穩(wěn)定下來的上官流云心中大罵眼前之人不講武德,明明實力強橫還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實力不如人沒辦法講道理,只好說道:“閣下好手段,對付區(qū)區(qū)在下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聽后,黑衣人放下把玩的印章才慢慢說道:“本座只是看城主空有上好的根骨卻不修煉,實在是太浪費,所以才出手相識,看看城主有沒有踏上修行的意愿?!?p> 修行?上官流云大吃一驚,自己沒有靈根那是板上定釘?shù)氖拢瑳]有靈根如何修行?上官流云有點不信,但還是經(jīng)不住誘惑問道:“沒有靈根能修行嗎?或者你能幫我長出根靈來?”
“沒有靈根當(dāng)然不能修行?!彪S后,黑衣人語出驚人:“但是給你搞到靈根讓你踏上修行一途也不是沒有辦法?!?p> “真的?”上官流云心中驚起一片驚濤駭浪,隨即又冷笑道:“你會這么好心?就算想給我踏上修行一途,那需要的代價恐怕也不簡單吧?需想要什么?”
修行者凡人之中本就百不存一,上官流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哪有人白給人占便宜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黑衣人隨后密語傳音給上官流云一段話。
“你!”上官流云聽完后又驚又怒,忍不住破口大罵:“匹夫老賊,安敢叫我做這等有悖人倫之事?”
黑衣人似乎修養(yǎng)很好并未動怒,但看上官流云的眼神都透露出十分不屑,道:“君不見帝王之家手足相殘、父子相殺何其多也?何況修行本身就是逆天而行,殺戮奪舍無所不用極其,否則不如像那奴顏婢膝之輩,藏于暗無天日之穴,狺狺狂吠以度余日呼?”
上官流云當(dāng)然知道很多帝王無情、修行無道的事,但現(xiàn)在若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則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而黑衣人也沒打算一次就將他說服,于是取出一法寶,法寶出現(xiàn)一股強大的氣息沒入上官流云體內(nèi),那股靈力立即在上官流云體內(nèi)流轉(zhuǎn),讓他覺得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無比舒服,精神力也仿佛回到自己二十歲那年。
黑衣人道:“看你左手掌中有五道靈力,雖不多但足以讓在后面幾天的獸潮中保住性命,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些黑衣人一揮手,上官流云便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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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東方天色微舒白,寢室內(nèi)上官流云微微身坐于床頭,只覺神清氣爽整個人無比舒暢,夫人云苓在身旁酣睡,正欲起身時忽聞記得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書房遇到一黑衣人,不覺好笑,順出左手一看,五道靈力清晰置于手中:“呀!”
云苓似乎被夫君剛剛的叫聲驚動,半夢半醒間看見他衣冠整齊,右手抓著左手腕,便迷糊中問道:“夫君何事?”
上官流云此時回過神來,見天色不到辰時便安慰云苓沒事,一邊讓她多睡一會,一邊起身出屋。
不多時上官流云回到書房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除了手中的靈力外,沒有發(fā)現(xiàn)昨晚夢境中的絲毫痕跡,為此又來到練功房,對著木人打出一掌:“啪唧~”木人在掌力之下成了碎屑!
這?上官流云終于確定昨晚的事絕對不是在做夢,隨即招來墻上掛著的寶劍,耍了一套<劍心訣>。
此劍訣是上官家傳武功劍訣,以內(nèi)力催動也有不俗的威力,勤學(xué)苦練后能與武林一流高手一較長短,即便面對低階煉氣士也有一戰(zhàn)之力。
現(xiàn)在上官流云以靈力催動,劍氣縱橫摧,隨后枯拉朽般將練功房的試劍石劈成齏粉,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后真有那種一日千里的感覺,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似的。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城主警報再次拉響,上官流云回過神來,迅速離開練功房前往城關(guān)坐陣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