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盂在圣尊和尚獻(xiàn)祭之下威力倍增,不費(fèi)吹灰之力之力將尺劍吞噬。
牧童額頭浮現(xiàn)青芒,缽盂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攝人心魂的佛性侵蝕著沒有庇護(hù)了的牧童道心。
缽盂吞噬尺劍之后頃刻間便將尺劍煉化,一切法則之力在缽盂中的那片自成天地中消散。
五色光輝將牧童的身影籠罩,外界根本看不穿那五色光輝,眾人皆在為牧童擔(dān)憂。
只有常無道拍打著折扇絲毫沒有慌亂的跡象,因?yàn)樾熓暹€沒有動,小師叔沒有動,那么牧童就還沒有危險。
常無道明白,牧童可以輸,但無論是小師叔還是師尊都不會允許。
牧童雖沒有大礙,但以己之力對抗釋空上佛的缽盂可想而知,同樣是大修行者,但牧童對天地法則的理解自然不比活了數(shù)百年的釋空上佛。
牧童翻開腰間那本沒有文字的天書,裂開青紫的嘴唇,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在牧童笑容下,圣尊和尚渾身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億萬毛孔極速收縮,仿佛看到了荒古而來的怪物。
牧童的那份絕境中的冷靜,堅決,執(zhí)著,盡管此時此刻牧童被缽盂全面碾壓。
似乎下一秒牧童就會因真氣被缽盂壓的枯竭而倒下,但牧童沒有。
圣尊看到牧童手中的無字天書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圣尊不認(rèn)識牧童手中的天書,但牧童翻開天書的那一刻圣尊感受到一股天威的壓迫。
這是一股不帶任何情感的威壓,從荒古時期就存在的無上法旨。
天書展開,一道白色的像強(qiáng)力的照明等一樣呈環(huán)形直沖缽盂,霎時間天地共鳴,在兩股極其強(qiáng)大無匹的力量之下,西嶺道峰都震動起來。
牧童雙手托舉天書,以他的實(shí)力也支撐不了多久天書的力量。
可他不明白,圣尊和尚為何還能堅持,而且略有余力的感覺,甚至牧童覺得眼前的圣尊和尚很是不凡。
牧童自認(rèn)天書中九字真言的力量可以瞬間擊潰圣尊祭出的缽盂。
圣尊和尚根本不可能繼續(xù)堅持,牧童想法沒有錯,因?yàn)槭プ鸫丝桃巡皇撬救?,取而代之的則是缽盂中釋空上佛所寄存的一絲靈識。
缽盂乃是釋空上佛的法器,為了避免法器落在他人手中,所以釋空上佛早就在缽盂中寄存一絲靈識,主要用于將缽盂帶回苦坨山。
牧童所施展的天書力量完全將缽盂中釋空上佛的靈識激活,釋空上佛的靈識借助圣尊和尚的軀體與牧童對抗。
“不凡!”
圣尊和尚一雙眸子射出精芒,暗自點(diǎn)頭。
作為苦坨山最高領(lǐng)袖之一,其修為深不可測,雖只是一縷靈識降臨卻比牧童強(qiáng)大數(shù)倍不止。
言罷,釋空上佛大手一伸,缽盂在虛空中轉(zhuǎn)動起來,五色彩凝聚成各種神兵利器。
刀槍劍戟,形狀萬千不一。
“弟子中的較量何須上佛出手?欺我西嶺無人嗎?”
斷崖之上,風(fēng)起云涌,一縷劍氣切開云層,云層一分為二像一雙巨手將云層扒開。
小師叔一身黑衣,長發(fā)披肩居高臨下凝視著圣尊和尚,膝前正是小師叔的兵器尺劍。
圣尊和尚聞聲凝望晴空,看了一眼一古道人,臉上露出驚愕。
此人已有百年沒有現(xiàn)世,他還以為一古道人升天了。
“道友,彼岸花乃我佛教至高無上之物,望道友歸還!”
釋空上佛開口了,一古道人的出現(xiàn)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驚世駭俗的尺劍之威仍聞名于天下
“哼,尚不說彼岸花乃是我弟子的機(jī)緣,縱然不是,既然落在我西嶺手中,那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一古道人徐徐言道,對于釋空上佛的說辭嗤之以鼻。
“彼岸花,佛教圣物,生死人肉白骨,西嶺吃的下嗎?”
釋空上佛也不惱怒,而是暗中威脅,世間百家若是得知西嶺弟子擁有彼岸花,那么西嶺將立足于風(fēng)尖浪口之上。
遭到世間百家圍攻,彼岸花的功效也足以如此。
“一縷靈識,也敢張狂?”
言語中,醉亦辰也體會到平時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師叔何等霸道,語氣充滿了不屑,蔑視。
面對一尊上佛,佛教頂級高手,世間前百的大修行者,小師叔一古道人也不屑高看一眼。
尺劍蠢蠢欲動,無上神威碾壓八方,缽盂瞬間被掀翻出去,好在這無聲的一擊目標(biāo)明確,否則方圓千百里無一活物。
“你……”
釋空勃然大怒,西嶺猖獗之勢早有聞名,可他苦坨山受億萬萬世人供奉,座下弟子萬千,比之西嶺十四位弟子實(shí)力強(qiáng)盛者數(shù)不勝數(shù)。
“噪聒!”
