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胸口,梨沫緩緩平靜??聪蛭蓍T,手心微攥,掐了一下指腹,掀被下床。梨沫環(huán)顧客廳,清冷空蕩,不見一人。似乎,昨天一切真的是個夢。夢里的那個男人,又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瞥見什么,梨沫皺眉,走到沙發(fā)旁,這才看清煙灰缸中滿滿的煙頭,靠近,嗆人的味道依舊濃烈,刺人鼻腔。梨沫愁眉雙結(jié),俯身拾起灰缸,將其中煙燼一通倒入垃圾桶中。
這些,都是他昨晚抽的?他還要不要身體了!
微腫的面上看不到一絲欣悅,紅腫的眼皮更是壓的人無生氣。梨沫無精打采地抓了抓頭發(fā),洗漱,換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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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沫抬頭看向窗外,眸眼失神,神色微怔。窗外已是紅燈初上,夜寐伏至。奔流不息的車群宣告家的意義,不時傳來的輕言細(xì)語多少帶了點雀躍,那是對周末的尊重和期待。
距陸向琛一聲不吭離開,已經(jīng)足足三個星期。巧的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不和彼此聯(lián)系。
這三個星期可以發(fā)生很多的事情。
比如,她撿到他的那條路已經(jīng)新設(shè)了保衛(wèi)亭,二十四小時有人坐崗,再也不必?fù)?dān)心會遇到危險。比如,她的實習(xí)表現(xiàn)得到了教授的欣賞,已為她做了保研申請。比如,她對季楊的心思,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是季瀟瀟先找到她的。
中午,季瀟瀟在門口擋住了梨沫。
“梨沫,你男朋友去哪了,最近怎么沒看見?”季瀟瀟環(huán)著臂,斜倚在門框,一副高高在上。
梨沫恍忽,“什么男朋友?我單身啊。”
“行了,你就別跟我裝了。上次在飯店門口我都看見了,來接你回去的那個。”季瀟瀟挑了一下眉。
梨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指的是陸向琛。內(nèi)心苦笑:她也見不到他,又怎會知道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另外,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其實,并不是很熟?!?p> 季瀟瀟嗤鼻,“不會吧?我看你倆挺配的啊。你看不上他?也是,他看著就一副不務(wù)正業(yè)的樣子。不過,人長得還不錯嘛,你就……”
話聽到一半,梨沫就忍不住出言打斷,“瀟瀟,你這樣講話有些過分了,我們誰都沒有資格去妄加評判別人啊。更何況,他沒有不務(wù)正業(yè)。”
“喲,心疼了???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彪m是這樣說著,那張撲粉精致的面孔卻依舊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
梨沫不愿再繼續(xù)爭執(zhí),率先開口:“瀟瀟,你還有別的事么?如果沒有,我要先去餐廳了?!?p> 季瀟瀟左眉一挑,出聲挽留,“哎呀,別急著走嘛,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呢?!?p> “什么事?”
“季瀟瀟倏的湊到梨沫耳邊,輕飄飄落下一句,“我和季楊哥哥,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哦。我是領(lǐng)養(yǎng)的?!?,未等梨沫反應(yīng),又嬌任出聲,“我喜歡他。并且,我一定會嫁給他。”,隨即鬼魅一笑,悠悠離開,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空蕩的走廊,噠噠作響,一下,一下,回蕩在梨沫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