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趙彩玲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提前長大,他們各自拉著著趙彩玲的手,依偎在自己的身邊,趙彩玲也用手撫摸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只是正在此溫馨時刻,旁邊卻突然站出來一個陌生的女人,上前一把掐住趙彩玲的脖子,讓趙彩玲把孩子還給于她,趙彩玲在驚恐間,努力想看清楚這個陌生女人的面孔,可奈何越是想看清楚,卻越是模糊,驚恐間,趙彩鈴也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醒來后,透過窗戶看到院子里的太陽已經照在墻頭,院子里的自行車也早已經不見蹤影,趙彩玲看了看窗臺上的小時鐘,時間顯示已經下午4點20,趙彩玲輕輕地來到床邊,拿起剛才給這個陌生孩子換下來的污垢尿布,便端起臉盆向院子里走去。時間匆匆到了下午,太陽也漸漸落下山頭,趙彩鈴在忙活了一下午后,本打算把最后洗完的幾件衣服掛上繩子后,便回房間去看看孩子們是否清醒時,卻不知在什么時候,李文鴿已經悄悄坐在院門口的臺階上,清醒的李文鴿此時正慢慢悠悠揉著眼睛,乖巧的坐在房門口的臺階上。趙彩鈴在掛好最后一件衣服后,濕漉漉的雙手在腰間的衣服上抹了抹,微笑的來到李文鴿身邊,溫柔的說道;文鴿,你在這乖乖的坐一會,等下弟弟妹妹要是醒了,你就來后院喊媽媽,媽媽去后院給你做飯吃,等爸爸回來了一起吃飯。李文鴿似乎還沒從睡覺的迷糊中清醒過來,一張小臉也沒有一絲歡樂,有的只是睡醒的癡呆和煩悶,只是在聽到母親的囑咐后,拉著一張不太興奮的小臉,轉身便向房間走去。不久后,趙彩玲正在后院的廚里忙碌,打算給勞累一天的李東升跟孩子們做點手搟面條,只是在自己正忙活的時候,卻被身后一臉興奮的李文鴿所打斷。只見此時不再迷糊的李文鴿,一臉興奮的來到趙彩玲面前,興奮的手舞足蹈對著趙彩玲比劃道;媽媽,,,媽媽,,有兩個弟弟。。兩個弟弟。。。都動了。趙彩玲聽到此處,也被李文鴿的樣子逗笑了,拍了拍粘在雙手上的面粉,轉身彎腰抱起李文鴿,一邊向著房間走去,一邊笑著說道;不是兩個弟弟,是一個妹妹,一個弟弟。當來到房間后,趙彩玲放下李文鴿,此時炕上的兩個孩子都已經清醒,只是臉都朝上的躺著,雙手不停的向空中抓撓著,咿,咿,呀,呀的不停,趙彩玲則坐在床沿邊,輕輕的逗著兩個孩子,一邊對著身邊的李文鴿說道;以后你就是姐姐,你得保護弟弟妹妹啊。一旁的李文鴿也興奮的點著頭,學著趙彩鈴的樣子輕輕的撫摸著。此時的李東升,去鎮(zhèn)里趕集賣兔娃也回到了家,只不過這次拉的兔娃不像雞苗受人歡迎,在趕集賣了一下午也就賣出去十幾只后,后來便騎車轉著村子才把剩下的兔娃便宜賣掉?;氐郊視r,在吃完趙彩玲端過來的手搟面后,一家人開心的在坐在院子里的核桃樹下乘涼。吃完飯的李東升,高興的逗著李文鴿玩鬧,院子里也時不時的傳來了孩子和大人的嬉笑聲,一旁的趙彩鈴則微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對父女,時不時的也插話怪罪著李東升,生怕他的笨手笨腳在傷到孩子。時間就在一家人的歡樂打鬧聲中到了晚上八點,在經過一下午的玩鬧后,孩子們也都鬧騰累了,一一睡去,只有李東升和趙彩玲夫妻兩還沒有入睡,夫妻兩相擁躺在床上,一邊撫摸著熟睡中的孩子,一邊輕聲的討論著該給這新來的孩子取個什么名字,最后在李東升的一在要求下,讓趙彩玲來取個名字,趙彩鈴則思索了很久,之后開口說道;既然這孩子和咱家有緣,又是你路上撿來的,那就叫李倩媛怎么樣?諧音就是千緣,千里遇到的緣分?聽到趙彩玲取的名字這么有寓意,而且也很是符合女孩子,李東升便高興的點頭答應著,當給孩子取好名字后,勞累一天的夫妻兩人也都相擁靜靜的進入夢鄉(xiāng)。