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由于慣性以及萬有引力的存在,房間里的三個人扭打到了一起,但蘇四三和邢閃閃沒有撐過第一回合,僅僅是吸了一口氣,就被男人的氣味惡心到吐。
蘇四三和邢閃閃紛紛從男人身邊逃離開,對著垃圾桶大吐特吐,根本不需要男人出手,就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
看見他們的樣子,男人不管不顧,轉(zhuǎn)身去拿來吸水紙、軟白布、清潔劑和吸塵器,他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心弄干凈沙發(fā)上的泡面湯和料渣,隨后又用吸塵器將整個沙發(fā)吸了個干凈。
收拾完畢后,他對著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邢閃閃二人說了句,左邊的墻壁后是衛(wèi)生間,待會把垃圾收拾干凈。隨后,他就轉(zhuǎn)身去了右邊,墻壁中間有個旋轉(zhuǎn)門,他推開門進去,又將門關(guān)上。
邋遢男去到墻壁后面后,邢閃閃和蘇四三又吐了會兒,然后蘇四三拎起垃圾桶,朝著去左邊的墻壁走過去。
邢閃閃:“你要干嘛?”
蘇四三:“去倒垃圾。”
邢閃閃:“傻啊你,還不趁這個機會快跑?!?p> 蘇四三:“你們進來之前,我都看過了,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出口?!?p> 邢閃閃:“好吧……那你把我的垃圾也拎上?!?p> 蘇四三:“嘔~”
等到蘇四三收拾完出來,邋遢男還在右邊的墻壁后面,而邢閃閃,正躲在邋遢男剛剛進去的門口,準備伏擊他。
看見蘇四三出來,邢閃閃還示意他別發(fā)出聲響。而收到邢閃閃的指令,蘇四三也配合的很,走路方式都變得躡手躡腳,為了防止待會他們的戰(zhàn)斗傷害到自己,他還特意躲在了沙發(fā)后面。
邢閃閃耳朵貼在墻上,仔細聽著墻壁后面的聲音,那種淅淅瀝瀝,似乎是春天的小雨,打在干枯的樹上,將葉子上的灰塵沖洗干凈,令飽經(jīng)滄桑的老樹重回新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剛剛經(jīng)歷了太過惡心的事情,現(xiàn)在聽見水聲沖洗的聲音就會聯(lián)想到春回大地,萬物復(fù)蘇。
漸漸地,漸漸地,水聲漸漸小了下來,然后,墻壁后面好一陣安靜,似乎,是男人洗完了澡,準備出來。
邢閃閃屏息以待,就等那個男人出來,然后一把制住他。而且,為了能不直接和他接觸,邢閃閃還用外套包住了自己的兩只手。
等了大概有五分鐘,邢閃閃的耐心都快要被消耗盡了,墻壁上的旋轉(zhuǎn)門才終于有被推動的跡象,看樣子,是男人要從里面出來了。
邢閃閃做好了餓虎撲食的姿勢,準備等他一出來,就蒙住他的頭,然后把他一腳絆倒,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刂仆晁螅鸵獟端炎约汉吞K四三給放出去,不,光放出去還不行,現(xiàn)在便利店里應(yīng)該是一片狼藉,得讓他把便利店收拾干凈。
想好了“萬全之策”的邢閃閃,就等著男人從里面出來了。
隨著墻壁上的旋轉(zhuǎn)門被緩緩?fù)崎_,邢閃閃的手臂也逐漸高舉,墻壁后面的男人,先伸出了一只腳,腳上穿著粉紅色的卡通小鴨子拖鞋。
第一只腳放到地上,男人的胸肌從門后凸顯出來,看那輪廓,看那彈性,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鍛煉才能夠養(yǎng)成的,最后出來的,是一張皮膚白皙、五官分明、頭發(fā)扎成小揪揪的英俊面龐。
從墻壁后面走出來的這個男人,好像身上帶著光,一次眨眼、一縷微笑,似乎都在引誘別人說:“你好帥?!?p> “你是誰?”高舉雙手的邢閃閃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嘴巴有些禿嚕,似乎本來沒打算這樣說,是臨時從“你好帥”改成了“你是誰?”
