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樓信誓旦旦保證的時候,將軍府里的眠琴院卻是鴉雀無聲。
魏風(fēng)和云啟坐在院中,相對無言。
尤其是云啟一臉肅殺之氣,讓旁邊的魏風(fēng)看著心焦,實在忍不住,小聲地朝著身側(cè)的柳樹罵道:“我就知道那老頭最壞!”
云啟想到白日里在朝堂之上,那唐良玉在商討南岳邊關(guān)之事上,顧左右而言他,非但不出謀劃策,還阻撓魏風(fēng)帶兵出征,心中不免暗恨前陣子光顧著拔刀教,沒騰出空來注意邊境的危險。
如今讓唐良玉逮到機會分散自己軍中的兵力,有氣沒地方出。
再加上師傅傳來南岳瘟疫的消息還未明朗,他不斷地心中默念著“南岳”二字,不自覺地用扇子輕輕敲打著石桌,而這每一擊都像敲在了魏風(fēng)的心上,直讓他暗暗叫苦。
要知道自己這個師兄自幼人狠話不多,越是心情不好,臉上越是平靜。但凡這扇子敲著敲著停了,自己就又被他安排好了……
果然,魏風(fēng)還沒來得及憶當年,就見云啟收起了扇子,扭頭望著他說:“你可認識唐良玉的兒子?”
魏風(fēng)想到前幾天剛剛與他狹路相逢,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便點了點頭。
云啟沖他一笑,說:“那就好,明日你去拜訪一下首輔大人吧。就說我想請他兒子接風(fēng)洗塵,以慰小唐大人邊關(guān)守衛(wèi)之功?!?p> “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沒用的,師兄你這是打蛇打七寸嗎?”魏風(fēng)壞笑著說。
云啟擺擺手,不緊不慢地回答:“明日一早你多帶點人,再把我母后之前給我的那把古琴帶去,就當我給小唐大人的見面禮,讓底下的人都機靈點,咱們給足首輔大人排面?!?p> “古琴?”魏風(fēng)一愣,心想那不是害了太后去陰曹地府差點回不來的邪物嗎?不是讓應(yīng)小樓那個財迷拿走了嗎?何時又變成太后給了師兄?
云啟見他一副茫然之色,抬起手就用扇子在他腦門上一敲,魏風(fēng)“哎喲”一聲,朝他喊:“干嘛打我?”
云啟哭笑不得地說:“你就光知道跟自己的軍師吵架!正經(jīng)事沒一樣記得住!”
“我怎么就沒記正經(jīng)事了?”魏風(fēng)不滿道。
“那回在宮里你和應(yīng)小樓為了那把琴起了爭執(zhí),不是鬧得沸沸揚揚?”
“是有這么一回事??墒俏夷菚翰皇桥滤弥拔镫S便賣了,害了別人嗎?”魏風(fēng)一說起這事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我還沒說你呢,后來你不是默認把琴給她了嗎?”
“我什么時候默認那把琴歸她了?我只是讓她拿著帶回來了……”云啟面無表情地胡說八道,要是不熟悉的人早被他誆進去了。
但是魏風(fēng)從小到大跟著他,早已不為所動,“那你說太后給你了,現(xiàn)在這琴在哪?”
云啟朝著歲華院方向指了指,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不是在你家軍師房里嗎?我讓她暫為保管,你不知道嗎?”
魏風(fēng)聽了直接沖他拱手拜服,說:“師兄,論臉皮厚,是師弟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