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夕瞇起眼睛，笑得媚態(tài)十足，“我當(dāng)然是沒名沒分咯，可我愿意跟著小王爺寸步不離的伺候呀。我可以這輩子都不要名分，不知道大小姐……噢，是什么芊芊小姐，是否也愿意？我倒是不介意……”
蕭潯伸出左手輕輕捏住張靈夕的后脖頸，露出了今晚最大的一個笑容，沖龍妍頷首道：“我們今日下午方才抵達(dá)武陵，本就打算明日去土司大府登門拜訪，一路舟車勞頓，我家張公子也累了，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謝謝大小姐請我們用晚膳。”
說完便起身行禮，然后推著張靈夕走了。
龍妍愣了片刻，悄然起身站到側(cè)窗背后，低頭看著樓下———蕭潯推著張靈夕走了幾步，張靈夕說了一句什么，蕭潯便笑著當(dāng)街勾住了她的脖子，背影看著像關(guān)系特好的兩個男子。但隨后，蕭潯就半拖著人往暗巷里帶……而最后看到的一點影子，似乎是高的影子極近地湊向了矮影子。
蕭潯那個側(cè)臉的笑容。她從未見過。雖然蕭潯在任何場合對任何人幾乎都是笑臉相待，但那個笑太不一樣了，似乎是滿心滿眼的寵溺。
“你不介意？”蕭潯把張靈夕按在墻上。
張靈夕咯咯咯笑個不停，裝傻道：“什么不介意啊？”
蕭潯掐住她的下巴，“別的小姐伺候？你不介意？”
張靈夕抬起頭看著他，“對啊。我干嘛要介意。而且，多幾個姑娘伺候你，你不是更高興？”
蕭潯慢慢湊近她，“不介意是嗎？”將吻不吻的，熱氣呼在張靈夕的臉上，壓低嗓子又問了一遍，“真的不介意嗎？”
“對……”張靈夕僅說出了一個字，就捱了吻。
最近天天粘在一起，加上自己越發(fā)難以自控，蕭潯親吻時已經(jīng)溫柔了很多，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淺嘗輒止，可今晚又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lǐng)。
半晌后，張靈夕氣喘吁吁將他推開，“人人道小王爺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誰知道見了姑娘這么狗……”
蕭潯低頭咬了咬她的嘴唇，“今天起，龍大小姐不會再認(rèn)為我是謙謙君子了?！?p> “喲，這么在乎大小姐的感受啊。”
“張靈夕，我看你真的是欠收拾啊……”
張靈夕笑著用手抵住傾壓過來的胸膛，“別別，嘴破了，疼……”
“親親就不疼了?！?p> “蕭潯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原來這么…唔……”
兩人牽著手慢慢散步，往澧水橋邊的客棧走。
蕭潯沒說的是，他當(dāng)下無禮暴走的原因，其實是被“這輩子都不要名分”給刺激了。他如今和張靈夕如膠似漆，但又心照不宣從不敢觸碰“名分”兩個字。
兩人各懷心事地跨進客棧，就見崔甯和楊祎坐在廳內(nèi)喝茶。
“喲……”楊祎老遠(yuǎn)就見到了兩人十指緊扣，“讓我仔細(xì)瞧瞧我家小公主，為某人千里奔襲邊關(guān)，受了傷沒？”
“沒……就一點點小傷，生龍活虎著呢?！睆堨`夕沒松開蕭潯的手。
楊祎看她一臉得瑟，忍不住就想捉弄她，“這小手牽的。問過我了嗎？”
張靈夕自然不會輸陣，杏眼一瞪，“問你干嘛？要問，也是問崔哥哥呀。他才是我的準(zhǔn)駙馬?！?p> “……”楊祎精準(zhǔn)吃癟。
崔甯笑了笑，道：“我們剛到，先去了官驛，知道你們來了，索性過來和你們同住?！?p> 楊祎沖張靈夕眨眨眼，“崔甯說，你肯定不想住驛站，甚至可能隱藏身份。我們到官驛通消息，發(fā)現(xiàn)是蕭潯來了，你壓根沒露面，就沿街觀察客棧了。嘿嘿，小爺是不是特別了解你，這臨水看山有回廊，又靠近橋頭和飯館。十有八九不會錯。一打聽，果然有兩個衣冠赫奕的俊美公子下午定了一個房間?！?p> “一個房間”四個字，楊祎咬字特別重。
張靈夕耳朵有點燙，但還是若無其事地上下掃視了一眼楊祎，說：“一個房間也沒你厲害，夜夜笙歌，真讓人羨慕……”
“……”楊祎再次吃癟。他還是心虛的，自己多鬧騰自己知道。
“小王爺，她羨慕……”崔甯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一本正經(jīng)地說，“為什么會羨慕呢？莫非小王爺……”
張靈夕一把捂住了崔甯的嘴，“駙馬，閉嘴?！?p> “我們剛剛在翠微樓遇見了龍妍?！笔挐≌f道。
“那個土司大小姐？”楊祎坐下想了想，“聽說那姑娘心思挺多手段也狠，他爹完全不敢招惹她。”
張靈夕說：“看起來是挺霸氣的。我七八年前見過她，那會就很會來事了。我娘當(dāng)時就說她將來不得了?！?p> “這事兒會不是她弄出來的？”楊祎此話一出，幾人都是一愣。
靜默片刻，張靈夕道：“鬧出來對她有什么好處呢？她已經(jīng)是苗疆實際的控制人了。她還想怎么樣？”
楊祎看著她說，“或者，人家有更開闊的目光呢？”
張靈夕垂下眸子代入思考，“如果是想開疆辟土，苗疆暫時應(yīng)該沒那個能力。如今的南朝想要碾壓它，幾乎只需動動手指。而看在我娘和白叔的面子上，苗疆是南部幾個從屬地里過得最好的，得到金陵的照顧也是最多的。”
“龍妍今天有給你們說什么嗎？或者有迫切想打探什么嗎？”崔甯素來只問重點。
張靈夕假咳了一聲，“龍大小姐……顯然比較關(guān)心小王爺婚配否？出來公干帶著我這么個半男半女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她還想推銷一位芊芊姑娘，不知道是真心想推銷自己的妹妹給人，還是推銷自己?！?p> “……”聞言蕭潯真是一愣，“我和龍妍真沒什么。小時候來過武陵幾回，她也去過長沙和金陵。她真的只是一個大姐姐?！?p> “那就真是和芊芊小姐?。俊?p> “……”蕭潯嘆了口氣，“沒有的事?！?p> 張靈夕翻了個白眼，“你上樓的時候先看到她了，明顯想躲來著。不是心里有鬼？可別給我說，你是想著明天才去拜訪她?！?p> 蕭潯無奈地笑，“好啦。是她妹妹龍芊芊，一直對我比較熱情。但我真的……”
“龍芊芊好看嗎？”張靈夕打斷他的說話。
“你最好看。你十三歲我在后巷遇到你，就確定自己喜歡你了。這么多年，從始自終只喜歡你?！?p> 張靈夕：“…………”
突如其來的告白，瞬間讓她啞口無言。這是他第一次說得這么直白。還出現(xiàn)了她一直不敢確認(rèn)的時間線。
楊祎饒有興致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橫跳，看張靈夕不說話了，還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人家表白了。你呢？”
好了，踢到鐵板上。
崔甯適時說道，“足夠肉麻了。其他的我們不想聽了。你們自己回房聊吧?！?p> 末了，站起身上樓回房前拍了拍蕭潯的肩膀，“房間我看過了，隔音不錯，別總讓人姑娘羨慕。我這個做駙馬的都看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