時間匆匆一晃,轉眼已經到了六月間,村子里清晨的空氣異常的清新與涼爽。天邊隱約還會傳來幾聲清脆的布谷鳥叫,此時的李莊村村西,巨大的土坡頂上正站著一人,此人正是李莊村的現任村長李春虎,只見此人正認真的眺望天空,在看到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后。金黃的太陽已經漸漸升起,在判定今天定是一個好天氣后,李春虎便興奮的轉身跑回村里,當他來到李莊村的村委會后,扯著嗓子在喇叭里大聲喊道;外,外,廣大村民注意了,今天是個好天氣,打架都早些起來,還在睡懶覺的個別人也趕緊起來,一年夏忙也就這幾天,等忙過了這幾天,你們愛咋睡就咋睡,還有那誰,別以為拖沓上一兩天沒事,今年氣候反常,要是來上一兩場雨,莊家一發(fā)霉,你過年還吃個錘子,就是那誰,別讓我在喇叭里一一點名。。。隨著喇叭里李春武的不斷動員,前往各自的田間地頭,爭搶著在第一時間里,搶收今年麥子的人也越來越多。村子里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婦女老少則一起齊上陣,孩子們則一臉笑容,有的是坐在自家的板車里,年紀大些的孩子則是跟在父母身后。村民們則匆忙的帶上自家的鐮刀和麻繩,推著板車絡繹不絕的朝著自家的麥田走去。此時,早已起床洗漱好的趙彩玲,慌忙間幫三個孩子穿好衣服后,連抱帶拖的把孩子們放到平板車上的大竹簍里,一旁的李東升則蹲下身子,急匆匆的拉起板車,大步的朝著院門口走去。慌忙的趙彩玲回想著還需要帶些什么,只是由于自己的一時間的慌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門口的李東升則催促的大聲喊道;娃他媽,你還在尋思啥囊?趙彩玲則慌忙的答道;唉。。。來了。。來了。趙彩玲一邊答應著,一邊則努力回想著,想了片刻后,索性一時也想不起來,便決定先去田里再說,可是剛走到院門口,便又急匆匆轉身回去。不久后便笑著揣著一大罐頭瓶水,和一把彩色的麻布繩走了出來。隨后急匆匆的鎖上了門,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平板車上,跟在李東升的平板車后出了巷口,一路上,板車里的三個孩子也很是新奇和激動,雖然他們還不太知道大人們嘴里的收麥子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卻被父母臉上掛著的陽光所感染。一大早起來,李文鴿則拿著院子里事先準備好的鐮刀,鬧騰著要去田里收麥子。。。收麥子。。惹得一旁的趙彩玲趕緊上前奪下,生怕李文鴿那嬌嫩的小手被鐮刀割破劃傷。一路上趙彩玲也不忘鐮刀的鋒利,生怕車上的孩子們過于淘氣,拿起鐮刀后被劃傷,索性便拿起鐮刀揣在自己手中,期間還時不時的叮囑著李東升走慢些,生怕路上的顛簸磕碰到車里的三個孩子。一家五口就這樣在嬉鬧聲中來到麥田。此時的麥田里,金燦燦的麥田一望無邊,空氣中還夾雜著小麥成熟后的獨特麥香。此時,在四周的麥田中,早已來了好多前來收割小麥的村民。夫妻兩客氣的和大家打著招呼,匆匆抱著幾個孩子走進了自家麥田。剛開始李文鴿還爭搶著要去奪過趙彩玲手里的鐮刀,想要模仿著一旁的村民那樣,彎腰去割麥子,奈何自己又夠不到趙彩玲手里的鐮刀,便圍著趙彩玲身前,焦急的轉著圈,嘴里還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刀刀,,,割刀刀。此時的趙彩玲,還在和李東升商量著誰來割麥子誰來看孩子,卻被身前的李文鴿圍著鬧騰,有些心煩的她板起臉,怒聲的說道;你要鐮刀干嘛?鐮刀很快的,割破手會流血。看到母親嚴厲的呵斥后,李文鴿則撅著小嘴,一臉委屈的坐在一邊,悄悄的流著眼淚哭泣。