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今天休息的趙江海，只是在聽到有人喊他說有電話找他，他便跑到學校辦公室接了電話。誰知電話那頭卻傳來趙彩玲的哭泣聲，告訴了他家里牛丟了，被人偷走了。他一邊安慰著自己女兒的同時，一邊則想著該怎么處理此事，片刻后，似乎是想到了一人，便安慰自己女兒寬心的說道；牛丟了你別擔心，爸來想辦法，你有身孕別亂跑，別摔著。在簡單的安慰了女兒掛了電話后。平日里與人無爭的他，隨后從口袋中掏出了平日工作的記錄本，翻開后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隨著電話在嘟。嘟。的響聲過后，電話那頭便開始接通，接電話的是一個很柔美的女性聲音，用很是溫和的口氣問道；你好，哪位？趙江海急忙說道；你好，我是趙江海，弟妹啊，海濱在家嗎？電話那一頭馬上客氣的回道；是江海哥啊，海濱他不在家，這會應該還沒下班，你要是有急事，你給他辦公室打電話，或者我讓他打給你也行。趙江海想了想，此事不能拖延過久，便繼續(xù)說道；還是你讓海濱打給我這個電話吧，我有急事找他。電話那頭也沒在啰嗦，客氣的回道；行，知道了江海哥，我這就讓他打給你，有空了你一定要和嫂子來家坐坐。在簡單的客氣完后，趙江海便掛了電話，在放下電話大概過了幾分鐘后，電話便再次響了起來，里面則傳出了趙海濱焦急的詢問聲；江海哥，是你嗎？你那出了啥事了？趙江海推了推鼻頭的眼鏡，隨后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也沒啥事，就是你侄女彩玲家養(yǎng)的牛被偷了，孩子現(xiàn)在挺個大肚子不容易，我著急也不知道該咋辦，所以來問問你能不能幫忙找找。聽完這些，趙海濱已經(jīng)便明白了這個大哥找自己的緣由，于是放緩了語氣道；我以為家里出了啥急事了，就這點小事，你也別上火，這事交給我好了，一會我給鎮(zhèn)里同志打個電話，說一說情況，你跟著他們走一趟就好，剩下的交給他們來處理吧。說完便和趙江海簡單的閑聊了兩句掛了電話。打完電話的趙江海也沒再耽擱，騎著自行車就朝著鎮(zhèn)里派出所駛?cè)?。碰巧的是，趙江海剛一到鎮(zhèn)里派出所后，已經(jīng)接到市局電話的張所長很是熱情的接待了趙江海，在一陣握手以及熱情的客套后，張所長喊了個年輕的警員，三人一同坐著著摩托車便朝著李莊村駛?cè)?。在?jīng)過半小時的車程后，摩托車便已來到了李東升家巷口停下，趙江海先和張所長先下了摩托車，在前步行走著朝著李東升家走去。沒多久便來到李東升家門口，在剛進了院門的同時，趙彩玲也聽到了門口的說話聲，她老遠便能聽出來是自己的父親的說話聲，還沒等趙江海走進房間，趙彩玲的雙眼已經(jīng)不自覺的泛紅，眼淚瞬間滴答滴答的流著，等趙江海剛一踏進房間，趙彩玲便扶腰來到趙江海面前，一把抱住他的父親，哭的像個孩子一般。趙江海用一只手輕輕摟著自己女兒，另一只手則在她眼角擦著她的淚水，隨后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溫和的安慰道；爸來了，爸來了，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都是快當媽的人了還像個小孩一樣。在聽到這些久違的話語后，趙彩玲仰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鬢角有些發(fā)白，帶著一副黑邊眼鏡的父親，憋在心中許久的委屈此刻全都發(fā)泄而出，嗚，嗚的哭了起來。趙江?？吹脚畠嚎薜倪@么傷心，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輕聲說道；有什么一會都告訴爸爸，爸爸給你做主，今天還有警察同志來，他們都很忙的，這次來是專門幫你找牛的，你先別哭，先把情況告訴警察同志。聽著父親耐心的勸導，趙彩玲在哭了一陣后，才擦了擦眼淚，從趙江海懷里離開，隨后禮貌的招呼著兩位民警坐下。