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風!這里!這里!”
溫燁指著某塊礁石底下,“我看到了螃蟹!好大一只!”
溫燁連忙招呼,謝春風伸頭看了看,確實挺大個的,只是鉆的深不太好抓。
謝春風試了幾下,不是很容易。
“怎么辦?能掏到嗎?”溫燁問,“要不我們?nèi)e的地方再看看吧?”
她們過來的時候只帶了鏟子和桶,對于這只藏的嚴實的大家伙,確實束手無措。
“再試試?!?p> 謝春風拿了鏟子,鏟子不太長對于這個家伙也夠不到,不過他也不著急,就拿著鏟子在螃蟹眼前晃悠。
溫燁趴在石頭上瞪著眼睛看,“你這是在挑釁他嗎?他看上去也不傻,怎么可能會上鉤……”
看著哪只怒氣沖沖一把夾住鏟子,被謝春風拉出來的螃蟹,溫燁噤了聲。
這確實是個傻子!
大螃蟹丟進桶里的時候,發(fā)出很清晰的聲響,溫燁樂的直跳,“這個好大啊,謝春風你喜不喜歡吃,這個必須獎勵給你!”
謝春風翹翹嘴角,“不怎么喜歡,這個給你?!?p> 溫燁還沒想好這只螃蟹清蒸還是紅燒,就聽到有人在那驚呼!
“快來救人??!”
“有人跳海了!”
謝春風二話沒說,甩了外套就跑了過去,一頭扎進了波濤不止的海里!
溫燁嚇壞了,這里可是礁石區(qū)!
“謝春風!”溫燁對著水面焦急的喊,“你快上來!”
海里,謝春風已經(jīng)從背后拖住了被水嗆得奄奄一息的人。
又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跳下去,幫著謝春風把人拖上來。
溫燁一把抱住濕淋淋的謝春風,把他上下好好看了一大圈,然后緊緊抱進懷里。
“不相干的人死就死了,你濫好心什么!上輩子這樣,這輩子還這樣!”
謝春風被溫燁抱著,手足無措的舉著兩只手,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尤其當他感覺到那砸在自己身上滾燙的溫熱,那種手足無措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
謝春風不知道溫燁為什么看上去這么難過,就好像他的存在對他很重要一樣。
謝春風:“你……”
“謝春風……”溫燁抱著他止不住的哭,謝春風張著的手落到溫燁的背上,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溫溫你別哭了,我沒事的?!?p> “我也不想哭啊?!睖責畛橹亲诱f,“可是我忍不住啊,謝春風你怎么對陌生人這么濫好心??!”
“沒有?!敝x春風說,“你不是認識他的嗎,所以我才去救啊。”
認識?
溫燁吸吸鼻涕,眼淚汪汪的看著躺在地上被心肺復蘇的輕生者,這不是……江杰裘嗎?
她呆呆地看著江杰裘,又傻乎乎的看看謝春風。
謝春風救了江杰裘?
“這種醫(yī)學院渣男死了就死了,救他干什么!”
謝春風“……”
不是說好認識的嗎?
兩人兩手空空的回去,原本捉著的大螃蟹,因為剛才太混亂,連螃蟹帶桶的不知道被誰提走了。
更別提鏟子了。
別人提著桶滿載而歸,只有溫燁牽著濕漉漉的謝春風回去,走著走著溫燁突然停下。
海邊有些做生意的小攤販,直接在路邊擺了幾個大盆,放了塊紙牌子在那里做生意。
生意比較紅火的是開蚌,就是那種十五塊錢兩個大蚌殼,可以開出珍珠的那種。
“要買幾個嗎?”謝春風說,“也算帶點東西回去?!?p> 溫燁突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珍珠是女孩子戴的東西,就算開出來,你會戴身上嗎?”
謝春風愣,“我說的是買來送給你,也可以給阿姨?!?p> 溫燁癟嘴,“可我只想送給你?!?p> 謝春風耳朵連著脖子那一片都紅透了,他掩唇咳嗽兩聲,“也、也可以……”
溫燁懷疑:“你說真的?”
謝春風點頭,“珍珠……也挺好看的?!?p> 溫燁再三確定,“你喜歡珍珠?”
看著靠近的溫燁,謝春風輕輕回應了一聲“嗯”。
然后糾結(jié)的溫燁,歡天喜地的拉著謝春風去挑蚌殼。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睖責钜贿B指出十多個,“這些我都要,你現(xiàn)在就給我開吧?!?p> 被“大生意”砸中的小攤販沒有喪失理智,“這些可是很多的,我們這里十五塊兩個?!?p> 溫燁直接把錢拍對方面前,“趕緊開!我趕時間的?!?p> 一個又一個白嫩嫩的蚌殼被人掰開,細嫩的蚌肉下,一些或大或小的珍珠被人取出來放進一邊的盒子里。
有大有小,顏色各異,看著也不怎么圓潤的樣子。
溫燁看著這種賣相差勁的珍珠,實在沒辦法把他們聯(lián)想到送人上面去。
“這個好!這個好!”小攤販把一顆又白又大的珍珠放溫燁面前,“就這一顆也值你買這么多了!”
溫燁瞅著那顆孤零零的珍珠沒說什么,又挑了幾個讓人一塊開。
白日夢這種東西果然是做不得的,溫燁瞅著自己一百大洋換來的珍珠,突然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傻缺。
好在攤主不僅一個個的給她打了孔,還送了一堆DlY配件。
溫燁晃晃盒子里的珍珠,“謝春風,你真喜歡這個?”
