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夏仇彥得知父親夏遠(yuǎn)深傳來的消息后,便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與父親商討了片刻,夏遠(yuǎn)深已是憂心忡忡。
“什么?此事竟?fàn)砍兜綄m中?”
聽聞夏仇彥的話,夏遠(yuǎn)深驚嘆道。
“父親,孩兒對于這件案子已經(jīng)有所了解,關(guān)于此次的案子孩兒必然是要一管到底的,介時,我自會向皇上說明?!?p> “彥兒,為父知你想,此恐皇上也斷然不會答應(yīng)。皇上金口已開,又談何容易呢?況且,這死者又跟丞相有關(guān)系,將案子交給他的愛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兩人正密切交談著,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聽聲音有些匆忙,而后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砰?!?p> “誰?”
“老爺,是我?!?p> 管家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jìn)來吧?!?p> 夏遠(yuǎn)深猜測管家也是有急事而來,便應(yīng)允道。
管家開門而進(jìn),身后跟著一個書生氣的小廝。他二人進(jìn)門后,管家立馬小心的將門關(guān)上。
“管家,他是何人?你二人如此急匆來我這,可是有何要事?”
夏遠(yuǎn)深注意到管家身后的小廝,問道。
“回老爺,他是櫟王府的人……”.
管家拱了拱手老實回答道。
“拜見侯爺將軍,奴才奉王爺之命,特來有請將軍去趟府邸,王爺有要事相商?!?p> 小廝禮貌的朝他們作揖道。
“櫟王?正巧,我也正有事找你家王爺?!?p> 夏仇彥聽罷后,臉色一冷,回答道。
“彥兒,既是櫟王,與櫟王商量時注意言辭,切莫傷了兩家和氣。”
夏遠(yuǎn)深輕聲囑咐道。
“父親放心,孩兒自有分寸?!毕某饛┗卮鸷罄^而又對小廝說,“走吧?!?p> “將軍請?!?p> 小廝抬手請夏仇彥先行離開,隨后跟上,出了夏府,便見夏府門外坐落了一輛馬車,一個馬夫正坐在馬車外等候。
“請上車?!?p> 馬夫請夏仇彥上車,隨后小廝和馬夫坐在車外,馬夫負(fù)責(zé)駕車前行。
夏仇彥坐進(jìn)車內(nèi),閉上雙眼,打坐凝神靜息,放松下心情,也只有此刻才能歇息一會兒。
片刻馬車停了,“將軍,到了?!毙P撩開車簾提醒道。
夏仇彥睜眼起來,從車上敏捷的跳下身來,抬頭瞥了眼正紅朱漆大門的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櫟王府”三字,便隨小廝踏進(jìn)門檻快步走了進(jìn)去。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后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夏仇彥在小廝的帶路下,繞過了幾處游廊,穿過了庭院水池,來到了一個偌大的房間,房間外大門上掛著一塊牌匾,題名為“瀾雅軒”。
走進(jìn)瀾雅軒,只見一個年輕男子正有趣的斗著鳥籠里的鳥兒玩,舉止神態(tài)間如一個嬉戲的孩子一般。
“王爺,夏將軍來了?!?p> 小廝向前稟告道。
“嗯,下去吧!”
男子放下鳥籠,輕輕揮袖示意小廝離開。
“是!”
小廝出門前自覺的將大門帶上。
“櫟王爺?!?p> 夏仇彥開口稱道,后微微行禮。
“夏將軍,你來了。請上座?!?p> 男子抬手徐徐道,語氣不急不緩,一手端起茶杯喝茶。
“不知王爺找末將前來,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
夏仇彥倒也不委婉,大方的坐上席位。
“將軍莫急,不妨先嘗嘗下人新摘的茶葉,看將軍能否品嘗出來是何茶。”
男子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閑情雅致的說道。
夏仇彥聽言,瞥了眼一旁的茶杯,也只得端起來喝了一口。
“如何?”
男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此茶色澤銀綠,翠碧誘人,喝起來口感鮮爽,清香濃郁,是否碧螺春?”后又略帶歉意道,“末將不過一粗人,此番見解還望莫要誤了王爺?shù)呐d致。”
夏仇彥半掀開茶蓋,瞥了眼杯中綠色的茶水,看向男子問道。
“怎會?將軍可真是好眼力,此茶確是碧螺春。”
男子站起身來,只見他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這便是當(dāng)朝皇上欽封的櫟王張君櫟。
“想必將軍心里自是清楚,本王誠邀將軍來此,將軍應(yīng)是明白本王為何邀你,正是為近日江湖兩派發(fā)生的命案而來?!?p> 張君櫟負(fù)手而立,踱步到關(guān)閉的大門內(nèi),抬頭望向門外說道。
“如此末將也不委婉了,末將想著,皇上想讓末將將案子交予王爺,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夏仇彥看向張君櫟,開門見山的問道。
“本王已大概了解此案的情況,皇上想交由本王,主要是因為梁文若的緣故,但本王倒認(rèn)為,你我心中自是有定數(shù),此番案子交由誰不過都一樣?!?p> “哦?櫟王的意思是……”
張君櫟的話令夏仇彥略驚,他蹙眉深思道。
“本王倒是想知道眼下將軍對此案查到哪一步了,不知進(jìn)展如何?”
張君櫟又走了回來,對于夏仇彥的提問不作回答,反倒是反問道。
“回王爺,末將經(jīng)調(diào)查,從死者的死法和時間上來看,二者皆為相同,如此便可看出兇手為一人所為?!?p> “嗯.....至于梁文若為何潛伏于萬毒門,本王并不知情,昨日與父親大人相商才得知此事……”張君櫟敘述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意味深長的對夏仇彥說道,“而這派去的細(xì)作到底與誰有關(guān),相信將軍心里也很清楚,本王就不明說了,身為臣子,我們只要做到閉耳不聞即可。”
“正是?!?p> 夏仇彥聽聞張君櫟開門見山的話略微有些驚訝,抱拳回答道。
梁文若作為朝中使相,雖然聽命于丞相張慎之,但就算是丞相,也斷不敢派人去萬毒門收集情報,除非是受了皇上的命令才得行事。
“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趣了,梁文若一死,朝廷對萬毒門的計劃已然敗露,日后這萬毒門對朝廷更加有了防備之心,若想要刺探萬毒門的情報就更不易了?!?p> 張君櫟將鳥籠拿起,從桌子上拿起食料,倒了一些在手上,靠近鳥兒,隔著籠子的間隙,給籠內(nèi)的鳥兒喂食,鳥兒在籠內(nèi)展翅撲騰,盡力靠近他,在他的手心里細(xì)細(xì)啄食。
夏仇彥倒也不說話,雙眼靜靜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現(xiàn)兩具尸體所在何處?”
張君櫟給鳥喂食完,繼而問道。
“回王爺,為了方便查案且保存尸體的完整性,末將已派人將這兩具尸體搬入末將府中的冰窖中?!?p> 夏仇彥如實回答道。
“本王想著,此案既是將軍發(fā)現(xiàn),將軍便接著查下去吧,相信將軍下一步已知道該如何下手,本王只適當(dāng)協(xié)助便可。至于皇上那邊,本王自會親自解釋。他老人家不過也只是想讓案件盡快水落石出,本王相信將軍之力定不負(fù)眾望所歸。”
張君櫟轉(zhuǎn)身看向夏仇彥,微笑道。
“多謝櫟王抬舉?!?p> 張君櫟的話讓夏仇彥有些意外,他雙手抱拳回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