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眼望著一片漆黑的頭頂。
這才剛過午夜,就被那一場噩夢折磨的再也沒有半點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腦海里想的都是關于那些巨石陣和螺旋之塔,以及這一日來的各種離奇經(jīng)歷。
突然,他猛地翻身起床。
如果記得沒錯,那只黑影怪物化為了一束光消失在自己的身體里。難道...
站在漆黑的房間中,為自己點亮了一盞油燈。映照出布萊斯那張略帶興奮的臉。
他能想到的一個可能性,或許在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某種改變,只不過還未覺察到而已。
就如同那些主角一樣,特殊的經(jīng)歷帶來獨特的能力。越想越興奮,布萊斯忍不住在房間了嘗試起來。
“以我的名義,召喚你。”沒有任何反應。
“以布萊斯·溫斯頓的名義...”同樣沒有變化。
咬破手指...痛!也浪費了。
......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樣才能成功?難道我猜錯了?”
可惡!即便用盡了各種自己能夠想象的方法,可是沒有一個能奏效。
布萊斯沮喪地坐回床前??雌饋碜约合氲奶唵瘟艘稽c,可惜沒有更多線索。否則自己一定能夠弄清楚。布萊斯確信那束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光芒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
如果能夠再回到巨石陣中的話,那一定有機會弄清楚一切吧。
...
巴頓城堡作為整個東戈特爾地區(qū)的中心,城堡的建址地勢險要,它落于圣山下的一座高坡上,后方是崎嶇陡峭的山坡,兩側(cè)是無法攀援的山壁,城堡就建立在這樣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勢上。既是被敵軍攻擊,也沒有人能夠?qū)⑺鼑 ?p> 若想要攻入城堡,僅有兩條通路懸著。要么你必須經(jīng)過城堡前方一截迂回的山路,這條雖然較為寬闊,但也由于開闊的形勢,這里便沒有可以提供遮蔽和掩護的地方。必然自上而下地受到城堡箭雨石塊傾泄打擊。同時,這條路也是通往克羅姆城的必經(jīng)之路。
另一條則是后方的崎嶇小路,高落差的斜坡能夠讓任何的攻城器械幾乎不可能運到城堡的下方。既是真的選擇攻擊這里,面對高聳的城墻,也只能望‘墻’生嘆。
一大早,便有士兵帶著指揮官的命令敲響了房門,說要‘請’布萊斯立刻趕回軍團營房。
‘獵鷹’軍團的營房就位于城堡西側(cè)角瞭望塔的下方,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輩子都別回去。
“混賬!如果換作別人,在外面跑了三天而沒有半點音訊,要么我就當他死了。要么我就讓他真的死了?!?p> 指揮官弗列格,年過40的他。一頭短茬的棕發(fā),混雜著不少白色。身形魁梧高大,別看平靜生活讓他體態(tài)有些走樣,年輕的他也是驍勇善戰(zhàn)。即使離開戰(zhàn)場十數(shù)年,他的威嚴絲毫不減。
怒火持續(xù)在營房中回蕩,連在外值守的同僚也不免為此刻受難的布萊斯感到同情。
“如果不是有人打過招呼,今天!今天我就把你送上絞索?!眲偟綘I房中,布萊斯就不得不面對指揮官弗列格憤怒地咆哮,一通大吼將布萊斯壓的頭也抬不起來。
有人?打過招呼,為了我?他敏感地發(fā)現(xiàn)指揮官透露出來的情報,他繼續(xù)埋著腦袋數(shù)著地板上的裂痕,裝作受訓的樣子,以盼能聽到更多。
罵過了布萊斯,怒氣也發(fā)的差不多,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也頗有些無奈。弗列格明白私自外出絕對不會是這個年輕人自己的主意,昨天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具讓人作嘔的尸體足以說明這一點。弗列格心底很清楚,當看到那丑陋的印記,他內(nèi)心的恐懼被喚醒。長期安逸的生活讓他不復年輕時的熱血和無畏,他此刻的怒火更多來源于恐懼。
火盆里的木炭被燒的滋滋作響,過了好一晌,弗列格才收起了自己的怒火轉(zhuǎn)而嚴厲地對布萊斯說道:
“好了!抬起你的頭吧,別裝模作樣的了!今天把你叫過來,是因為大師想要見你。”
大師?如果說城堡里有誰能夠被所有人尊稱一聲大師的話,那就一定是智慧和博學的倫道夫·阿斯塔爾大師,作為輔佐過三代領主的人,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和學識讓他值得被所有人尊敬。
阿斯塔爾大師想要見我?為什么?