事到如今謝春風還能說什么,“我覺得挺好看的?!?p> 溫燁看著丑的各有特色的珍珠,不做評價。
謝春風這眼睛除了好看,果然沒太大用。
不過,誰讓謝春風喜歡哪。
溫燁默默的在盒子里排列珍珠,力求矬子里面拔高個,努力排列出最好看的。
這落在謝春風眼里,就是溫燁喜歡這些珍珠喜歡到不行,連走路都一直盯著。
不如離開的時候帶溫燁去買珍珠吧。
謝春風正想著哪,突然見溫燁拉起了他的手,把一條半成品的珍珠鏈子在他腕骨上比劃著。
溫燁小心的征求意見:“這樣是不是丑爆了?”
謝春風將瞎眼進行到底,“還不錯?!?p> “不好看。”溫燁重新把鏈子取下來,她撥弄著又重新排列了一遍,這回看上去順眼很多。
溫燁照例在謝春風腕骨上比劃長度,看著少年清秀的手腕,她忍不住感嘆,“連手都好看到在發(fā)著光的男人?!?p> 謝春風耳尖微燙,“你說什么?”
“說你好看?!睖責钫f,“我怎么就這么稀罕你哪?!?p> 手鏈上有一個扣子總也扣不好,溫燁干脆直接用牙去咬,唇瓣不經(jīng)意間掠過少年的腕骨,如驚蟄之雷劈中,讓人一片空白。
“溫燁……”
“嗯?”扣子不大靈光,溫燁咬著鏈子看謝春風,“怎么了?”
謝春風看著她咬著的鏈子沒有說話。
反應過來的溫燁連忙撒嘴,“是不是有點惡心?”溫燁說,“不知道為什么,我老扣不上這個扣子。”
“沒有,就是……”謝春風不知道怎么說。
“你剛才親到我手腕了?!边@么簡單的一句話,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被碰過的手腕像被人蟄了,不疼不癢,卻讓人難以忽視。
謝春風張了張嘴:“溫燁……”
“說?!?p> 溫燁繼續(xù)瞇著眼睛扣扣子,終于就扣上了,溫燁晃了晃謝春風手腕上的珍珠手鏈。
即使是丑丑的珍珠,在謝春風身上,都像大牌定制。
溫燁:“阿春!生日快樂!”
謝春風:“我可以喜歡你嗎?”
兩人異口同聲,然后又不約而同的靜默。
溫燁眨了眨眼睛,“你剛才說、什么?”
這一次謝春風沒有躲避,他看著溫燁,“我知道你聽見了。”
溫燁心哐哐的跳著,她舔了舔唇,聽是聽到了,但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額……讓我冷靜一下?!?p> 謝春風拉住了他的手,腕骨上冰涼溫潤的珍珠手鏈,緊貼著溫燁的手腕。
“我喜歡你,想牽你的手,擁抱你,親吻你,跟你產(chǎn)生更多催產(chǎn)素的那種。”
溫燁這輩子也沒收到這種近乎流/氓一樣的專業(yè)告白方式。
“謝春風,你還小哪?!?p> 溫燁干笑兩聲,“談戀愛這種事就像等公交,你別著急,他可能會遲到但它從不缺席?!?p> 謝春風垂下眉眼,“你不相信我喜歡你?”
“那我換個說法好了?!?p> 他說。
“不管未來天堂還是地獄,你趕也趕不走我的?!?p> 溫燁這小心肝啊,簡直顫的一塌糊涂,“我說,阿春啊……”
謝春風低頭對著那張準備說出任何他不想聽的拒絕言論的唇吻下去。
明明那么甜美誘人,為什么想要拒絕他,謝春風賭氣似的咬了咬唇瓣,然后又心疼的用舌尖拂去咬過的地方。
溫燁瞪著眼睛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顫抖睫毛,像孤注一擲的蛾撲向跳動的火。
帶著一往無前與些許的絕望。
溫燁的心臟突然隱隱痛了一下,她何德何能值得遇見這么好的人。
良久,謝春風才微微喘息著退開,他不敢看溫燁的眼睛,事實上他是有些畏懼看到那雙眼睛的。
此刻開始,溫燁會離開他嗎?
還是旁若無事,繼續(xù)他們的朋友模式?
無論想到那一種,謝春風都覺得自己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謝春風松開了緊攥著的手,“我不會說對不起的?!?p> 他停了下來。
“你先走吧,我……等會再回去。”
溫燁抱臂,叫住準備落荒而逃的某人,“我以為,你會很期待跟你的新女朋友一塊走回去的?!?p> 謝春風驚愕的看著她。
他……聽到了什么!
溫燁笑的溫柔,“男朋友阿春,你要牽我的手跟我去約會嗎?”
月半松子
嗯,這是我兒時的一個小夢想。 有疼愛的家人。 有一路陪伴喜歡的人。 然后歲月無爭的活得平平淡淡。 我確實活成了平凡人的樣子,只是最后的最后成為孤家寡人閑云野鶴。 愿你們都能遇見一個謝春風,一個默默喜歡你,愿意寵著你的愛人。 愿你們都活成溫燁,那怕身處逆境也能如同火苗,自強不息。 ——愛你們的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