一古道人怒喝,微閉的雙眸怒睜,尺劍轟然出世,萬千劍氣橫掃四野,暴躁的力量肆虐,將空間拉扯的扭曲,尺劍周遭更是陷入一片虛無。
釋空上佛大驚,哪知一古道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天地似乎都要被這尺劍同時撕裂,尺劍通體黝黑,此刻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疾如颶風(fēng),剎那間便殺至釋空上佛身前。
釋空上佛雖只有一絲靈識,但,這一絲靈識凝聚釋空上佛所有的戰(zhàn)斗手段。
靈識與缽盂產(chǎn)生共鳴,被掀翻千百里之外的缽盂瞬息間擋在釋空上佛身前。
錚
兩者相撞,沒有劣質(zhì)金屬轟隆的巨響,而是一聲悅耳的輕鳴,無窮無極之力轟然爆發(fā)席卷八荒。
“一支破碗,一縷靈識,安敢擋我?”
一古道人大怒,聲如洪雷貫穿耳膜,厲聲之下,雙眸閃爍著妖異的精芒。
尺劍發(fā)光,周身的雕刻的符文之力爆發(fā),密密麻麻的符文規(guī)則閃爍著綠茵茵的光輝。
恐怖滔天的劍意瞬間掩蓋了西嶺每一寸山河,這劍意瞬間將所有人的心靈充填飽滿。
醉亦辰眼角落下清淚,無數(shù)的情景似乎在眼前重演,吳媽,連云城,太爺,醉夢亭。
不僅是醉亦辰,環(huán)顧左右所有人都陷入了回憶深處的面面,無盡的悔恨之一,溢露言表。
“大恨,大悔,小師叔的意?”
良久之后,醉亦辰拭去眼角淚痕喃喃自語,這種意,不知要?dú)v經(jīng)多少不如意,才能真正領(lǐng)悟。
大恨大悔的劍意一出,超然在外的釋空上佛也在剎那間恍惚了。
“好劍,好意,這就是縱橫大明國,無人可匹敵的一劍?”
釋空上佛喃喃自語,鋒芒畢露的一劍讓他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
只是剎那間他便恢復(fù)過來,不像醉亦辰等人在這劍意中無法自拔。
他決定了,舍棄這一縷靈識也要與一古道人斗法。
不為勝負(fù),只為體會天下無人可擋的驚世一劍。
“世間信徒,誦我真名。”
釋空上佛大喝,輕咳間佛音浩蕩,苦坨山下千萬信徒齊誦佛號。
釋空上佛的一縷靈識接納了所有信徒的信念,瞬間變得空前強(qiáng)大。
佛教中人除了本身的修為之外,另外更加強(qiáng)大的力量來源于他們的信徒。
稱之為念力。
越是強(qiáng)大的修行者,越能承載更對的念力,這和魔宗功法頗有相似之處。
不同的是魔宗功法,傷及道身,道基。
而念力對于佛教中人百利而無一害,當(dāng)然承受龐大念力的同時也要考量本身的修為。
念力與之佛教,如同道教與之天地元?dú)狻?p> 佛教與道教修煉方式截然不同,他們所注重的是道身,丈六金身。
其次則是佛法。
丈六金身更有利于讓他們承受億萬信徒的念力,佛法的精奧能讓他們運(yùn)用無窮念力。
釋空上佛的靈識得到壯大,圣尊和尚身后出現(xiàn)一個莊嚴(yán)的身體,身披袈裟,**胸膛,渾身金黃燦爛,宛如一個用黃金澆筑精心雕刻的佛像。
釋空上佛寶相莊嚴(yán),仰頭望去高有百丈不止,渾身散發(fā)的佛性氣息滲透了西嶺的護(hù)宗大陣。
好在有一古道人存在,強(qiáng)勢出手將這些可以秒殺弱者的佛性凈化,得以讓醉亦辰等人保存小命。
釋空上佛散發(fā)出來的佛性可比秘境中三千佛徒可怕的多。
也只有手持無字天書的牧童,憑借本身本就抵達(dá)化羽的境界與未曾沾染過紅塵瑣事的至純心靈方能抵抗。
牧童頂著天書踉蹌的回到道峰,有大陣的守護(hù)牧童渾身輕松,說不出的愜意。
沒有絲毫的情緒,雙手環(huán)抱興致勃勃的看著世間兩大絕世高手的博弈。
所有人也都目睹著一場空前浩蕩的對決。
兩大五境之外的頂級對決,應(yīng)該是近五十年里沒有出現(xiàn)的盛況。
同樣也是另一個傳說的崛起,那便是小師叔一古道人第二次強(qiáng)勢出手。
世人所知的一古道人還是數(shù)十年前,手持一劍縱橫大明國無人可敵的傳聞。
今日,尺劍再現(xiàn)。
一古道人的存在活在很多修行者的心中,但數(shù)十年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一古道人身在何處,就連佛法通天的釋空上佛看到一古道人之時內(nèi)心也極為震撼。
原來一古道人一直都在西嶺斷崖之上,從未離開。
聚集千萬人念力的釋空上佛實(shí)力出奇的恐怖,身高百丈,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毀天滅地的法則之力。
一只磨盤般大的巨手遮天蔽日,此刻釋空上佛一手握缽盂,一手捏法印。
不過巴掌大的缽盂此刻在他手中堪比山岳,散發(fā)令人心悸的氣息。
尚不談醉亦辰等人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哪怕是步入躍龍境的無上高手,在這一縷靈識面前也得唯唯諾諾。
這一縷靈識雖不及本體十之一二,千萬人念力的加持,釋空上佛此刻的狀態(tài)何其恐怖?
五境之下,猶如砧板上的肥肉,任由宰割。