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友德隆一臉震驚的看著萬年竹。
“等等,你說什么?”
“你要做她的式神?”
太不可思議了,
大友德隆以為自己的耳朵失靈了一般,急忙又重新確認了一遍。
萬年竹愣愣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小西薰,
鄭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
萬年竹抬頭用眼神制止了大友德隆的勸阻,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陰陽師要說什么,
無非是按照陰陽師限定,
小西薰和自己簽訂契約時最少也要有三星的實力。
可是他在乎的是那契約嗎?
萬年竹在乎的只是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陪著她成長,能夠守護她。
至于契約能給他帶來的福利,
講真的,萬年竹就從來沒在考慮過這個。
“可是你現(xiàn)在沒辦法一直跟著這個小姑娘啊?!?p> 萬年竹聽到這話,
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了山風,
他想要一個答案,
為什么現(xiàn)在自己不能一直跟著薰?
而這個答案他想由山風這個鬼王告訴他,
在他的潛意識里,比起陰陽師的話,
他更愿意相信和自己同類的鬼王說的。
山風看著那一雙堅定的眼神,猶豫了一會,
但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個陰陽師說的沒有錯...”
“現(xiàn)在的你,確實沒法一直跟在這個小姑娘后面?!?p> “因為人類的秩序,不允許沒有契約的我們隨意出現(xiàn)在他們的城鎮(zhèn)中?!?p> ......
或許是當初平安京的一場大火,
似乎所有陰陽師都有了一種很默契的規(guī)定,
就是不允許任何無契約的鬼靈精怪出現(xiàn)在人類的城鎮(zhèn)中,
為了維護這個默契,
每個大型城鎮(zhèn)都有屬于自己的坐鎮(zhèn)力量,
可以說,這股力量能解決絕大部分的地區(qū)的安危問題。
例如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神前鄉(xiāng),
明面上的守護者就是眼前這個四星大陰陽師——大友德隆。
如果不是說此次闖入的是萬年竹這種準鬼王的存在,
換成其他,早被畫妖之魂滅的連渣都不帶剩的了。
不過,也虧是萬年竹很少走出竹林,
要不然,估計在神前鄉(xiāng)部署的守衛(wèi)力量,可能就不只是大友德隆一個人了。
要知道,為了一個大江山的守護,
源家都差不多在近處的城鎮(zhèn)建立一個分家了。
就算是山風這種人類可以親近的鬼王,都不會被允許隨意的進出城鎮(zhèn)。
除非,被契約。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存在又有誰愿意被限制自由?
況且,就算此時這個萬年竹同意被契約,
以現(xiàn)在小西薰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完成這份契約。
這個事情就好像一個死結(jié)一般,不管怎么繞,
最后都會返回原點。
萬年竹有些沉默,好像自己從來就不了解人類對于鬼神精怪的態(tài)度。
就好自己一直沒能理解當初那個阻攔自己的陰陽師一般。
他想跟在小西薰身邊,是因為這樣能更好的保護他。
可現(xiàn)在,如果這么做反而會帶來更多,更大的麻煩。
這便不是萬年竹的初衷了。
“我明白了...”
萬年竹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這依舊明媚的天空。
似乎是在嘲笑,只有他自己一人心里陰云密布一般。
突然,萬年竹懷中的可人兒微微動了一下。
他連忙向懷中看了過去,
慢慢的,小西薰睜開了眼睛。
“嗯?”
開始是一聲輕呢,
在逐漸緩過神來的小西薰有些迷茫的看著萬年竹。
她有些疑惑,疑惑自己為什么會暈倒,
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妖怪的懷里。
還有就是,為什么這個妖怪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奇怪”。
似乎是那種親昵......
時間和場地是留給萬年竹和小西薰的,
最多山風在旁邊守著,
像大友德隆他們則是帶著小野治二一行來到了一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不過說實話,現(xiàn)在草壁秋彥的狀態(tài)可是糟糕透了,
雖然又恢復(fù)了原本的黑發(fā),
可臉上的膚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國光你...”
