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到天空上的洞口怎么消失,就像沒有人知道它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樣,當長槍落地之后,槍身輕顫,那股可怕的意志便消散了,人們恢復了行動能力,有的人一臉驚恐,有的卻一臉迷茫,孤少宇卻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急忙朝外面看去。
一把通體銀白的長槍,槍身上刻著金色的紋路,明明是很簡單的紋飾,以孤少宇元神境的視力,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個細節(jié)部分,但神奇的是,當孤少宇想要回憶那紋路是什么東西的時候卻完全不記得剛剛看到過什么,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可他再看過去,長槍依舊插在那里,屹立在戰(zhàn)場中央。
“那是什么?”
孤少宇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雖然六人的交手壓制了破壞力道,但在孤少宇的感知里,自己只是螢火,他們卻是太陽,差距太大,而那桿銀色長槍,就是浩瀚星河,六人的力量被死死壓制,他們臉上表情各異。
流光三人是一臉興奮,而司命星君三人卻一臉凝重,這桿銀槍的主人,是天下間最不可招惹的人。
槍身泛起微光,凝聚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被吸引到他身上,像是無垠宇宙中的黑洞,有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
孤少宇也不例外,他的精神完全陷入了一個浩瀚的宇宙世界里,在這個空間內(nèi),他可以看到許多“星辰”,光芒有的微弱,有的耀眼,有的大有的小,他清晰的“看”到城里所有人的位置,但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那六個太陽散發(fā)的光芒耀眼,但最讓他注意的,是那六個太陽的中心,一個看不清容貌的身影。
身姿挺拔,傲然而立,雖然沒有那么宏偉雄壯,但他卻是這宇宙的中心,所有的星辰都是圍繞著他在運行,他就是這宇宙的源頭,就是道的唯一載體,甚至讓人覺得這是應該的,最自然的。
這不是精神控制,而是自身精神境界的外在體現(xiàn),這一次,孤少宇體內(nèi)的黑白能量再一次自行運轉(zhuǎn),產(chǎn)生了一股吸力,孤少宇的精神境界在不知不覺中緩緩提升。
遠在中域的神泣似有所感,喝茶的動作一頓,雙眼閃過一絲激動,嘴角勾起捉摸不透的弧度,喃喃道:“不會錯的,果然還活著啊……”
就在此時,無人注意的云海之間,一柄黑色的古劍劃破天際,向著天梁郡而來,所過之處留下久久不能愈合的裂痕,將整個天空分割。
……
“我可不記得南域是天宮的地盤啊,神泣?!?p> 司祿星君嘴上這樣說著,卻將手中的鐵鞭握的更緊了,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司命星君和延壽星君也是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松懈的盯著面前這個男人,即使那只是個虛影。
“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話?”
壓力陡然大增,但司祿星君只是冷笑著,“真當沒人能治你嗎?”
只見司祿星君手中的鐵鞭上,點點星光亮起,構(gòu)成一個頭大身子大,四肢短小的異獸圖案,隨即光芒大作,烏黑鐵鞭脫手而出,幻化成異獸的模樣。
異獸雙眼狹小,但嘴巴異常巨大,嘴巴張開,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黑洞,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就看到天地間的元氣化作長河涌向異獸嘴里,世界突然暗了下來,光也被吸走了,周圍的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孤少宇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離體而去了。
突然,異獸幻影的肚子部分裂開了一道口子,刺目的白光透體而出,那可怕的吸力戛然而止,一柄黑色的古劍從縫隙中鉆出來,異獸痛苦的呻吟著,化作光點散去,司祿星君手里的鐵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此時,銀槍上凝聚的虛影目光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古劍,古劍在銀槍前十丈左右的位置停住,漂浮在半空,輕輕地抖動,發(fā)出陣陣劍鳴,即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孤少宇都可以感受到劍身上傳遞出的喜悅和興奮。
“你還是來了啊?!?p> 古劍涌出一團灰蒙蒙的氣團,凝成一個模糊的樣子,“這么久沒見了,你似乎不是很開心見到我啊。”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的這么快?!?p> “覺得我壞了你的事?放心,我只是想要跟你打完上次沒盡興的架,你想做什么我才懶得管。”
“這么說,你不是來阻止我的?”槍身上的虛影此時語氣有點奇怪,帶著點幸災樂禍。
“對啊,等你做完事情我們再打,我這下過來只是怕你又找借口躲我,怎么了?”灰氣虛影不解,他當然聽出了對方口氣里的幸災樂禍,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你看看身后吧?!?p> 黑色古劍很人性化的轉(zhuǎn)了個方向,就看到司祿星君黑著一張臉,渾身發(fā)抖,用一種吃人的表情看著,旁邊幾人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就差搬個小板凳捧著爆米花了。
“司祿老頭,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你可是代替你主人來的?”司祿星君強忍著怒氣。
“沒錯,你對我主人有意見?”灰氣虛影的語氣里充滿高傲和不屑。
“是你主人的意思還是流云仙境的意思?”