兩位民警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也見怪不怪，對于干了這么多年警察工作的張所長來說，人世間什么樣的悲歡離合，糾紛矛盾都看的太多太多了，看到眼前的這些情景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客氣的接過遞來的板凳后，隨后幾人便坐在一起，民警仔細詢問著，趙彩玲則認真的在回答著，生怕漏掉什么，在一旁的年輕民警則刷刷的在夾板上做著筆記。此時門外的九叔在聽到門口的動靜后，便感覺情況不妙，于是急忙起身來到門外看了看，門口除了停著一輛軍綠色的跨邊三輪摩托車以外，車上的人卻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時九叔知道要壞事，急忙轉(zhuǎn)身回到家招呼來八哥的孩子李獻軍，隨后囑咐道你趕緊去巷頭找你東升哥回來，他在村委會打電話，快去。說話間自己便回到家從房間抽屜里拿出以前舍不得抽的阿斯瑪煙，快步的來到李東升家。等剛一踏進李東升房門，九叔便上前熱情的和民警同志握手，隨后客氣的遞上香煙，嘴里還客氣說道；這么點小事就麻煩鎮(zhèn)上的警察同志來回跑一趟，真的是麻煩大家了，實在不好意思。張所長則先客氣回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守護人民財產(chǎn)是我們的責任嘛，應該的，應該的。在簡單的客氣完后，九叔看了一眼正在錄著口供的趙彩玲，知道不能在繼續(xù)下去了，要不然李東奎就要被認定成小偷了。隨后便客氣的說道；警察同志估計你們來也沒吃下午飯吧，走到我家我給同志們下點手搟面，隨便吃些，說完就要拉著年紀大的民警走。張所長客氣的拒絕到；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奈何九叔怎么拉也拉不走，沒轍的九叔只好繼續(xù)說道；要不，到我家喝點茶水也行，同志們問了半天了也口渴，天氣冷喝點熱茶暖和點。張所長似乎看出了什么貓膩，但是一時又看不出結(jié)果。索性只能板著臉繼續(xù)拒絕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diào)查丟牛案件的，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線索我們可以坐下來細細詳談，要是沒有，那就請不要妨礙公務。說完便轉(zhuǎn)身，不再理會身后的九叔。此刻的九叔內(nèi)心雖然無比著急，但是也一時沒了主意，索性便對張所長嘆氣說道；我有線索，但是，，在這里不方便說，能不能到我家在談？張所長似乎明白了這事情貌似沒表面上這么簡單，猶豫了下，便開口對著身旁民警說道；小楊，你在這繼續(xù)負責收集當事人筆錄，盡量不要遺漏細節(jié)。我去隔壁了解一些情況，你等會收集完筆錄就直接過來。話落，小楊點了點頭就繼續(xù)和趙彩玲交談著。在看到請動了警察同志，九叔急忙在前面帶路，帶著張所長向自己家中走去?？粗裆衩孛氐木攀澹w江海覺得貌似像是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但也不方便趙彩玲知曉，于是便也和趙彩玲打了個招呼，跟著九叔走了出去。此時，出去尋找李東升的李獻軍，在看到村委會旁石頭碾子上蹲著的李東升后，急忙上前一把拉著東升的手，嘴里喘氣的說道；哥，哥，快走，家里出事了，九叔讓找你趕緊回去。被拖拽的李東升一邊快步的向家里跑去，一邊疑惑的跟在李獻軍身后，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九叔家門口，在看到門口停放的跨邊三輪摩托警車后，他便知道壞事了，是警察已經(jīng)提前趕到村子，于是便跟著李獻軍來到九叔房間。到了房間后，九叔正一臉愁容，坐在那里兩只手摸著膝蓋低著頭不吭氣，旁邊則坐著一個年紀四十來歲的警察，另一邊則正是自己的岳父，他沒猶豫的上前兩步喊了聲；爸。趙江海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也沒吭聲，只是在一旁靜靜地不說話。