“我叫臟臟,但我不是奶茶?!?p> 面對邢閃閃的提問,男人從容回答,順便還把她高舉的雙手給扶了下來,又把她手里的衣服給拽了下來。
然后,男人向房間的另一邊緩步走過去,步履之間,充滿了從容與淡定,似乎是看透了世間萬物,又仿佛在刻意躲避著什么。
“喂,你就是剛才讓我們掉進來的那個人吧。”邢閃閃從地上撿起被男人扔下的外套,冷冷地說。
聽見邢閃閃的問話,男人繼續(xù)向前走,雖然步伐依舊,但步態(tài)之中已經(jīng)略有不穩(wěn),而且,在房間燈光的照耀下,男人額頭有些許反光,應(yīng)該是出汗了。
“喂,別往前了,前面可是墻啊?!?p> 說這句話的時候,邢閃閃已經(jīng)沖到了男人的身后,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而男人的面前,就是房間最右邊的墻。
“那個大姐,有話好好說……”原本淡定從容的男人,此刻將內(nèi)心的驚恐完全展現(xiàn)出來,不僅說話打哆嗦,膝蓋也有些發(fā)軟。
“你叫誰大姐呢?”邢閃閃一拳頭錘到他的腦袋上。
“嗷嗚~~~”
一聲慘叫過后,他的雙手就被邢閃閃用外套系得死死的,然后整個人被拖到了沙發(fā)的位置。蘇四三看到這種情況,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從哪來的,原本那個邋遢男又去哪里了,但去幫邢閃閃的忙,總歸沒有錯。
“說吧,你是誰?”
邢閃閃率先發(fā)出詢問。
“快說!”
雖然男人已經(jīng)準備說了,但蘇四三為了顯得自己牛,還是補了一句。
“我叫臟臟,但我不是奶茶?!?p> 男人重復(fù)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你真的叫臟臟?”邢閃閃半信半疑,在她的認知里,臟臟就是奶茶或甜點的一種,比如臟臟茶、臟臟包之類的,眼前這個“臟臟男”,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見。
“對啊,我就叫臟臟。”男人再一次回答。
“那之前把我抓進來的人呢?”蘇四三故意壓低聲音對他說話,似乎想要在這個不認識的人面前,凸顯下自己的威嚴。
“剛剛那個穿得很邋遢的人,其實就是我……嘿嘿……”
說完這句話后,男人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當時那個表情,甚至有一丟丟的可愛。
“哈???”
邢閃閃和蘇四三幾乎同時發(fā)出驚呼,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相信剛剛那個和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是同一個人。
剛剛那個人,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僅僅是穿得邋遢而已,而是從內(nèi)到外、從上到下,全身上下除了臉全部都是臟的。
不過等等!除了臉,剛剛那張臉好像跟眼前的這張有些像!等等!剛剛這個人說自己叫臟臟,難道,他真的是剛剛那個人?!
?。。?!
邢閃閃和蘇四三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為了印證眼前這個名叫“臟臟”的人說的不是假話,邢閃閃還特地沖到左邊墻壁后看了看,旋轉(zhuǎn)門后,是一間干凈到晶瑩剔透的浴室,男人剛剛穿過的臟衣服,正放在洗衣機里洗。
邢閃閃回來,想著應(yīng)該再問些什么,但腦子一時有些空,什么話都沒說出來,于是拍了下蘇四三的肩膀。
“你來問?!?p> “哦哦好。”
蘇四三清了清嗓子,仿佛一個問題構(gòu)思了很久的樣子,醞釀半天才把它問出來。
“那個,哥,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發(f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