布萊斯抬頭剛想問什么,就被弗列格打斷了。
“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p> 弗列格引領著布萊斯踏入城堡,左右兩方各有一處甬道。穿過左側(cè)的甬道,直到進入了一條內(nèi)部走廊。到了這里指揮官卻停了下來。
“左邊的第2道門,記得敲門,要有禮貌?!备チ懈裨偃龂诟懒艘环悛氉噪x開了。只余下布萊斯獨自前往。
巴頓家族的城堡跟華麗沾不上半毛錢關系,作為邊境省份的城市,它更多的是被當做一座要塞,然后才是領主的寢宮。
走廊深處城堡內(nèi)部,由于沒有光線的射入而狹長昏暗。相隔十數(shù)尺才有一盞油燈,光線十分有限,僅讓人得以勉強看清腳下的道路。
終于來到了弗列格指定的左側(cè)第二扇門前,布萊斯輕叩房門,響聲平緩而有序。
片刻后,里邊傳出來一陣溫和地聲音。
“請推門進來,門并沒鎖!”
布萊斯緩慢地推開木門,整理了一下衣衫,提起胸膛竭力展現(xiàn)出自己飽滿地精神,這才踏入了房間。
房內(nèi)縈繞著一股嗆人的煙味。不敢相信,整個房間擺滿了書架,不僅四周的墻壁,但凡任何連一點空白都沒能夠留出,它們都摞著數(shù)量及種類繁多的書籍和卷軸,甚至可以讓人懷疑這里是不是聚集了整個東戈特爾的書籍。
穿過了這一層層由書架壘成的圍墻后,布萊斯終于見到房間的主人——倫道夫·阿斯塔爾大師。
在一張又矮又大的書桌前,一位瘦小的老人雙手伏在上面,灰色羊毛織成的袍子將他裹的嚴嚴實實,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足夠多的痕跡,深深的皺紋能和衣袍皺褶連成一片。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靛藍的雙眼。它完全不是老人該有的那般渾濁,反而有神、清明而銳利,透露出對一切飽滿的好奇和渴求。
這位東戈特爾最富盛名的學者。眼下,他正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眼前的變化,布萊斯的到來也沒能讓他太多分心。他的面前擺著許多雜亂的瓶子、罐子、坩堝,還有一盞冒著藍焰的燈爐。
煮在燈爐上的液體沸騰多時,直到其中滲出一些白色晶體,阿斯塔爾大師這才滿意地將它取出,小心翼翼地刮到一只小罐內(nèi)。
“請稍等一下,溫斯頓先生。原諒一個手腳不太利索的老人,等到我把這里的事忙完,我們再聊聊接下來的一些情況?!?p> “您請自便,大師!”接下來?布萊斯按捺下心底疑惑,耐心地看著老人的工作。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底肯定有非常多的疑問,待會兒,我會一一為你解答?!闭勗掗g,大師分心地看了布萊斯一眼,臉上露出了一份奇怪。
“溫斯頓先生,看起來你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來,拿著這個試一試?!睂倓偺崛〉降木w,倒入了一些進茶杯里,然后給他罐滿清水,示意布萊斯自己拿。
帶著疑惑,布萊斯將信將疑地淺嘗了一口。好像沒有什么怪味,便一飲而盡。
接著只見大師特地拿上一支羽毛筆,同時翻開了一本厚厚的書籍,上面記滿了各種符號和公式。就像診斷一位病人開口詢問布萊斯:
“現(xiàn)在你的感覺怎么樣?”
“?”
正當布萊斯疑惑不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舌尖開始有一陣細微地酸麻感正在向更多的部位蔓延。很快,他的舌頭便無法捋直,沒辦法用話語敘述自己的狀態(tài),布萊斯慌亂地指著自己的嘴。
然后就看見,阿斯特爾大師用筆蘸了點墨水,開始在一篇名為麻醉劑的欄目下開始記錄:
‘第十三位試用者,布萊斯·溫斯頓。他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紊亂,所以促使他飲用的過程非常輕松。飲用后,大約第9次心跳的時段,他開始初步出現(xiàn)反應。具體表現(xiàn)是.....如果不排除個體差異...他應該在..。’
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出現(xiàn)重影模糊,讓他無法繼續(xù)閱讀下去。他勉強還能支撐著身體不到,看他這樣,阿斯塔爾大師指著一旁自己午睡的躺椅對他說:
“對了,那邊有張?zhí)梢?,我向你可能馬上就需要它?!?p> 聽到這里布萊斯只覺自己腦袋昏沉地厲害,然后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也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布萊斯終于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阿斯特爾大師的躺椅上。
“喔!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看來阿斯塔爾大師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他正坐在一邊讀著一本書??匆娝男褋?,便起身放下書本。
不得不說,布萊斯的確感覺到自己渾身輕松了許多,就連一些隱藏的疼痛都消退了不少。還沒來記得詢問大師,究竟給自己服用了什么藥。
只見大師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枚水晶薄片。仔細看去,里面竟然有個模糊的身影,它周身不斷縈繞黑色的煙霧,正是那只黑影般的怪物。
“這?”布萊斯大驚失色,這不就是自己懷疑被帶出巨石陣的怪物嗎?怎么會在阿斯塔爾大師的手里。
“我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家伙,夢魘!不過這只夢魘看起來有些奇怪,感覺沒有多少意識的存在?!?p> “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