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梨沫不在房內(nèi),陸向琛迅速換了衣服。動作太大,拉扯到傷口,痛得他嘶了一聲,卻不管顧傷口處滲出的絲絲血跡,忍著痛便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梨沫正拿了藥回來,恰好撞上要出門的陸向琛。
陸向琛蹙眉,甩開她的手,“你別管!”
“你是不是知道阿姨在哪了?”
“梨沫,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只要安心待在這里就好了?!标懴蜩〉恼Z氣突然有些冷漠。
梨沫注視著他,“這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我們...難道不是一家人嗎?”
陸向琛愕住,凝著面前臉色異常認(rèn)真的女人,突然有些哽咽。
他喉頭艱澀,“沫,我不想你有危險。我并不確定,我一定能將她帶回來。”
“會的,一定會的,我們一起去接阿姨回來,好不好?”梨沫盯著陸向琛的眼睛,想從那片深幽中得到肯定。
陸向琛的手掌緊了緊,眉頭緊蹙,“好。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只能待在車上,其他哪也不能去?!?p> “嗯,我答應(yīng)你?!?p> 梨沫牽了他的手,陸向琛緊緊地反握住。大掌包裹著梨沫的手心,令人異常安心。
車子開到傍山別墅附近的時候,天色突然昏暗下來。窗外的云厚而沉,綴著雨滴,將要落下來。
梨沫見這天色,不覺隱隱擔(dān)憂。又自諷似地?fù)u搖頭,嘲笑自已一個醫(yī)學(xué)生怎么還會胡思亂想這些。
車子停在一隱蔽地方,外有雜亂的樹枝掩蔽,里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不易覺察到這里。
待巡邏的保鏢朝別墅后走去,陸向琛攜泡面以及車內(nèi)其他幾個兄弟下了車,梨沫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千萬小心。陸向琛沖她笑了一下,便迅速隱著身子,帶著人朝別墅潛去。
梨沫在車內(nèi)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心臟似被牽了一根弦,也跟著一上一下。
陸向琛順利潛進(jìn)了別墅,意外的是,別墅內(nèi)竟只有兩個保鏢看守。趁其未發(fā)覺,陸向琛示意泡面,泡面很快接收,二人輕步上前,一人一個從背后將其襲倒。
藏好倒地的二人,幾個人開始搜尋房間。一樓的房間搜遍,均不見溫晴的影子,陸向琛帶二人上了二樓,剛?cè)霕翘莨战?,便撞上一剛從房間出來的女傭。
女傭眼睛瞪大,“你...你們...”
話未畢,泡面一個輕擊,女傭便暈了過去,將其輕輕放到角落,便朝女傭剛才出來的房間走去。
天色愈發(fā)沉下來,別墅內(nèi)還未開燈,靜悄悄的,踩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顯得詭異至極。
陸向琛潛進(jìn)房內(nèi),一眼便看到坐在床邊的那個消瘦背影。
“媽...”陸向琛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床邊的女人愣怔地轉(zhuǎn)過頭來,黯淡的眸子毫無生氣,只似一具空洞的木偶??吹介T口的人,那雙蒼白的眸子亮了一下,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漾出些歡悅的波來。
“小琛...”
陸向琛快步走上前,擁住母親單薄的身子。
“媽,是我來晚了,我這就帶你走,這就帶你走...”
泡面在一旁看著母子相擁的場面,也不禁淚濕眼眶。卻不得不出聲提醒,“哥...該走了,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p> 陸向琛很快平復(fù)好情緒,“媽,你跟著我,我們這就回去?!?p> 溫晴乖巧地點(diǎn)頭。
冬日的夜總是一瞬之間,前一秒還剩殘余淡暉,下一秒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