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頭天的約定,從親朋好友的每個家庭中,推選一個人來做一道拿手好菜。
五一節(jié)這天,秋莎早早來到叔娘家,幫著打雜做家務(wù),買小菜,擺筷子,雖然秋莎昨天就給漆澈說了,早點過來打個幫手做一道好菜,漆澈既沒說要來,也沒說不來,所以她也不清楚,他究竟來不來,但是,她盼了一上午都沒有見到漆澈的人影。
直到中午十一點五十分,漆澈才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跨進叔娘家大門,把保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一雙手斜插進褲袋里,像個遠方到來的客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沙發(fā)上喝龍井茶,觀看電視節(jié)目。
秋莎不敢喊他做事,因為以前漆澈抱怨過,他說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領(lǐng)導(dǎo)了,在社會上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如果每回到秋莎娘家,秋莎喊他做事,他覺得自己就像秋莎娘家的一個苦力犯,很沒有男人的尊嚴,沒有領(lǐng)導(dǎo)的面子。好像自己就是秋莎娘家的傭人,所以,秋莎想既然他都有這種成見,那就隨他好了,況且漆澈也不聽從秋莎的安排。
中午開席了,漆澈像是秋莎娘家人最尊貴的一位貴賓,恭恭敬敬挨著叔父坐下,叔父一早加班去了,直到中午才回來,這時,漆澈不是拿酒杯,就是端菜盤子,表現(xiàn)得非常殷勤懂事肯干了,還適時地給大姐秋葵夾菜,給叔父舀湯。
秋莎注意觀察了下叔父,突然發(fā)現(xiàn)他異常的消瘦,面色蒼白,眉眼憔悴,心里大吃一驚,她到廚房里悄悄問了叔娘,叔娘眼色凝重地說:“你叔父最近做了個大手術(shù)?!?p> “是什么手術(shù)呢?”秋莎剛開口,就聽見漆澈在外面喊:“秋莎,快出來,我們倆敬敬叔父?!?p> “好好。”秋莎連忙緊走幾步,來到了飯桌前,端起漆澈遞過來的酒杯,向叔父敬酒,叔父端了杯白開水,夸贊著漆澈:“看看,漆澈,幾個月不見,你更體貼人啦。工作上有什么困難沒有?。俊?。
“沒有,叔父,工作的事,我能應(yīng)付過來?!?p> “你的身體發(fā)福了,可要注意鍛煉哦。四十來歲發(fā)福,可不是什么好事哦?!?p> “叔父說的是。我空了的時候,多打籃球?!逼岢何ㄎㄖZ諾的說到,端起酒杯敬叔父叔娘的酒:“借這杯酒,敬叔父叔娘身體健康,五一節(jié)快樂!”,叔父對漆澈說:“我也祝你們夫妻恩愛!”秋莎和漆澈都心照不宣地喝了下去,秋莎不想再給叔父他們增加心理負擔,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和漆澈的窘境,另外秋莎想,以后屬于他們兩口子的時間還很多,兩人的不愉快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
午飯后,秋莎和家人朋友們玩起了紙片,漆澈推說自己疲倦了,要回家睡午覺。
晚上七點,因為秋莎的侄兒從外地回來,大家又在外面的餐館定了餐,人們又來到了餐館。
漆澈準時參加了這場宴會。叔父因為另外有應(yīng)酬,就沒有參加,只要叔父沒到場,大家覺得氣氛輕松活躍,甩開膀子,劃拳喝酒說笑聊天。
這場酒喝得大家都醉醺醺的,直到盡興,大家才偏偏倒到地走出酒樓,坐上出租車往家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