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怨?”
草壁秋彥有些凝重的看著房間里的草壁國光和小野治二。
他也是聽了草壁大和的反饋才知道這件事的。
......
“所以你們確定那個女人還有族人嗎?”
草壁秋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家族的回過到底會給現(xiàn)在的格局帶來怎么樣的震蕩。
至于那些個家族會選擇不報仇?
抱歉,
草壁秋彥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也是不可能會發(fā)生的。
他是大家族的人,
他自然是知道這種氏族與氏族之間的殘忍。
斗爭失敗的那個家族,幾乎可以用死無葬身之地來形容。
沒有哪個家族是干凈的。
或者換句話說,不染血的姓氏是不可能立于貴族之林的。
包括小野家。
想到里,草壁秋彥就有一些頭疼。
要知道詛咒這種能力一直以來都是被稱為最詭異的力量。
像這種幾乎每一個人都會那么一兩手詛咒的家族,真的是威脅太大了。
當(dāng)初為了覆滅這些個家族,
鬼知道當(dāng)時的勝利者付出了多少代價。
不過也是有些慶幸,要不是草壁國光和小野治二這次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家族的后裔,
估計現(xiàn)在所有人都還被蒙在鼓里呢。
......
不知道聊到了多晚,
小野治二和草壁國光才一疲憊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雖然早就把自己的見聞講完了,
但草壁秋彥不開口,他們也是不敢走的。
于是,便硬生生的陪著草壁秋彥一起沉思
小野治二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其實有點復(fù)雜,
隨著對這個世界了解的越來越深入,
隨著越來越多的事情在他面前展開,
他也就越發(fā)心驚。
“這真是一個吃人的世界?!?p> 小野治二把意識沉浸到自己的庭院中,
那櫻花樹似乎還是一樣的艷麗,小白似乎還是照舊慵懶。
可不知道為什么小野治二心里卻是格外的難受,
他今天算是第一次在生死間走了一回,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有驚無險。
但總歸是第一次這么近的面對死亡,
他也再一次認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個安逸的大學(xué)生了,
他現(xiàn)在是一個陰陽師。是一個徘徊在陰陽兩界的陰陽師。
他的生活再也不是那個象牙塔了,
而是這個血淋淋的殘酷世界。
小野治二下意思的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今天下午還有著赤怨的標記。
不過,現(xiàn)如今又重新回歸光滑。
“嘖,怎么了?還對今天下午的事耿耿于懷?”
小白伸了一個懶腰,
它淡淡的瞥了一眼小野治二。
“你說,我們?yōu)楹纬俊?p> 小野治二低著頭,
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帶著一絲絲哽咽。
小白愣了一下,
雙眼帶著滿滿的疑惑看著明顯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的小野治二。
“你怎么了?”
“我們除妖,是為了除妖而除妖嗎?”
小野治二滿眼通紅的看著小白,
就在那一個瞬間,
小白眼中的小野治二莫名的和自己腦海深處的一個身影慢慢重合了,
“好像......”
“明明妖怪,也不都是想要害人啊?!?p> “無論是那個竹子先生,還是今天遇到的那個般若?!?p>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它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我們?nèi)祟惖纳畎?!?p> 小白嘆了一口氣,
有些感慨的看著聲嘶力竭的小野治二。
櫻花依舊在飄落,似乎它永遠都在衰敗一般。
“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妖啊。”
“僅僅是因為如此嗎?”
小白看著小野治二的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
小野治二似乎像是被重擊了一般。
因為在他這些日子接觸過的妖怪中,似乎沒有一個是應(yīng)該被處死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似乎沒有一個是老一輩人口中那種窮兇極惡的、
再加上小野治二本來就就是“外來戶口”,
他的思想并沒有被這個時代給完全扭曲,
所以小野治二突然對陰陽師的所作所為給感到異常的費解。
到底這個世界除妖是因為正義呢?還是......
小野治二嘆了一口氣,
“最可怕的,永遠都不會是鬼怪。不是嗎?”
小白嘴角略帶著一絲絲諷笑。
似乎其中蘊含這對好多事情的不屑。
......
......
千里之外,
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
趁著月色,緩緩的走進了一個破舊不堪的院子。
那院子破敗極了,
似乎是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歲月的沉淪一般,
枯藤,落葉,處處都展示出它的“古老”。
這樣的院子應(yīng)該是沒有人住了,
那個黑袍的人走的很慢,
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般,
那腳下踩到的枯葉,則在這般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其實,人只有在沒見過鬼的時候才會怕鬼,
見多了,也就沒有了那種未知的,神秘的恐懼了。
就像現(xiàn)在這個原本畫風(fēng)格外詭異的地方,
在那個人眼里就像逛花園一般隨意。
院子并不大,那個黑衣人很快就進入了里面的房間內(nèi)。
屋內(nèi)的擺設(shè)更是單調(diào),
只有四個角隱隱約約搖曳著的蠟燭,在散發(fā)出一點點微弱的光亮。
黑衣人似乎是輕車熟路的樣子,走到了其中的一個燭臺那里。
他似乎是摸索的,從燭臺后拿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面鏡子,
一面極其破舊的銅鏡,
在那個銅鏡背后,還有這一張有些模糊的鬼面。
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怎么的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
突然,
房間里這些本來就有些微弱的光芒居然匯集到一個點上,
隨著一陣震動,
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
那洞口黝黑至極,
原本房間內(nèi)的光線就是不佳,
更是給它再多添上了一絲絲的深邃感。
灰塵很多,
似乎是常年沒人開啟這個機關(guān)一般。
黑衣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洞口,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洞口下面的空間就是一個長長的隧道,
隧道不大,甚至說還有點小、
寬度的話,或許只能一次允許一個人通過。
更讓人迷茫的是,這個隧道居然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光亮。
不過,那個黑衣人也不在意,
自顧自的走了下去。
隧道不知道多長,
反正在絕對的黑暗中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一百米?
或許就有走了一年的錯覺。
那黑衣人也不著急,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朝著黑暗更深處走去。
終于,終于在黑暗里面出現(xiàn)了些許光亮。
那是一道道凄慘的綠光,
似乎是來到冥府一般,把原本就破舊斑斕的石墻都找出詭異的感覺。
綠光出現(xiàn)的地方是一個類似祭壇一樣的地方,
而那綠光的來源,則是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鬼火。
一團一團的,像是亡魂一般不停地浪蕩著。
黑衣人默默的走到了祭壇中間,
他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著,似乎是在的等待著什么。
......
“還有多少族人愿意回來?”
突然,也不知道從哪里哪里傳來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
雖然沙啞,但卻顯的是格外的中氣十足。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下,
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確實顯得格外明顯。
不過那蒼老的聲音并沒有再次出現(xiàn),似乎是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態(tài)度一般。
“沒多少人,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愿意回來當(dāng)“亡魂”?”
黑衣人不耐煩的摘下來帽兜,
而他的臉上漏出一道駭人的疤痕,
除卻那道疤痕,
更讓人恐怖的,他的臉上還有一張鬼臉,
一張似乎使用鮮血侵染過的鬼臉。
似乎過了很久,
那道蒼老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的語氣中多多少少帶有一絲無奈。
......
“我們不是“亡魂”,”
“孩子,我們會回來的。”
“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