在夫妻兩人簡單的商量后,李東升也執(zhí)拗不過趙彩玲,則決定由李東升先行照看孩子,趙彩玲則拿起鐮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毛巾,向頭上一繞打了個結,彎腰便在麥田里,刷,,,刷,,,刷,,,的割起了麥子。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金燦燦的麥子也在一陣的刷刷聲中,相應倒地成堆,麥田里一堆,接著一堆的麥子被整齊的放到一邊。此時的李文鴿在路邊玩耍時,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倒后,則從剛開始的興奮轉變成了煩悶與哭泣,之后便吵鬧哭喊著要回家去。后來在李東升的哄騙無果后,便只能對著麥田里的趙彩玲大聲呼喊著。當聽到喊聲的趙彩玲,慢慢起身解下頭上的毛巾后,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隨后緩緩的走出田間來到地頭。當看到李文鴿正在一邊抱著李東升的大腿哭泣,一邊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喊著;回家。。。要回家時。。,趙彩玲也被眼前的李文鴿逗樂,便假裝板著臉繼續(xù)說道;咋了?這就鬧著要回去了?你不是還鬧著要耍鐮刀嘛?不是還要割麥子嘛?來給你鐮刀。。割完了才能回去。說完便笑著把手里的鐮刀遞給李文鴿。李文鴿側頭看了一眼遞過來的鐮刀后,將腦袋插進李東升的衣角里,哭的更加大聲,一邊哭,一邊還不忘撕扯著李東升的衣角,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哭喊著;要回家。。。要回家。。不要刀刀。。夫妻兩人笑呵呵的著看著眼前的鬧劇。李東升則笑著接過趙彩玲手里的鐮刀,對著趙彩玲道;你和孩子們在地頭歇會,等我把麥子扎好堆裝上車咱就回去。一旁的趙彩鈴則點頭答應著,隨后蹲下身,用手里的毛巾為李文鴿擦著眼角的淚水。似乎想起來什么,便起身從平板車上拿出一大把五顏六色的麻布繩,囑咐道;用這些繩子綁吧,拉回麥子放到村里的農場晾曬,到時候也好分辨是誰家的麥子。當看到眼前這些五顏六色的麻繩后,李東升感覺似曾相識,隨后便驚奇的說道;你。。不會是把我的那些衣服,都撕了搓成這繩子了吧?趙彩玲則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李東升,隨后毫不在意回道;那些衣服都破成啥了,有的中間的破洞牛都能鉆進去,你還留著當寶貝呢,反正也給你撕了,怎么地?難不成你還要找我報仇嘛?李東升看著眼前倔強耍賴的趙彩玲,一時也拿她沒轍,索性便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麥田里走去。時間,在李東升抱著麥子一趟一趟的運送中匆匆流過,此時的平板車也也已經被李東升裝的滿滿當當,在裝完最后一捆小麥后,李東升用板車車尾吊著的那根粗麻繩,將扎堆的小麥勒了勒,隨后笑著一把抱起身邊的李文鴿放了上去。早已失去耐心的李文鴿氣憤的撅著小嘴在一旁玩耍,卻被李東升這突然一抱,扔進板車頂的麥堆后,開始興奮的蹦跳起來。隨著弟弟妹妹接二連三的被抱上車,看著車頂興奮的孩子們,一旁微笑的趙彩玲也掠了掠額頭的長發(fā),笑呵呵的看著眼前開心的孩子們,誰料卻被身后突然伸出的一雙大手嚇了一跳,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早已被身后的李東升,一把抱起放到板車的麥堆之上。被突然抱上來的趙彩玲羞憤的抓起一根身邊的麥草,埋怨的丟向了李東升,李東升則沒有躲閃,微笑的看著板車上的一家人,隨后順手拿起地面放的大竹簍遞給趙彩玲,快步的走到平板車前,彎腰拉起板車,哼著從老一輩嘴里聽過來的信天游,邁著大步開心的朝著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