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陪伴在陸震南近十五年的秘書王林都看在眼里。
其實,對于大兒子的離世,董事長心里,比誰都悲痛,而對于唯一的小兒子,又比誰都疼愛。
他只是,習(xí)慣了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
盔甲之內(nèi),是傷痕累累。
做完今天的最后一場手術(shù),梨沫從手術(shù)室出來,回到科室。
里面,已坐了一位等待多時的男人。
推門,看到那家伙,梨沫笑開來,疲憊的面上浮出喜色。
“你怎么過來了?”
陸向琛聽到聲音,眼睛從桌上復(fù)雜難懂的病案上移開來。
“梨寶,你是怎么,看懂這些的?”
他晃晃手中的病案本。
等她的間隙,他無聊翻開了桌上的病案本,盡是些這幾年來的典型心臟病患者的治療案例。
字他還是能看懂的,只是這一連起來,就密密麻麻的像天書一般,一句話都讀不懂了。
梨沫換下衣服,嗤他:“你若是能看懂了,還要我這個醫(yī)生干什么?”
“累不累?”
見她單手扶著腰,陸向琛過去撐住她,眼里帶了心疼。
梨沫點點頭,動動脖子,緩解下酸澀的脖頸。
整整三個小時,她幾乎一動未動地專注于手上的操作,視線在投視屏與操作工具間穿梭。
“這么辛苦干嗎,不干了,我養(yǎng)你?!?p> 陸向琛雙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按捏著梨沫的肩膀。
聽到他的話,梨沫心里一顫,溢出些甜蜜來。
“你養(yǎng)我?那你可要費錢了,女人是很能花錢的。”
“那又怎么樣,爺現(xiàn)在有的是錢,你想要多少爺就給多少?!?p> 梨沫嗤地笑出聲來。
陸大爺這副財大氣粗的地主模樣還真是可愛。
“你要是有那么多錢,不如給新城捐些物資?”
梨沫背過身,抬眼看向他。
陸向琛眉毛挑了挑,對上她,“我只喜歡給我女人花錢。”
那目光灼灼,熱得很。
梨沫有些害羞,垂下頭去,禁不住輕輕錘了下他的胸口。
這家伙,現(xiàn)在情話倒是信手捏來得很。
陸向琛捉住她的手腕,噙著笑湊近她,“媳婦兒說什么,我就聽什么?!?p> “你答應(yīng)給新城捐贈物資了?”
梨沫的眼睛很亮,帶著雀躍。
“我敢不答應(yīng)嘛...”
陸向琛一點點湊近她,看她白皙的臉頰一點點變紅,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就在他要覆上那張紅潤時,門突然被打開,一道聲音急急地傳進來。
“梨醫(yī)生,有急診...”
看清室內(nèi)的狀況,小護士臉一紅,一時有些發(fā)愣。
“額...患者左胸部被銳器刺傷,現(xiàn)在...”
“好,我這就過去。”
梨沫顧不得去羞澀什么,迅速換上剛褪下的衣服準備出診。
“阿琛,你先回去吧,我這里,還不知道要到幾點。”
原本二人約好,下班后一起去吃飯的。
陸向琛很知趣地點點頭,又為她松松肩膀,可聲音里添了幾分擔(dān)憂。
“你去吧?!?p> 她才剛下手術(shù)臺,不過幾分鐘過的功夫,又要去接下一位患者,身體怎么吃得消?
梨沫聽出他話里的擔(dān)心,沖他笑了笑。
“沒事,我身體很好,你快回去吧?!?p> 說完,她快步走出房間,與門外的護士對接。
“患者是什么情況?”
“楊大樹,今年42歲,是一名保安,半小時前因抓小偷被銳器刺傷左胸部...”
聲音越來越小。
陸向琛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的心疼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