草壁國光阻止了小野治二的問話,他當然知道小野治二想問什么,
也知道自己這個朋友的想法有些與眾不同,
但是,畢竟鬼脈是草壁家族的底牌之一,
這個東西詳細情報可是不能隨便往外說的。
他草壁國光還是知道輕重的。
何況,小野治二還不是平民出身,是身為陰陽師家族的子弟。
草壁國光就是和他關(guān)系再好也不能隨意透露。
小野治二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便也不再詢問。
只是看著草壁秋彥的眼神還多少有一些震撼。
“對了,草壁君剛才說的節(jié)點是怎么回事?”
在和草壁秋彥的聊天中,大友德隆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于是便連忙追問起來。
“就是剛才那個小野家的孩子,在竹子中發(fā)現(xiàn)了一段特別奇怪的符陣節(jié)點?!?p> 草壁秋彥說的很慢,
似乎是剛才開鬼脈的副作用搞得他現(xiàn)在身體極其虛弱一般。
說這么簡單的一句話都需要喘上兩三次氣。
“嗯?小野家那孩子發(fā)現(xiàn)的嗎?”
“等等,是那種體質(zhì)?”
大友德隆聽了草壁秋彥的話,
第一反應(yīng)居然也是想到了小野治二的“特殊體質(zhì)”。
那實質(zhì)性的目光真的看的是讓小野治二一陣不自在。
“對了,草壁君說“很奇怪”是怎么一回事?”
草壁秋彥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說不清楚,
最好還是讓大友德隆自己去看一看,
于是他便給了自己家后輩草壁國光一個眼神。
說來也是有意思,這時候的草壁國光居然顯得極其靠譜,
一下子就想通了草壁秋彥那個眼神的意思,
恭恭敬敬的帶領(lǐng)著大友德隆前輩,朝之前發(fā)現(xiàn)符陣節(jié)點的地方走去。
其實對于這個事情,小野治二自己都還是有些迷糊,
于是便跟了上去,因為他也想聽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特殊體質(zhì)這種事情,小野治二可是從來都不相信的。
因為怎么可能會在這么巧?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予人知的原因。
大友德隆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但所幸那個地方也不遠,
這不,他們很快就到了那節(jié)斷竹面前。
在經(jīng)歷了一次外部破壞后,那符陣節(jié)點明顯已經(jīng)處于作廢狀態(tài),
不過那符陣節(jié)點上的花紋還是清晰可見。
“嗯?”
“是有點奇怪...”
大友德隆的眉頭已經(jīng)從剛開始的放松變得微微緊鎖起來,
他也沒有料到這個符陣節(jié)點上的紋路會詭異到這種地步,簡直是和信手涂鴉一般,
根本沒有一絲絲的規(guī)律可尋。
要不是草壁秋彥信誓旦旦保證,在破壞之前這個節(jié)點還在運作的話,
大友德隆大概率是會懷疑給自情報的草壁秋彥一定是在欺騙自己。
不過,那么問題來了,
這個符陣到底什么來頭?
為何什么里面的陣紋連自己都沒有看過?
他的功能是什么?
大友德隆心里有著無數(shù)的疑問,可最令人無奈的是,
這些疑問卻沒有人能幫他解答。
小野治二失望極了,
看著大友德隆沉默的表情
他就知道在大友德隆這里,同樣沒有得到有用的答案。
難不成還真是自己有什么“特殊體質(zhì)”嗎?
可這個念頭剛出來,小野治二就立馬把他甩出了腦袋。
他可不相信一個陰陽師家族能十四年發(fā)現(xiàn)不了一個特殊體質(zhì)。
可是,既然不是特殊體質(zhì),
那為什么只有自己能夠感受這個符陣節(jié)點,
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
小野治二陷入了新一輪的深思。
......
“德隆,萬年竹他們回來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