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風大驚。
要知道他這位生身母親,見到別家同他差不多大小的兒郎皆已定親,每日都在這事上替他操心。
要不是他自小跟著師兄,在御前頗有些威名,世人皆知他的婚事應由皇上御賜,尋常人家俱不敢答應母親的相看,否則他不知道要被母親帶去相親多少次。
如今想來是她見著府里來了位姑娘,還是今后要一直住下的,不知是否會錯了意。
想到此處,魏風的頭就疼。女人真是太麻煩了……
而說回應小樓,天亮前才剛睡下,夢中還在喝酒數(shù)錢呢,就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開了門,就見外面站著位嬤嬤,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也不行禮,直接就開口問:“你可是應姑娘?”
“是啊。”
嬤嬤點點頭,朝后面的幾個丫鬟說:“伺候姑娘洗漱后,帶去見夫人?!?p> 丫鬟們齊聲應是,便把小樓圍著拉進了房間。
“哎?怎么就伺候我洗漱了?”小樓嚷嚷著,“夫人是哪位夫人?為何要見我?”
丫鬟們都不出聲,但是手腳卻不停。也不管她如何大呼小叫,幾人分工明確,有人摁住她,有人為她凈面更衣,有人替她梳頭,合作默契,不一會兒功夫就替她改頭換面,穿戴一新。
其中有個年長些的姑娘,甚至拿出了一整套胭脂水粉,打算替她上妝。
小樓終于忍受不住,右手虛空畫了個符,喊了聲“定”。
圍著她的丫鬟們應聲就停住了所有動作,凝固在了原地。
小樓趕緊刺溜一下,從她們的包圍圈中鉆了出來。
她抬手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粉色雪紗錦裳,再摸摸頭上插著的珠釵發(fā)簪,感覺甚是不慣。
剛想拿起自己的藕色束袖襦裙換上,手還沒有挨到裙子的邊呢,就聽嬤嬤沒有感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既然應姑娘已經(jīng)準備妥當,就跟著老奴去見夫人吧?!?p> “……”小樓轉(zhuǎn)身,盯著嬤嬤看了會兒,見她如泰山般篤定,似乎不把她提去見夫人,誓不罷休。
終于一咬牙,就把她也給定住了……
如今一屋子被定住的人,看來這夫人是肯定要得罪了。
小樓想著魏風這小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讓這個夫人要這般對待自己。老子屈尊來給他當差的,這一通更衣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婦要去見公婆呢!
她朝著嬤嬤躬身行了一禮,抱歉道:“嬤嬤,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嗚嗚嗚……”嬤嬤口齒不清地想要說話,可是被定住了,說不出來。
“哎呀,嬤嬤莫怪,在下平日里定身術(shù)和禁言術(shù)習慣了一起使,大意了?!毙勤s緊地替她解了禁言術(shù)。
“夫人就是聽說將軍昨夜帶回來一個姑娘,還要在歲華院長住,想見一見,完全沒有惡意!姑娘饒命?。 眿邒咄耆珱]有了初見時的傲慢無禮,開始苦苦哀求小樓放了自己。
然而小樓卻是不急,開始慢悠悠地拿下頭上插著的一根根珠釵。再解了丫鬟給她梳的發(fā)髻,一頭烏黑長發(fā)披散在了肩上。
轉(zhuǎn)頭笑瞇瞇地問嬤嬤:“夫人可曾交代你,要如此這般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