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沫眼底柔軟下來,緩緩揉著鹿殿的身子,絨絨的,肉肉的。鹿殿的體格變化不少,從一只八個月的小貓變成現(xiàn)如今快一歲的成年貓,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高冷的性子??v使梨沫再逗它,人家依舊是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模樣。
簡直和那家伙高冷起來一模一樣...
梨沫晃晃腦袋,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
也不知道,阿姨是否在他身邊...有沒有人照顧...
梨沫不愿去想,卻總?cè)滩蛔∪ハ胨?p> 陸向琛,為什么,你要瞞著我離開呢?難道,你之前說過的話,都只是隨口一說逗我玩玩的嗎?如果不是,為什么不愿意讓我跟你一起面對?
房中的女人托著下巴,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小貓,顧自思量著什么。清清的眸子里,鋪著一層重重的憂愁。
喂罷貓,梨沫放任自己癱躺在沙發(fā)上,目光久久凝滯于一處。
手機幾次響起,又慢慢滅掉。
日光幾次晃眼,又慢慢黯淡。直至幾縷余陽從窗戶跳進,將這沉悶的房間晃了一晃,梨沫才緩緩回神。
竟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她苦澀一笑,按著空癟的腹部。一天滴水未進,竟不覺得餓。
強撐著煮了點面條,挑起幾根,送入口中,竟覺出些苦來。剛煮出的面仍保留著熱氣,霧氣騰騰,撲在梨沫臉上,吃著吃著,幾顆碩大的淚珠便掉入面湯中,與那滾燙融為一體。
梨沫將碗一推,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煮的面,怎么這么難吃?
簡直難吃到讓人難以下咽。
她怎么這么笨,連一碗普通的面條,都煮不好?
怪不得,他不要她了呢。
女孩抖動著肩膀,傳來的輕輕抽泣聲令人心疼,仿若連那即將逝去的余暉都忍不住多在她身上流連了一會。
梨沫不人不鬼的在家悶了三天。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放任手機耗完最后一格電后自行關(guān)機。
直至第三天下午。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被子被掀開,一顆無力蒼白的腦袋從中露了出來。梨沫腳步虛軟地飄到門口,看都沒看,便將門打開。
“媽?”
門口的中年女人顯然被梨沫這副鬼樣子嚇了一跳,身子都向后彈了一下,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你...是誰?!”
梨沫胡亂抹了抹頭發(fā),才勉強顯出個人形來。
“還能是誰?你閨女唄?!?p> 梨媽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才敢相信這是自己辛苦養(yǎng)了二十一年的女兒,進門就是一呵,“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話音未落,便看到滿屋的混亂。
衣服...襪子...外賣...各種垃圾食品...將整個房間充斥的滿滿。
“梨!沫!你到底在搞什么?好好的房子讓你糟蹋成豬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