“應該都是,畢竟我都出場了?!比绻@時候灰氣虛影有顯化出臉部,就會看到他一臉傲氣,鼻孔朝天的說著這句話。
聽到這話,銀槍虛影忍不住扶額搖頭,太丟人了,也是活了幾千年的器靈了,智商都活到豬身上去了嘛……
“好好好。”司祿星君怒極反笑,“這就是流云仙境的態(tài)度嗎?你們想要開戰(zhàn),我星宇帝國隨時奉陪。我們走!”
司祿星君當先離去,那速度比他平時要快多了,司命星君強忍住笑意,道了聲告辭,連忙追著司祿星君去了,延壽星君一臉苦逼,這是他的城池,他能去哪啊,帶著尷尬的笑容,也是一溜煙回到了天梁城中,“撤除防御,修繕城池?!比缓缶筒辉倮頃饷孢@些人了。
流光臉憋得通紅,在司祿星君走了之后才終于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司祿老頭這回怕是要氣死了,剛到手的寶貝怕是沒個幾百年恢復不了了。”
還是絕域比較鎮(zhèn)定,畢竟面具包著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老大,這里的事結(jié)束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忙?!?p> 仙音盈盈一拜,也沒說話,三人一起離去了,只留下兩個器靈在這里面面相覷。
“額,司祿老頭干嘛那么憤怒?”
“你打壞了他的武器?!?p> “什么?我什么時候打壞他的武器了?我明明啥都沒干?”
“你剛剛飛過來的時候。”
“我就記得我睡了一覺,感覺到你的氣息我就醒來了,然后我什么也沒做啊。”
這回輪到神噬(銀槍的名字,以后都這樣叫)傻眼了,“你忘了你打傷了一只獸型器靈,你從對方的身體直接穿過來的?!?p> 守疆(黑色古劍的器靈)沉默了一小會兒,小聲嘀咕了一下,“好像是有遇到一點阻礙,不會這么巧吧……”
“我覺得你可能要回去跟東方天君好好解釋一下,順便跟天帝解釋一下了?!鄙袷涩F(xiàn)在非常的輕松,調(diào)笑的說到,“這么多年了,你家主人沒把你回爐重造真是奇跡啊。”
灰氣翻涌,可以看出守疆現(xiàn)在內(nèi)心慌得一批,如果它有完全顯化的話,現(xiàn)在應該是冷汗直流的狀態(tài)。
……
“有意思,中域無敵的神泣,天下第一劍的東方彧,到底誰是最強真是期待啊。”
戴著鎖鏈的男子施施然坐在地上,看著遠處兩個器靈,默然的雙眼里透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抬起雙手,鏈條碰撞的聲音格外清晰,“若是沒有了這鎖鏈,真想和神泣和東方彧打一架啊?!?p> “看來,就算是鎖仙鏈和禁魔潭也無法完全去除你身上的戾氣啊,三千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風笑塵,你們流云仙境和縹緲天宮把南域當后花園嗎?”
邋遢男子頭也不回的往身后某處空地一甩手,手腕處銹跡斑斑的鐵鏈化作黑色的靈蛇,在空中閃轉(zhuǎn)騰挪,追著一團看不見的風,逐漸將其圍困在一個鏈條編織的空間內(nèi)。
這時鎖鏈突然加速,將這團風擊散,隨即空間變得寂靜,沒有一絲風,沒有一點聲音。
“‘無間界域’……”
“別誤會,我只是希望你老老實實待著,不要去打擾他們。”
“放心,我沒想插手,兩個器靈而已,即使有了他們主人一半的力量附加,打起來也沒意思。”
也不見邋遢男子有什么動作,延伸出去的鎖鏈又縮了回來,恢復成普通生銹鐵鏈的模樣,隨著邋遢男子的動作發(fā)出聲響。
風笑塵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邋遢男子身側(cè)一丈外,看著天梁郡城外仍在對峙的兩個虛影,那代表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勢力,到底哪一方將在這次較量中可以拔得頭籌。
“司徒兄,我記得當年,你可是不止一次的說我不修邊幅,不重形象,可現(xiàn)在看看你自己,哪里還有那時候風流倜儻的樣子?!?p> “被關(guān)上一些年頭你也不會在意這些了?!?p> “那你說,這一次他們兩能分出勝負嗎?”
“你希望誰贏?”
“……我不想任何人輸。”
“哦???為什么?”
“因為我不希望看到那個鎮(zhèn)國大將軍離去,他這樣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第二個了。”
“你覺得他會輸?”
“不,他還有要守護的東西,他不會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