房間里就這樣僵持安靜著。過了大概有幾十秒后，九叔才在一聲長嘆中，嘆息說道；牛不是丟了，牛是被我們自家人牽走的，牽牛的正是他大哥，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問啥要把牛牽到鎮(zhèn)里去。說完便不再吭聲。張所長開口問道；那你怎么知道牛是被他哥牽走的？誰看到了？九叔繼續(xù)說道；是我兒子尋著雜草渠向村邊找的，后來碰到一個放羊的，他說有一個瘸子和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牽著一頭牛從這經(jīng)過。之后他七叔過來幫忙找，他叔也是無意間聽到，鄰居去鎮(zhèn)里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哥和李敢牽著牛去了鎮(zhèn)里。民警繼續(xù)問道；那和李東奎一起的另一個嫌疑人叫什么名字？九叔繼續(xù)補充道；哪一個叫李敢，是村里的一個二流子，平時也不好好種地勞動，沒事就吃喝嫖賭，他爸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后來他爸死了，這娃也就更沒人管了，自己也就在村里瞎晃，平時沒事幫附近村里人干些紅白事的活，混點剩菜剩飯吃罷了。張所長思索了一會，大腦已經(jīng)大致有了些眉目，于是便繼續(xù)開口說道；那李東奎是什么樣的人？怎么會和李敢走到一起？聽了民警的問話，九叔嘆了口氣，隨后繼續(xù)說道；東奎以前是個好孩子，平時也會參加勞動，小時候是有些淘氣，但也沒被他爸少打罵，但這孩子本性不壞。只是這娃命苦，前些年幫村里的一個朋友修房子，不知道咋地便掉下來摔壞了腿，后來這孩子也變了性子，變得不愛勞動，平時也愛和這些二流子在一起鬧騰。聽到這里，張所長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推斷，隨后開口指著李東升道；你去隔壁把另一位民警同志叫過來，說我有話告訴他。李東升也沒猶豫，轉(zhuǎn)身就向自家跑去。此時九叔繼續(xù)追問道；警察同志，你看這事能不能別走所里程序，必定這娃還年輕，要是被扣個小偷的名聲，這以后孩子可咋見人。聽到這里，民警現(xiàn)在也差不多明白了眼前九叔的用意，隨后搖搖頭表示也很是無奈，在看了看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趙江海。九叔急忙轉(zhuǎn)過眼神盯著趙江海，等待著他的意思，必定警察是他帶來的。此刻趙江?？粗砬暗木攀?，慢慢的摘下眼鏡，沒有發(fā)言，只是自顧自的搖頭說道；你們這李家人很是不地道，是不是覺得我趙家好欺負？出這么大事到現(xiàn)在，都沒看到他李志明的影子。這事你別看我，看我也沒用，還是讓警察處理吧，說完便把摘下來的眼鏡用衣腳擦著。九叔看到趙江海這種文化人的動怒，知道這事自己在摻和也沒什么結(jié)果，便搖著頭說道；罷了。罷了。是福是禍看著娃的命了，說完便對著坐在身邊的八哥說道；哥，你去村委會給大哥打個電話，讓他先回來一趟，說完便不再之聲，起身從桌子上拿起暖壺給給大家碗里都倒了些熱水。當李東升從家里喊過來民警小楊后，看著小楊過來，張所長便對著九叔開口說道；麻煩你找人去把那位放羊人，和去鎮(zhèn)里看到嫌疑人的證人先請過來，我們要做個筆錄。聽完警察所長的吩咐，七叔去請了鄰居，三叔則是去了上游村，去請那個放羊的老漢。沒過多久，八叔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來到九叔面前道；剛才給二哥電話打通了，二哥電話里問有什么事，我只是說東奎又闖禍了，讓他回來一趟?？啥缯f；東奎的闖的禍自己解決，說他沒時間，就掛了電話。聽到這，九叔一時間也沒了辦法。便開口道；還是我去說吧。說完便起身出了門，向村委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